秋日，太阳已缓缓落山，血红血红的火烧云已把公园的一片竹林染红。

  竹林深处，十五岁少女坐在十四岁少男的怀里晃着明晃晃的刀片说：“这是我爸爸刮胡子用的锋利刀片，我把它掰开，一人一半。如果我们两个一方抛弃了另一方。那是我们缘分已尽，如感到痛苦，请用这刀片割断动脉，以解除失恋的伤心和悲悯。”少男心悸的点了点头说：“行。”尔后少男又说：“让我再做一次。”少女用纤纤玉指点了下少男的太阳穴说：“你真的尝到甜头了？”少男点点头尔后笑着解开了少女的衣服……

  少女的父母发现了少女的越轨行为。把少女关在了家里。一关就是半年。少男再也见不到少女，非常痛苦难受，少男想这就是失恋。于是他拿出明晃晃的半截锋利刀片割断了手腕上的动脉。血流如注。等父母发现时，少男已经死了。少男在给少女的遗书中写到，他做到了。没违背山盟海誓的誓言。少女没有割断动脉，但她用半截刀片在自己白皙诱人的小肚子上刻上少男的名字，并用红墨水把名字描成了红色，像火烧云一样。她说，“等我长大了，别人想和我做爱，先让他知道我爱的男人是谁。”后来少女也没有选择割断动脉。

  少女没有割断动脉，她自食其言。但她留下伤心的痛。
  少男割断了大动脉，他不食誓言。他解除了失恋的痛苦。

  后来少女慢慢长大，初恋的感觉慢慢模糊，觉得小肚子上的名字不好、难看，常常为此伤心难过，于是她用那锋利的刀片忍着钻心的疼痛刮那难看的名字，可是她刮的鲜血淋漓，那名字依然醒目的不肯掉。后来她想到了去医院让医生想办法。医生猥亵地问乍回事，她把实情告诉给医生，医生暧昧地对她说，“很简单，高科技时代，处女膜都能修补，这算不了什么。”医生用激光处理。结果名字是掉了，可留下了难看的疤。她风趣地对医生说，“就叫爱情疤吧。”让医生为她保密。

  无耻的医生没有为她保密，把这事说了出去，少女心灵受到创伤。

  爱情受伤留下的疤，少女尽量去抚平，这时她想到了电视上广告，什么美容疤痕灵，可那东西根本就不灵，尽管她买了十几支用完后，疤痕依然如故，但她想了另外一种办法，于是，她跑遍了她居住这个城市的所有内衣店，大购特购华丽的小内裤，用美丽漂亮的小内裤，掩盖她那难看的爱情疤……

  可心灵上的疤难以抚平。

  后来她说，“男人好骗。男人都是傻子……”
  这是少男少女用刀片见证的不算纯真的爱情故事。

  故事不动人，但有时惊人地会用不同的方式重复着古老的故事。
 
  1
 
  随着年龄的增长，心中有一种不安的骚动。对美女特别渴望，即使美女臭骂我两句，只要让我看个够，心甘。

  夏日。早晨。毒日毫不留情地跑到室内把我从淫梦中晒醒。我忙起来，脱掉湿糊糊的裤头压在席梦思床垫下面，闪电似地洗刷、着装已毕。蹬上自行车回忆着梦境向上班的单位跑去。

  路上美女如云，路上我可以尽情大饱眼福，路上碰到最艳丽美女在我前方晃动，我意淫地想她，也许昨夜她和我一样，做同样的梦。我紧蹬几下跟上她，我的前车轮与她的后车轮平行，像是钟表的齿轮匀速地行驶着。看着她美丽的秀发，我开始胡思乱想心猿意马。突然我发现了一个秘密，她穿着无袖粉红色的T恤有点缺陷？也许是故意。她手扶车把两条玉臂架着，我的两个眼球像探照灯一样从左边无袖的腋下边看到了白嫩的酥乳，随着她左右脚上下蹬车的姿势，那圆润的酥乳轻微的跳动着，她没戴乳罩。就连那白嫩的乳房边一棵豆粒大的黑痣清晰可辩，我非常激动，紧紧的跟着她。


  我明知道我上班的单位已经过去，可她没停，我紧追不休。
  十字路口的黄灯在闪烁，美女刚过去，一辆面包车擦着我的自行车后轮，一个趔趄我重重地摔在坚硬的柏油路上，像狗啃屎一样。我使出浑身力气想爬起来追艳丽美女，可我动弹不了，这时我才意识到我摔伤了。面包车司机忙下来拉我，把我拉到路边。我缓了过来下意识地瘸着腿站了起来，看了看我的自行车圆形后轮变成了椭圆形，气愤之极。我掏出手机要拨“110”报警，面包车司机忙盖上我的手机盖，说：

  “兄弟咱们私了吧，你说多少钱？”
  我装着心口疼说，“1000块吧。”这时我闻到面包车司机嘴里的酒气。他是害怕“110”巡警扣他的车。酒后驾车。

  面包车司机说：“兄弟你别宰我了，我就100块。你如同意我给你，你若宰我，我溜！”

  我说：“你敢！”

  面包车司机说，“我有啥不敢。我的车没牌，再说，我没撞你。”这时我才知道他为什么急忙把我拉起来的原因。毁掉现场？

  我说，“你耍赖。”
  他说，“是。”
  我说，“你把我的自行车轮子摔成椭圆形，得再加点。”

  面包车司机说，“行，再加20块。”说着从后屁股兜里掏出20块。他给我钱后，坐上车一踩油门“噗”的一声跑了。

  当即，我给单位打了电话说了，我昨天夜里发高烧烧了一夜。今天到医院看病。领导十分关心我，让我就休息几天吧。还问我要不要单位派个人照顾我，我感激涕零。说，不用，我得好好休息一下。
 
