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起床
睡眼惺忪的渡到卫生间
看镜子里面的自己
披头散发
活像是个贞子
笑着
牙齿白的吓人
肩头是裸露的
白皙的肌肤真的很想去咬一口
好像什么时候
一个人总是喜欢这么从后面环住我的腰
然后轻轻的
爱抚我的肩头
呻吟
因为
自己在侧头舔着


洗脸刷牙
然后换了衣服
吃了点东西
便开车去上班


我是一个助理
一个没有上级管理
一个没有上级去辅佐的助理
一个总经理助理
我不喜欢化妆
简单的弄得干净
便会这样去上班
公司的性质是建筑
从定案到建设
再到销售
每一个环节都是亲力亲为的公司
这样想来
这还真不是一个小公司可以做到的
同事都非常专业
十点最晚一个到公司的时候
已经看到个人忙着自己手头的事儿
没有去和谁打招呼
也没有什么人需要我去打招呼
扣着上班女性固有的高跟鞋的声音
和他们擦肩而过
我的办公室就在总经理的办公室的里面
推门
一张漆黑红木的硕大办公桌
堆砌了一叠公文
里面的位置
依旧没人
放下东西
开始整理
这是我一天的开始
却不是我一生的终点


十一点的时候是管理阶层的会议
我带着要带的东西
去楼上
电梯里面看到一个人
他对我笑
而我面无表情
他是新来的经理
二十八不到的人
神采奕奕
也略有嚣张的神色
机械化的搭讪
问我去哪个楼层
我不做回答
也不做表态
当电梯门打开的那一刻
同他走进同一个会议室
他的表情惊愕
我比他年轻
却坐在最上位的地方
惊愕过后
是一个恶心的表情


会议针对一个公司一个项目的融资问题
提案正是这个男人想出来的
翻阅他影印的文件
很桀骜的都是英文
翻了几页
我便放下
听他说着
很是厉害的口才
很是凌厉的攻击
将几乎所有的反对意见都驳倒
很明显
他觉得这个融资之后会有利润
但是真的是么
我不语
不做表态
会议在午饭的时间停滞
和想象的一样
被人邀约


很有品味的男人总是喜欢那种更能体现他们品味的地方用餐
即使那是一顿无关紧要的饭局
他神采宛如一个戏剧
攀谈
了解
进一步的试探
他把捕猎的技巧用得活灵活现
笑着
好像一只已被驯服的绵羊
他三句不离漂亮
五句不抛气质
我开始佩服他的胃
因为某人曾经告诉我
男生对女生甜言蜜语的最大敌人
不是女生的接受能力
而是男生自己的胃


饭局结束
我已然知道他的最终锚点
希望你能支持我的议案
毕竟是我在这个公司第一个际遇
在毫不做作的情况下
用理所应当的语气
说来
真是个厉害的人物
笑着
点头
才是见面不到两个小时
他的手已经开始滑上我的肩头
灵巧的躲开
眉间一扬
回去以后把你的议案用中文影印一份给我吧
他笑了
好像天真无邪
好像待罪天使


回到那个办公室
卸下面具
拉下卷帘
在那个空挡的位置里面坐下
抚摸自己
好像那只手不是我的
而是另外一个人
什么时候
有个人会这样公私不分的在这里和我调情
他的面
埋在我的背
迷迷糊糊的说着
真是不知道
为什么这么帅气的本大爷
会喜欢你来
是不是你给我下了咒语
想去责问他
甚至捶他几下
而他的手却总是在这个时候滑进我的口
压住我的舌
然后是轻柔沙哑的声音
You are mine
眼帘低了
我会扶倒在如同现在这么拥挤的书桌上
侧着头
看他专注的表情
在他累了
倦了的时候
坐到他身上
喜欢咬同一个地方
慢慢的让那里有一个疤
好像我在身上同样有一个纹身一样
然后低沉的重复和他一样的说辞
You are mine


那个人不会去高档的地方吃饭
不会买东西送我
不会经常甜言蜜语
他喜欢在街边的小吃店
点青菜肉丝面
给我点红烧牛肉面
然后挑我碗里面的香菇吃
我总是反驳他
说到他霸道的抢我的东西
心里却知道
我一直不是一个喜欢吃香菇的人
就那么几家店
他不厌其烦的吃一样的东西
做着一样的事情
在老板这样说
小伙子的女朋友真漂亮唉
的时候
拉长了脸
什么啊
拜托老板看看清楚好不好
是我比较帅气唉
明显我吃亏好不好
然后总是说我瘦
把就没几根的肉丝夹到我的碗里
我不要
则自己吃了
再吐给我
圣诞节不会送礼物
情人节不会情调
只是每天到家
都是他在做饭
很甜
甜的要命
我却吃了很久