  2
 
  我忍着疼痛扛着我那后车轮变成椭圆形自行车来到了细腰宫村的胡同口，这是个都市村庄的胡同口，胡同里很热闹，有卖菜的、补鞋的、修车的、算命的……我把我的自行车扛到一个瘸腿老师傅跟前，老师傅张着没牙的大嘴笑着问我：

  “乍了？轮子变成鸭蛋了。”
  我说：“一辆面包车撞了我。

  “咦！怪吓人呐，可得小心。你看我，我这瘸腿就是汽车撞的。都二十多年了，那司机缺德，把我撞晕后逃了。到现在我也不知到谁撞的我。”老师傅气愤地说。

  “他赔你了？”
  我点点头。
  我问瘸腿老师傅：“修车得多少钱？”瘸腿老师傅端详自行车半天说：
  “得50块。
  我说：“太贵。”
  瘸腿老师傅说：“不贵，他不得赔你2000块。”
  我摇头。

  老师傅说：“别骗我了。你今天可是走运了。”
  我说：“没有。差点到阎王那报到。”
  “是呀，这叫高风险高回报。”
  我苦笑着说：“啥逻辑，那你那腿乍没回报？”
  “时代不同吗！”瘸腿师傅说。
  我一咬牙说，“20块钱，你修不？不修我到别地方了。”
“20就20吧。”瘸腿老师傅把我的自行车翻了过来。我搬了小麻扎坐到旁边。

  这时我感到腰部有点痛，别把内脏摔坏了。我想。这时一个算命的独眼龙老头扯着嗓子叫道：

  “小伙子，过来算一卦，看你的气色，你呀有财运，还有桃花运呢！”
  我说：“你眼不瞎呀，一只还管用吗。”我搬着小麻扎来到他跟前。独眼老头睁大他那一只眼看了看说：

  “哎呀，你是有财运和桃花运。可你有更大的灾难。你必须把你的财运花出去才能免灾。”我说：“你瞎胡扯淡，我把财运花了也不花在你这里。”我搬着小麻扎离开了。
  “小伙子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算命瞎子满嘴喷粪。
 
  3
 
  人有时就这么迷信，算命瞎子的话我琢磨了半天——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我骑上自行车在都市乱转，真像没头的苍蝇，我想我得把那100块花出去，说不定它就是灾难。

  我紧蹬两下自行车，腰部隐隐作痛，该找个按摩店按一下。我想。顺便把那100块也花出去。这时我以为自己真是大款了，为了花钱发愁，为尽快把钱花出去苦恼。下定决心进按摩店，我可是从没进过按摩店。对别人说那是不干净的地方，是个是非之地。不是我不想去那地方，主要是假正经，装清高。有一种吃不到葡萄说葡萄是酸的感觉。今天有种欲望，得把不义之财花出去的欲望。

  我在“野玫瑰休闲按摩坊”门前整整转了九圈，终于鼓足了勇气像即将下崽的母老鼠偷了主人的一只臭袜子垫窝，急着往洞里钻一样钻了进去。

  按摩店的小姐艳丽的一个赛过一个，老板娘向我抛了个媚眼说：“小伙子你点吧，我们这的姑娘个个都是赛金花。富公子是哪里的？”

  我紧张的说：“随便，随便。我不是富公子，主要是我腰痛。给按两下。”

  “两下可不行，得给你按美气（当地土语舒服之意）。”说着老板娘拉着一位漂亮小姐推到我跟前。漂亮小姐一把把我塞到叫“杨贵妃厢房”包间里，在小姐的安排下我躺进了按摩床上。

  小姐说：“按哪？”
  我说：“腰。”
  “上腰下腰？”她说。
  我说：“腰不就一个吗？”

  “老土！上面一个叫腰，小面一对也叫腰，不过我省了个字。下面的应该叫凹腰。你没吃过烧烤呀，烤凹腰你应该知道吧。”小姐有点气急地说。

  我忙说：“上腰！上腰！”

  小姐并没急着给我按腰，她去外间室内倒了杯开水，然后站在我旁边看着我，我也色眯眯地看着她，在灰暗的灯光下，小姐显得楚楚动人。

  “你叫啥？”我问。
  “玉环。”她说。
  “那你一定姓杨了。”我说。
  “你怎么知道的。”她说。

  “我不光知道你姓杨，而且知道你乳房上有颗美丽的乌梅豆痣。”我说。

  她下意识地急忙用双手抱住胸，说：“你来过？我都没印象。”

  我说：“你不爱戴胸罩，是你骑自行车在前面，我在后面看着你，就是因为看你才被汽车撞的腰痛。”

  “哦，原来你也是色鬼呀。”她说。
  “不敢当，有点过奖了，只是爱好美色而已。”我说。
  “那你怎么知道我姓杨？”她说。
  我说：“傻子都知道杨贵妃就是杨玉环。这是你们的别名、艺名？”

  “我真的叫杨玉环，别名叫杨贵妃。外屋那几个别名是西施、昭君、貂禅。那你叫啥？”她问。

  “我叫隆基呀。那你一定姓李了。”她说。
  “哈哈……什么东西？”
  我在心里不光骂她，也在骂我自己。
  我俩都忍不住都笑了起来。
  笑声震得“杨贵妃厢房”包间颤颤巍巍、摇摇晃晃。

  “给我按吧，我腰真有点痛。”我说，“得按这里，我指着我的腰眼。”
  可这个自称叫杨贵妃并不急着按，她在床边扭捏着走了猫步，而后用美丽的眼睛向我挑逗：“我美吗？”

  “美，可你没有狐臭，真杨贵妃有，唐明皇一吻那狐臭就有欲望，我也想让狐臭熏熏我。熏出兴奋来，熏出激情来。可我现在腰痛。”我示意她给我按腰。
  “别装了，毛还没有就腰痛，对我不动心。”她好象有点不满。

  “动心是动心，你先给我按腰吧。”我说。
  “哎！没劲！我不看你年轻还是小白脸早把你撵滚蛋了。那我给你讲个故事吧。”杨玉环就是不提按腰一事。后来我才知道这是按摩小姐故意在拖延时间，反正时间过去你就得掏钱。

  “你讲吧。”我说。
  她喝了一口水说：“从前有座山，山中有个庙。”
  “听过听过！饶圈子老掉牙的故事了。”我像幼儿园的小朋友拒绝阿姨讲难听的故事一样拒绝着。

  “听过屁，别打岔。”

  杨玉环绘声绘色描述着这个故事，庙里有个和尚，养了一群羊，他和这群羊同吃同睡朝夕相处时间一长有了感情，于是，他有了一种想法，想和那只大花山羊做爱的念头。一天半夜和尚睡不着，他悄悄地起来钻进羊圈抱住大花羊准备干那事，这时一只大公羊凶神恶煞般冲过来，一头撞到和尚的腰上，和尚哎呀一声丢开了大花山羊，大花山羊四蹄子一尥，跑了。从此和尚落下了腰痛病。可他耿耿于怀，不甘心。于是他把大公羊揍了一顿卖了。可大花山羊再也不接近和尚了，只要和尚一接近大花羊，大花羊撒腿就跑。和尚在一天天苦恼中度过。

  一天和尚赶着他的羊在山上放，突然他看到悬崖上挂着个美丽似天仙般少女，和尚攀岩功极高，他想办法把少女救了下来，他问少女为啥寻短见，少女说男朋友玩了她不要她了，她要寻死。和尚同情她让她先住到庙里供她吃供她喝，给她讲好死不如赖活着，少女非常感激。有天晚上少女睡不着，悄悄来到和尚床前对和尚说，我没啥感激的，你有什么要求尽管说，我都会满足你，和尚看看她那美丽的似魔鬼般的身材后，咕咚咕咚地咽了两口口水说，你帮个忙，少女问啥忙，和尚说，我活了大半辈子，没有作过爱，求你满足我的愿望，少女说，行，反正我的命是你给我捡回来的，说着，少女脱了衣服闭上了眼说，你快点。和尚说，不是你，我想和大花山羊作爱，我接近不了它，你帮我把它抓住。少女看看和尚骂道，你这个大秃驴，我还不如那大花羊，说完连夜下山了……

  和尚泪流滂沱，想和那朝夕相处在自己心里认为美丽无比的大花山羊作爱的愿望，永远不能实现。

  人就这么贱，自己看上的就是美的，包括远离红尘的和尚。
  “故事讲完了，你不说话。”杨玉环说。
  我愣了半天突然明白过来，我说，“你骂我是秃驴和尚？”

  杨玉环咯咯大笑，像下过蛋的老母鸡一样炫耀自己讲了个含沙射影的动人故事。我淫荡地一把把她抱住……

  我做了我自己认为今生头一次不该做的事了。

  事毕，杨玉环眼睛直勾勾盯着我流下了泪。我躺在按摩床上有气无力的说，“何必你，你又不是不愿意，还是你勾引我呢。”

  “是呀，是我情愿的，你太像他了。”
  我说：“谁呀？”
  “我的前任男友，不过你放心，他不会来找你的。他已经死了十年了。”

  我打了冷颤。“都十年了，你还不忘他，忘了吧。好男人多的是，比如像我。”我有点恬不知耻地说。

  她笑了，“你说的轻巧，我是有意忘了他，可他的影子缠了我十年，你不知道我有多爱他。你看到我小肚皮上的疤了吧，他死后我把他的名字用刀片刻在上面。你就知道我有多爱他。”

  “我只看到疤，没看到名字。”我说。

  “是呀，他死后我想把他忘掉，就把名字用刀片刮掉，现在疤把名字遮住了。可我更加想他了。思念一直折磨着我，同时我也折磨自己，所以选择了糜烂自己，腐蚀自己。就来这里做活，当贵妃。我接触的人都是乌七八糟的人。”

  “我可不是污七八糟的人，我还是处男呢。”

  “是呀，我看出来了，不过你已经是被我处理过的男人了。”她兴灾乐祸地说。那下颚上晶莹的泪珠掉在我的唇边，我伸出舌头添了添，咸涩咸涩的。

  我说：“我有点爱你了，咱们能不能试着谈谈恋爱。”
  “不会吧，是不是尝到甜头了。”她擦了下泪说。“你真的有点像他。”
  “有点，不过我真的有点爱你。”我说。

  “是，来这的男人都这么说。不过你有点像真的，那就试试吧。”这就是我们这代人的婚姻观念，先做爱后谈恋爱，像爷爷奶奶们那一代人结了婚后，才慢慢恋爱一样。不像父母辈们恋爱好长时间才结婚，恋爱时接个吻还偷偷摸摸，也许这就是婚姻观的轮回吧。
 
  4
 
  我被杨玉环处理过的第三天心里老是一种想法，要是天天能被他处理多好呀，也就是说要是天天能和她在一块多好呀。也许这就是朦胧爱情吧。我这个毛头小子从来没有谈过恋爱，心中渴望谈情说爱。更渴望有自己的女朋友。也许这也是异性相吸的原因吧。

  我从席梦思床垫下翻出杨玉环留给我的手机号码，拿起手机拨了起来，手机那边一直响着就是没人接。我按下手机。翻了个身，继续拨打，她终于接了：

  “谁呀，三更半夜的。”
  我说：“我呀。”
  “哦！老扎皮呀，你老婆没把你亲死还是不在你跟前呀，想我了。”她淫荡地说。
  “谁是老扎皮，我是处男，就是李隆基呀。”我说。