回神已是下午一二点
发现自己脸上湿了
找出纸巾擦拭
为什么不化妆
怕散掉
因为
他最后一次说过
你不化妆是最美丽的


拉开卷帘
放开门锁
开始对付书桌上面的文件
即使很多还是要带回家
还是义无反顾的做着
简单的打了几个电话
忙了一会儿
便是一般人下班的时候
他来了
优雅的敲门
将一些食物放到桌上
我看你这里的灯还亮着
就先想到你肯定还没走
吃掉东西再做吧
笑
如同他的笑一样
吃着
却不知道什么味道
吃东西已然不是为了味道
而是让松懈下来的精神得到慰藉
送走他便整理下
带着东西回家


夜
冷的要死
月
总是躲在黑暗里面
风
打开车顶窗
鱼贯而入
刺进肌肤
痛的舒服


灯一直开着
即使不在
还是开着
好像某人在里面忙着什么
还是会在打开门的瞬间说
好累
好累啊
然后娇声的呼唤
只是知道不会再有人大呼小叫
忙啊
好忙啊
为什么我要煮饭啊
脱了鞋子
串进舒服的玩偶拖鞋
冲进厨房抱住他
从后面
他会用手叼着一些食物来逗弄我
然后我连着他的手一起吃进嘴里
他说我像猫
一只超级霸道的猫
霸道的占有他
害得他不能去狩猎
咬他
他不会动
任我撕咬
然后问
好吃吗
点头
使劲的点头
用尽全部力气的点头
我知道他知道
我也知道
他在笑
可是最好吃的是你
我说
他惊讶
靠
这不是我的台词吗
外外外
小姐
你是女生伐
懂不懂矜持啊
摇头
用尽全部力气的摇头
我知道他知道
我也知道
他又笑了
他要整理饭菜往外送的时候
我便双脚一提
整个人附庸在他的背上
他似乎无所谓
拖着我从厨房走回饭厅
再进来
去洗澡
他在这时候会说
摇头
来不及摇头
已经被他踢进卫生间
真是处女座的男生
隔着门
在里面说他不懂得怜香惜玉
舒服的洗澡
再出来
看到他已经在大快朵颐
骂他为什么不等我
被他夹杂着浓郁甜味的嘴吻住
吃饭
转头
他又好像什么也没做过一样的吃饭


现在
好空
好冷
好想他
蹲在玄关里面哭泣
哭得觉得快要窒息
觉得快要能够见到他


被一个声音叫醒
外外外
你蹲在那里干什么啊
数蚂蚁啊
有蚂蚁找杀虫剂啊
蹲那里自己舔掉啊
抬头
寻找
找不到
落寞
擦干眼泪
洗澡
啃面包
看文件


是十几楼的房子
适合看夜景
落地的玻璃窗门
白色镂空的花色
一个平地宽口杯子
一块大大的冰块
一些纯真的威士忌
伏在栏杆上的人影
音乐是莫扎特的双钢琴奏鸣曲
好悠闲
好闲逸
我带着文件坐在那里
累了
看看那个栏杆
想象那个背影
喝一口酒
那是鸡尾酒
曾经他一直腔调
因为冰块
恰到好处的解除了酒的刚烈
多了
醇香的麦味
入口的醇怡
笑了
真是个懂得享受的人啊
但是他看得到吗
心乱了
看文件了
不让自己崩溃了
真想从这里跳下去了