  “哦，你的声音和老扎皮的一样，我听错了，我还以为你是老扎皮呢。咋了？想我了，小毛孩。”她说。

  “是呀，真想你，我一夜没睡，光想着那天咱俩弄那事。”我说。

  “三更半夜的，想了咋办，要不你打手枪吧，打了手枪什么都不想了。”她说。

  我说：“我不会，没有经验，满脑子都是你。”

  “笨蛋，连打手枪都不会，我瞌睡，明天再说吧。”说着挂了电话。

  我一阵沮丧，浑身的无名火气没地方发泄，就像吃多了两个老鳖外加一碗人参官燕汤一样，于是我又拨通了杨玉环的手机，这一回她没有发脾气，和和气气地说：

  “小李呀，你和他一样，有点赖皮的可爱，再这样下去，说不定我会爱上你的。我一般是不轻易爱人的。我求你了小弟弟，你别把我的爱情破门炸开，我的爱情破门上的锁都锈了，再说，我已不是好女人了，要不姐姐给你介绍一个？”

  我说：“我不稀罕别人，我就爱你，爱你爱你就爱你。”

  “小弟呀，要不你试着打一打手枪，把那股欲火泄下去，什么都不想了，来姐姐教你。”说着，她已经哼哼唧唧地叫了起来，而后又说：“握紧你的……”

  “痛死了，我不会呀。”我说。

  “真笨，要不你看看书，什么的，对你这样的笨蛋我是没办法。”说着挂了手机。
 
  5
 
  我去“野玫瑰休闲按摩坊”找杨玉环的时候，杨玉环正在给一位顾客按摩，我让老板娘把杨玉环叫出来，老板娘说那不可能，说这位顾客是常客，是她的摇钱树，谁轻易把摇钱树砍掉。我说，“你不叫杨玉环出来，我就钻进去。”老板娘说，“你敢，你若来捣乱我的生意，我打‘110’报警。”我说，“你就是叫公安局长，我也不怕，我爱杨玉环，她是我女朋友”老板娘瞥瞥嘴，说，“你女朋友？你来一次就让人家当你女朋友。太便宜了吧。”说着我冲进了“杨贵妃厢房”包间，气的我两眼发绿——

  那似肥猪一样的顾客紧紧地把杨玉环跻在墙角，杨玉环双手往外推着，我一记耳光重重地打在肥猪顾客的脸上，那肥猪顾客愣愣的坐在按摩床上，说：

  “他是谁？”
  杨玉环说：“你怎么来了？”
  我颤抖着说：“我想你。”
  那肥猪顾客说：“杨玉环你不是说你没有男朋友吗？”
  杨玉环说：“我骗你的，我有，他就是我的男朋友。”
  肥猪顾客说：“好呀，没想到你这是黑店，我找老板娘去。”

  老板娘气势汹汹地也冲了进来说：“别怕扎皮，‘110’一会就到，我就不信光天化日之下还有瘪三敢胡作非为。”

  杨玉环说：“小李呀，你快跑吧，他们不好惹。”
  “我不跑，他欺负我女朋友，我有理。”我说。

  一阵急促的警铃声打破了我的固执，“110”真的来了，不由我分辨扭住我的胳膊揪住我的头发就“啪啪”乱拍照，也许这就是干公安职业习惯，要找到有力的证据。尔后把我带上了警车。

  “多谢你呀老板娘，这个月总算完成任务了，奖金有望了。”巡警毫不避讳地说。这啥世道巡警给老鸨道谢的。

  “客气啥，都是自己人。生意还得你们照顾呢。有时间过来玩，刚从扬州弄过来了几个，给你们留着呐。”老板娘淫荡地哈哈笑着说。尔后头转向我恶狠狠地说了一句话，把我气的半死。

  “——不认识几个人敢开休闲按摩店？”
 
  6
 
  我从派出所出来的时候杨玉环告诉我，她整整花了5000元才把我赎了出来，几乎花掉她积蓄的一半，她说她真的爱我。她说我不光像她以前的男友，同时我还爱着她，这足以让她感动的泪流滂沱，她说她这一生恐怕没人爱了，没想到我会爱她。要不她不会花那么多钱赎我。

  我问杨玉环干吗给派出所那么多钱。杨玉环说，“人家说你嫖娼，给你单位说，你的单位不愿保你，你单位说，你是试用期，已经给你开除了，等你从派出所出来后，去办理离职手续。”

  我说：“派出所怎么知道我的单位的。”
  杨玉环说：“傻子，你真傻的可爱，你看你的工号牌现在还在胸前挂着呐？”
  我说：“他们诬赖我，我没有嫖娼。我要告他们。”
  杨玉环说：“别惹事了，胳膊能扭过大腿，你没有嫖娼，那天你和我……”
  我说：“你是娼呀？”
  杨玉环说：“你以为我是啥？”

  我无言一对，我爱上了娼？不是！杨玉环不是娼？我坚定信念。

  这时我才想起那算命瞎子的话，那100块就是灾难。可我明明把100块花出去了呀！我不解？
 
  7
 
  没有了工作，我像癞皮狗一样赖着杨玉环，整天吃她的，喝她的。天阴又逢连阴雨，正当我在困难时期，房东阿婆说我欠他房租把我撵了出来，我跪下求阿婆在宽我几天，阿婆坚决不答应，说房子这么紧张有几个刚毕业的学生都找她几回了，我无可奈何哭丧着脸离开心爱的出租屋。杨玉环也辞掉了按摩工作，原因是老板娘说杨玉环感情用事，不能对顾客产生感情，特别是杨玉环对我产生感情，让老板娘大为反感，老板娘对她说，一个刚毕业的学生要工作没好工作，要钱没钱图个啥？现在的社会得实在点。杨玉环没听老板娘的。依旧和我好着。我们就这样吃着杨玉环的老本。杨玉环几次对我说她还去做按摩，起码可以挣点生活费。我坚决反对，离开按摩我们就不活了，再说那地方不是好地方，现在有我了，咱得正正经经的做人，哪怕捡废品也可以。我给杨玉环讲我以前租的出租屋时有个邻居，夫妻俩都是捡废品的，夫妻俩特亲密，每天夫妻俩拉着个破木板车出去捡废品，男的驾驭，女的用一根绳拉套，夫妻俩说说笑笑出去，高高兴兴回来，那亲密劲让我羡慕的要死，别人看不起他们捡废品的，可人家比那些有钱的贪污犯过的还有滋有味呢。杨玉环很感动，说不去了。就一心一意做人。

  我想，虽然我失去了工作，起码挽救了一个人的灵魂。自以为自己就是救世主、活菩萨。

  可时间不长杨玉环就烦我了，忍不住了，说我是寄生虫。我很伤心。
  我对杨玉环说：“要不咱们做生意吧？找各自的父母借点钱。”

  杨玉环说：“你借你父母的。反正我父母没钱，我早和父母断绝关系了。”她还说，她母亲得了子宫癌，现在还在医院里，父亲又下岗了。她看都不看他们一眼。
  我和杨玉环商量应该去找个工作了，吃过早饭正当我准备出去时。杨玉环接到一个电话，那电话里的人淫荡地说：

  “杨玉环好长时间没见你了。怪想的。”
  我问：“谁这么放肆。”
  杨玉环说：“老扎皮，就是那天把我挤到墙角，你见的那个人。”
  我说：“以后别理他，他不是什么好鸟。”

  “可他有钱，不能得罪他。昨天他还来电话说和我合伙做生意，他出资金，我们出人。”杨玉环瞪我一眼说。

  我说：“别是皮肉生意。我为了救你连工作都失掉了。咱可不能干那。”

  “有你爱我，我不会的。不过现在咱连生活费都没有，也得想想办法，看看老扎皮让我们做啥生意？说不定是正经生意呢！”杨玉环试探地问我。

  我无言一对。
  人穷脖子真的没有犟筋？
  我在想老扎皮会给我们介绍什么生意？
 
  8
 
  平时很少看报纸的我也人么人样的看起了报纸，就连卖报纸的小贩也裂着大嘴直夸我，说，知识分子就是知识分子，每天他的第一份报纸都是我买走的，这让我有点汗颜，其实我才不关心什么新闻呢，你美国打伊拉克，有本事你把整个世界消灭了，这与我无关，我关心的是招聘广告。每天早上我像小学生读课文一样把那带边的不带边的招聘广告复习好几遍，就连那中逢广告也不放过。这样我连着三天就收集了厚厚一大堆剪贴广告，第四天我便告别了看报纸的好习惯，这让那个卖报纸的小贩在门前卷着破报纸像喇叭一样吆喝了半天，我搭理都不搭理他一句。我拿着招聘广告去对号入座，可这号像中彩票一样很难对上。也就是我到了需要文员的几家单位拿着我的厚厚发表在各种刊物上的稿件剪贴本和我的也算风光的资料介绍，去应聘，可好几家单位看了我后，像审贼似的端详我半天尔后很婉转地说不需要。我不得其解。最后我在一家饲料加工厂找到了答案——

  饲料加工厂接待我的是办公室主任，他精瘦的像吸过几年大烟，他说他们厂急需要一位文员，好多资料需要整理。但同时他又拿给我当天的一张报纸，我说我从不看报，报纸上的新闻没一件是真的，他还是塞给了我，我以为是他们的招聘条件。我说你们的招聘广告我看过了，我干你们的文员足足有余，我大言不惭地说，他说你还是看看吧，看看比较有说服力，也省的我解释。一看把我气的半死：报纸二版头条上是我醒目的狼狈像，我被巡警扭着胳膊，一巡警死死抓着我的头发，我脸仰的高高的，眼怒目圆睁，好象不负气的样子，标题更为醒目《好巡警半夜巡警，抓嫖客夜半嫖娼》，同时还配了编者按，大肆宣扬巡警不顾辛劳净化社会环境的动人事迹。那动人事迹把我感动的泪流满面，无地自容。

  最后，办公室主任说，我敢要你吗？我要狡辩，办公室主任下了逐客令。
 
  9
 
  我像死猪一样扯着长吼“呼哧，呼哧——”地睡大觉，梦到我就是猪八戒风光地进高老庄受到高老庄众美女热烈欢迎，我理都不理她们，这时一个美女走到我跟前用那樱桃小嘴趴到我耳边，给我说悄悄话，突然她狠狠地咬我一下，痛的我“哎呀！”一声，原来是杨玉环揪着我的耳朵把我叫醒，嚷我，“你还有心睡，我那钱快花完了，花完了喝西北风去？”

  我说：“人生得意须尽欢，千金散去还复来。”我故意气她。

  我实在是太乏了，白天到处找工作，前半夜又折腾的我睡不好，我真的在麻醉自己，糜烂自己，腐蚀自己。刚毕业时的那股勃勃朝气荡然无存。接着，“呼哧，呼哧——”又睡着了。

  杨玉环用她那纤纤玉手狠狠的在我大腿根上拧了一把，疼的我像蝎子蛰了一样跳了起来，我说：“你干啥。想害我？蛇蝎一样的女人。”

  “不是呀，小弟，你看你，老实这样也不是长久之计。也得想想睁钱的门路。我今天早上一大早老是吐酸的，是不是怀孕了，真是怀孕了。以后还得靠你养活呢。你这个样子能养活我吗？”

  “你怀孕了，不会吧，怎快？”我满心欢喜。有儿子了，我忙穿起衣服，准备着担起父亲的责任。

  我在卫生间大便的时候，杨玉环在外屋大声嚷道：

  “老扎皮来电话了，让我们和他合伙做一笔生意，你上午去见见他，说是让你上午去发小广告。一天给你80元。”

  我憋的两眼冒泪，那该死的一橛屎就是不愿意出来，我听到杨玉环说让我去见老扎皮，怒从心来，咬紧牙关一用劲“扑哧”一声，像油条长的一脬屎脱肛而出，我快感地吼道：

  “老扎皮，他让我进派出所，欺负我女人，我与他势不两立、不共戴天。”

  “你咋这样你，你进派出所是老板娘报的警，再说，老扎皮也没占上我的便宜。现在谁有钱就是爷，他说不是看你老实，才不管你呢。”杨玉环说。

  我说：“我不稀罕他管我。他做生意？是不是倒卖人口呀？我一看那肥猪样就不是好鸟。”

  “你去见见他，你要不去，我不给你过了。”杨玉环生气地说。

  连着几天找工作都没有成功，我那学也是白上了，我在心里骂自己无能，看来我真的像当年韩信一样，受胯下之辱吗？为了生活，为了自己，为了儿子。我得受辱，得受奇耻大辱。

  杨玉环从市场上买回来半筐油条让着我说：“快吃，吃了后，去见见老扎皮。他在医学院一附院住院部等着你呐。”

  我拿起油条吃了一口，觉得一阵恶心，好像吃的就是刚才自己的粪便。我说：“为了生活见见老扎皮去。”杨玉环很高兴地给我收拾了一番。从头到脚看了一遍后，让我去见老扎皮。
 
  10
 
  我到了医学院一附院，医学院一附院的建筑是原苏联支援我国刚解放时期的老建筑，厚厚的墙体斑斑驳驳，当年的口号标语依晰可辩，院里松柏参天，芳草萋萋，给人一种阴森的感觉，和这座华丽的城市极不协调，然而，这里又像这座城市中的世外桃园。我左顾右盼地巡视着，老扎皮会在哪？突然，我与一个精瘦的中年人撞了满怀，我瞧瞧他，我还没说对不起，他已经开口了，

  “兄弟要肾吗？”
  我说：“我吃过了，不要，肾那东西不好吃”。

  “不是吃的，是活肾。说着他掀起了衣服露出雪白的皮肤。我两个肾卖一个回老家养老。”

  我说：“肾能随便卖吗？”

  “你乍老外，人一个肾就足够了，卖一个没啥。好多人都在捐肾。我没那么傻。不捐，要卖，一个肾最低5万人民币。”

  我连连摆手，像躲瘟疫一样紧张地离开了他。

  医学院一附院住院部门口我见到了老扎皮，他头戴鸭舌帽，眼上戴了一副墨镜，穿一身牛仔服，那肥猪一样的身材配个墨镜真像国宝大熊猫。他哈哈地笑着和我打招呼：

  “兄弟，人得现实点，离开了钱什么也办不成，我知道你会来。今天我先向你道歉，那天我多喝了，请你原谅我，以后咱们还是好兄弟。跟着我混，什么美女都让你尝尝。什么福我都让你享。”

  我是你爷呀，你那么好？我想。“杨玉环让我来找你，说你让我发广告。”我说。
  “是，这是你今天的任务，把这广告贴在医院的角角落落。先给你1千元报酬。”说着，老扎皮递给我一卷不干胶广告和1千元钱。

  “你不会拉我下水，让我去干伤天害理的事吧。”我说。

  “别，你要不干，给我。”老扎皮说着要去夺刚给我的钱。“不是杨玉环求我，我才不管你呐。”

  “看在钱的份上我干。”我说。
  “哎！这就对了吗，钱人见人爱。是好东西。”他笑道。
  我吐了口吐沫点了点那新展展的1千元，兴奋地去贴广告。

  老扎皮给我的广告有名片那么大，除了那上面的“寻人启示”能看清外，其余的想看清很费劲。但还是能看清的，那不干胶上写道：大量求购活肾，一个30万。

  一个活肾30万，原来老扎皮是个倒卖肾的贩子。这与倒卖人有啥区别？可刚才那个人要出卖肾才要5万，我把不干胶揣进兜里。寻找肾只卖5万元那个人，这样一倒手我不落25万。25万我做梦都想拥有。我想独吞那25万。

  尽管我找了半天，精瘦的卖肾人还是没有找到，这时我多长了个心眼，把老扎皮给我的不干胶广告上的联系方式改成我的手机号，这样那个卖肾的人一见到不干胶广告就会和我联系，我自作聪明。

  我的不干胶广告还没贴完，老扎皮给我打手机了，让我快到住院部503病房，我急匆匆的到了503病房门前，老扎皮神秘夕夕对我说，这里有个老华侨，听说是从美国回来的，他的两个肾都坏死了，急需要换肾，刚才有好几个人都来联系，老华侨出价40万，我刚听内线医生说的，这个机会不能错过，这个要价太诱人了。外边卖肾的多的是。

  我说：“那现在咋办？”
  老扎皮没有正面回答我而是问我：“不干胶广告贴完没有？”
  我说：“贴完了。”
  老扎皮说：“快去把不干胶广告揭下来。”
  我问：“为啥？”

  老扎皮说：“老华侨需要肾，价格已经涨了。咱的广告不起作用了。医生直接会找卖肾的人，那我们不就白辛苦了。”

  这肾也像股市，说涨就涨？但我还是不明白。
  我去揭不干胶广告的时候，我的手机响了，声音极低地说，“你要肾？”

  我说：“是。”
  我那不干胶广告起作用了，我的心快要蹦出来了的兴奋。

  “你出啥价？”对方说。
  我说：“5万。”
  对方说：“6万中不？”
  我说：“不中，你卖，就5万，要不就别打扰我。”
  “那你得给点定金至少1万。”
  我说：“5千。行了？咱俩定合同。”
  他说：“太少。”
  我说：“不少。要么你就别打扰我。”
  他说：“那行，你啥时候给我定金。”
  我说：“你把手机号给我，我给你联系。”

  “手机号你的手机上已经有了，就那个号。”他说。我看了下手机，把他的手机号保存了下来。
 
  11
 
  晚上，我把1千元钱交给了杨玉环，杨玉环大为震惊，审讯了我半天，问我在哪里偷的，我说我起码上过十几年学，受教育那么多年，不会去干偷鸡摸狗的事，我说，那是我今天的工资，我发广告挣的钱。杨玉环没有再问下去。这一夜我心安理得地、美美地和杨玉环睡了一夜，杨玉环温柔似水地哼哼唧唧了一夜，让我雄性大发，满足的不能自己。

  以前，每次干那事都心虚，我的像孙子一样把杨玉环伺候舒服，然后才是自己舒服。今夜花了1千元干那事味道大不一样。狗娘养的，我骂自己无耻透顶。
  钱，真他妈的是好东西。有钱，女人能跪下来给你添脚丫。老扎皮给我传授着经验。
  老扎皮领我到医学院一附院住院部503病房时对我说，老华侨这两天就得换肾，他快撑不住了。我看到老华侨浑身浮肿，眼睛像个黑洞一样深陷着，几个远门亲戚守在床边，见我来了，像见到救星一样拉着我的手。问我：“身体好吗？一天能吃多少？”好象我就是他们的祖宗一样。老扎皮忙解释：“不是他。捐肾的人已经说好了。”突然一个人说：“哎，你可不能给弄个不象样的人，起码的身体健康，我们出的价钱可不低。”“那是，那是。”老扎皮像孙子一样低头哈腰地说。然后把我推搡出来。

  在住院部的走廊里，老扎皮对我说，老华侨急需要肾，这个机会千万不能错过。这时，我想到了那个卖肾的人，我说：“你放心。就包到我身上了。”老扎皮很是感激。我说：“我见过一个人要卖肾，不过人家先要1万元定金。”老扎皮说：“咱可不能上当呀，别把钱给他了他跑了。”我说：“那是。”老扎皮从裤裆里掏出1万元交给了我。

  离开了老扎皮我迫不及待地给卖肾的人打了手机，不到五分钟，这个人就来到我的面前，我说：

  “是你孙子呀，你不就一对肾吗？舍得？”
  “你怎么骂人呐？我穷也有人格。”他脖子扭着说。
  “你还要人格，肾都卖？你要是女的，绝对是妓女。”我故意气他。
  “少废话，钱带来没有？没钱我走人。”他说。
  “哦，你挺聪明的，我给你钱你他妈的跑了，我的钱不是打水漂了。我不信任你。”

  “我就知道你不信任我，我有手扣，只要你把钱交给我，你走那，我跟那。这是行里规矩我懂。”

  “那好。”我从裤裆里掏出5千元交给了他，我说，“我也不扣你，你他妈讲良心，就不要跑，只要你把肾捐出来，别说5万，我有可能给你10万。你要是想要10万，就听话，随叫随到。”

  “空口无凭，你给签个协议，这是我的身份证，压给你。”他心诚地说。
  “好，你小子还够义气。”说着，我在他拿的协议上签了名。到时给他10万。

  我正在和这个精瘦的卖肾人说事的时候，老扎皮打来电话，让我到住院部去。我给卖肾的人应付了几句。便去找老扎皮。
  见到老扎皮，老扎皮火急火燎地说：“那人找到没有。”
  我说：“找到了不过人家要15万，我故意多报5万。”

  “15万就15万，咱去签合同吧，这笔生意别叫别人抢去了。”老扎皮拉着我说，“快点。”
  在体检室，医生护士给我体检化验后说：“可以。”让我签合同。
  我问：“老扎皮可不是我呀。”

  医生惊讶。

  老扎皮给我使了个眼色，暗示我，别声张。

  出来体检室，老扎皮说：“你咋怎老实，咱得瞒着他们。到时换肾的时候，那个卖肾的一叫来。不就得了。这种事我干的多了。从今以后，别人问你你就说是老华侨的孙子。自愿给爷爷捐肾的。”我任由老扎皮摆布着。
 
  12
 
  我把5千元交给杨玉环的时候，杨玉环惊呆了，拿着钱定格了足有五分钟，好象武打片中被高手点了穴一样，直夸我有出息，那浑厚性感的小嘴在我脸上像按红章一样按的满脸都是，按的我的鳃帮子隐隐作痛，这一夜杨玉环哼哼唧唧的比哪一夜都厉害，这让我快感的要醉生梦死。

  和煦的阳光塞满整个屋子的时候，杨玉环像蛇一样地把我缠醒，浑厚性感的樱桃小嘴在我身上吻了个遍，非要求着我再来一次不可，我说：

  “女人真烦！我瞌睡的要死。”

  她说：“不吗，不吗，我就要。”弄的我心里痒痒的。我恶意地用手把她那乳房上的黑痣掐了一下，她痛的“哎呀”一声，尔后用小手捶打着我说：

  “你坏，你坏。”

  我变态地一把把她搂住。这时我的手机响了，我按了下发射键手机里传出了老扎皮的声音：

  “快过来吧，今天老华侨做手术。”

  我说：“今天换肾？不是说好了，一个星期以后吗？”

  老扎皮说：“老华侨等不及了，你过来吧。另外把那个卖肾的也叫来。”

  “行，我马上就到。”我推开杨玉环穿上衣服，在门口打了出租车向医学院一附院奔去。在路上我给那个卖肾的打了手机，让他也快点到医学院一附院。

  这个卖肾的人真他妈的守信用，我还没到，他已经在医学院一附院门口拿了个手扣等我了。我一下车他就急着让我把他扣住。我说：“我信任你，不用扣了。”他再三请求，“扣住我吧，要不我跑了怎么办。”我说：“你会跑？10万元像磁铁吸着你那。你不会跑的。把那扣子扔掉吧。”

  我们在住院部见到了老扎皮，老扎皮把我拉到厕所里，像毒品交易一样把门鼻子扣死后，从裤裆里掏出了30张5000元的交行活期存折。老扎皮告诉我这是他昨天特意告诉老华侨家里人让这样存的，要不金额太大不好取。让我交给那个卖肾的人。我说：

  “密码是多少？”

  “啊，我差点忘了。”老扎皮说，“密码是444444。”
  我说：“多不吉利。像去火葬场的灵车车牌的号码。”
  “你懂个屁。没音乐细胞，这是发发发发发发。以后你小子就发了。”

  “也是。”我说。

  从厕所出来，我背着老扎皮把卖肾的人也拉到厕所，我把20张5000元的存折交给了卖肾的人，我扣下了10张存折。我说：“你拿着。”

  他高兴地说：“密码呢？”
  我说：“差点忘了，密码是444444。”
  卖肾人说：“多不吉利，像去火葬场的灵车车牌的号码。”

  “你懂个屁，没音乐细胞，这是发发发发发发，以后你小子就发了。”

  “也是。”他说。
 
  13
 
  我和卖肾的人从厕所出来，老扎皮从外边卖了三瓶男“他”饮用水，递给我们两个一人一瓶男“他”饮用水，自己留了一瓶，卖肾的人拧开瓶盖“咕咚咕咚”喝了几口，一下子就喝了半瓶水，尔后说：

  “太紧张了。还没有上过手术台呐。”

  “多喝点水，压压惊，紧张了想想钱就不紧张了。”老扎皮说。

  我说：“是，想想钱，就不紧张了。”我也打开瓶盖喝了起来。其实我也紧张的要死，因为我扣下的5万元钱恐怕这兔孙说出钱数来，不过我也想好了，他若说出来，我就说，故意不给他够的，手术完后，一起给他。这事我也瞒着老扎皮。

  老扎皮看我喝了，也拧开瓶盖喝了起来。尔后说：“我们陪这位老兄去特服病房吧。”老扎皮给我交换了一下眼色。我会意地扶着卖肾的人跟着老扎皮进了特服病房。

  特服病房里的空调温度适中，像春天般温暖，除了一个豪华的主病床，还有两个陪护床，床单被子白纸一样的白。给人一种干净的近乎恐惧。这时，老扎皮说：“先休息会，一会护士会叫我们的。”

  是的，该休息会了，昨夜把我累的够戗，我昏昏然，有种梦幻似的感觉。就势倒在了洁白的病床上。

  蒙蒙胧胧间我意识到美丽的白衣天使推推我，我努力地睁开眼，看到她灿烂的笑，有似花朵开放，然而，我的眼还是合上了。
 
  14
 
  我把5万元存折交给杨玉环时，杨玉环激动的不能自己。也不知她哪来的力量，竟然活脱脱一把把我抱起，就势把我放到洁白的床上，然后一件件地把我衣服扒光，使我一丝不挂。我说：

  “你干吗都把我们的床上用品都换上白色的。”

  “洁白象征纯洁，你我的爱情也像这洁白的一切一样。以后我会更加爱你的。来再做一次吧。”杨玉环说。

  我说：“女人真烦，我瞌睡，别打扰我。”我有些不耐烦。
  “你不爱我了。”杨玉环泪流满面。
  “不是，我瞌睡。”我眼都没睁地说。
  “那你发誓，你爱我。”杨玉环说。
  我还是没睁眼，说，“我爱你。”

  杨玉环从兜里掏出了刀片说：“这是我爸爸刮胡子用的刀片，如果谁变心了，一方觉得委屈，想解脱，就用刀片结束痛苦。”

  我说：“行。”我把刀片保存起来。
  杨玉环说：“你真的爱我。”
  我说：“是。”
  “那你把我的名字刻到你的小肚皮上。”

  我说：“干吗呀？”
  “这样你才爱我。如果别人和你作爱让她知道你爱我。我怕失去你。”
  我说：“我瞌睡。”
  “那我给你刻。”
  我说：“随便。”

  杨玉环拿起刀在我的小肚皮上划了起来，我一点都不感觉痛，有种凉凉的痒痒的快意感，舒服极了。

  我说：“怪不得你把你的名字刻在肚皮上，原来是这么舒服呀。”

  杨玉环笑笑说：“别动，一会就完了。”

  我舒坦的快要射出来了，克制着自己。
 
  15
 
  我从甜梦中惊醒时，我的小肚皮隐隐作痛，我总是认为杨玉环把她的名字刻在我的肚皮上留下的后遗痛，后来痛的我大汗淋漓时我才知道我的肾少了一个。我有气无力地想爬起了。可我爬不动。美丽的白衣护士劝我别动，伤口刚愈合，她对我说，手术很成功。主刀医师也告诉我，肾移植手术从来没有这么成功过。说我很幸运也很有孝心。养几天就可以出院了。

  我的床头放着一大篮鲜花。鲜花浓艳争放。听护士说是一位叫杨玉环的姑娘放在这里的，尔后，就和那两个男人一快走了，说是到外边吃了饭就回来，一去一天就再也没回来。

  我头偏向护士说：“我的手机……”护士递给我，我拨通杨玉环的手机——
  手机里发出的是美丽的女中音，我清楚地听到：您拨叫的用户卸费停机……

  我又拨通老扎皮的手机——
  手机里发出依然是美丽的女中音：您拨打的是空号……

  这时我才知道我上了贼船。
  我的肾被偷了……

  我把唯一的希望寄托在卖肾的人身上，也许他是个好人，我尽量往好处想，也许他也是上当者，然而我的判断又错了。我拨通了卖肾人的手机，尽管拨通了，就是没人接。手机里“嘀——嘀——”的声音像在给我拉警笛一样不停地响着。

  我沮丧地拉起洁白的被单蒙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