是四五点
天开始亮了
我要入睡了
睡不着的
躺在床上了
希望那只手还在头下面
白白净净
滑滑腻腻
有着淡淡的
香味的人儿
他的手会麻掉的
但是我却这样霸占着


他的唇是苦的
舌是甜的
从耳垂开始舔着
如果他是恶魔
我是天使
我肯定是自己撕掉翅膀的
因为恶魔的是我爱的
缠绵的痛苦
缠绵的空洞
缠绵的欲望
我要她来填满


睡了
将自己剥的一丝不挂
好像和他缠绵过一般
醒了
将自己暴露在镜子面前
好像初生的婴儿一般
循环着
去公司


没有看到他
那个让我作呕的人
接了电话
应了
发现董事长来了
提早开会了


我是最后一个到的
会议室的气氛是凝固的
矛盾的
肯定不是我喜欢的


坐在一个加座里
我不是经理
只是一个助理
可笑的助理
那个人儿好像一个演员
将昨天的戏码照搬不误
年老的董事长
淡定的听着
没有说话
看着一个和他差不多年纪的人儿
坐在他的身边
大家什么意见
他问
无人回答
我觉得这是儿戏
我说
所有的目光都透过来
还有一个万分惊讶的目光
我知道是谁
不去看
发下手里我做的东西
慢条斯理的站起来
说
各位手里面的第一分是昨天风总经理发的初稿
也是英文影印的
第二份是今天我在书桌上发现的中文的
可以说
第二份的量比第一份大
可能是风总做了更加详细的批注的缘故
但是
我请各位请注意下我在两份文件上说划出来的地方
如果各位仔细咀嚼的话
不难发现
风总玩了个很巧妙的文字游戏
而差异就是
公司可能为融资的公司多垫付将近一个亿的预算
我的声音应该是不响的
但是会议室里面爆发出来的声音
绝对是前所未有的
风总
这个年轻的人
怒不可遏的站起来
你这完全是一面之词
而且既然你可以说这个文字游戏是我搞出来的
那我为什么不能说是你在从中作梗
做我的议案多加非议
哦？
什么
作为得益公司的注册人
我可以把你刚才的话儿
当作是对本公司的挑衅么
他懵了
当然
在场所有人都懵了
很不客气的说
您真是做了一件很没品的事情
要在背后两头吃好
请下次把尾巴藏藏好
好了
够了
董事长的声音严肃而镇定
好像他是一个局外人
也好像
他是上帝
当然
在这里
他就是上帝
但是我是撕裂了翅膀的天使
何惧
你坐下吧
小风
他稳稳的说
移动的目光和我相交
小风
这个亲昵的叫法
还是在会议厅里面引起了不小的风波
而他身边的人
和当事人倒是送了一口气
这一切是我安排的
他说
目的
是为了想试探下我们的新任总经理
又是一阵骚动
我就知道
我露出这样的神色
看着他
怒不可遏
凌小姐
可否过来我这边坐
他立起身子
对我做出坐他位置的动作
多么奇怪的举动啊
又是一阵惊呼
为什么是他
有个人儿跳了起来
我才是您的侄儿
您现在唯一的亲人
还有一个人站了起来
年老而流露欲望的人儿
在董事长的身边
可是
她却是我的儿媳妇
也是我现在仅存的亲人之一
嗤笑
多么刺耳的嗤笑
您别忘了
是这个女人害死了堂哥的
是她
把您的儿子送上一条不归路的
我低下头
不语
不知道该说什么
多么尖锐的话啊
可是字字句句都是没有错的啊
是我
是我


不
是我
苍老的声音累了
倦了
竟然有着和那个他一样的语气和声调
我抬头
是我
他双手趴倒在靠椅上
笑了
自嘲的笑
是我亲手把自己的儿子
推上一条绝路
二十年了
我抛弃了他的母亲
让他一个人孤苦伶仃的活了二十年
三年了
我用自己的权利找到他
禁锢他
两年了
我将他对我的仅存的爱
当作我的筹码来利用
一年了
他是怎么挣扎着想去找到自己的幸福
不让一个像是自己母亲一样坚强的女人不受伤害
离开也许是他最好的方式
可是他不是没有像我一样禽兽不如的离开自己的信仰
车祸？
……
他流泪了
一个年老不过六十的人儿流泪了
让他瞬间老了好多
一场车祸让他去了
救了一个他自己深爱的女子
救了一个执迷不悟的老人
去了就去了罢
去了也好
他的头低下了
没有人能再说什么
也没有人想说什么了
除了我
对不起
我说
对不起
是我
是我害死他的
我尝到了他唇的味道
从自己不知何时垂下的泪里面
好苦
好涩
好痛
如果我鼓起勇气离开他的话
…………
不
凌小姐
亦或是
…………
小凌
多么牵强的叫法啊
什么时候他是这么叫我的
不是如同贱人一般的言语么
洪水击溃了我的眼帘
让溪流变成泄露的堤坝
我知道
是你
一直陪在莲的身边
从他母亲过世以后
也是你
让他从奔走自弃的边缘走过来的
更是你
让他戒掉了毒瘾
会议厅有了小的议论
是的
一个吸毒的富家子弟
一个曾经是地痞流氓的富家子弟
也是我爱了八年的
认识了八年的人儿
他不是什么富家子弟
一个受伤的男生
一只需要人疼爱的小猫
而你
小凌
请先原谅我的擅自对你的背景的调查
一个名牌大学的高材生
一个双博士的聪明人
一个
有着敏锐洞察力的女子
真的陪着我的莲
在他什么都不是的时候
请您住口吧
我说了
虽然哭着
但是我的声音却带着利刃
对于您上面的话
我不知道要说什么
但是
如果您是觉得我是一个陪莲走过苦日子的人才觉得我可信任的话
那我希望你最好给我去死
这样的话对一个上级不仅是一种辱骂
对于一个老人
一个长者
更是一个不敬
但我还觉得不够
您既然觉得您是亏欠莲的
那就不应该在这里
在这个场合下说到他
他的过去与您无关
他的将来
曾经与您有关
而现在也与您无关了
他顿住
许久
点头
是
是啊
沉默
你……
像极了莲的母亲
他说
也像极了莲
沉默了
又是沉默了
大概在这个会议厅里面的人这辈子没有经历过这般的沉默吧
但是真的
这个沉默像是一个冰河时期
让人无法动弹
无法思考
无法言语
但是什么都需要打破的
我开始僵硬的身体开始移动
朝着门口
小凌
我希望你能完成莲可以完成是的事情
他说
做总经理
接管这个公司
不
我只是他的助理
做着他的助理
就像那天的车上
他坐在驾驶座上
我坐在副驾位上
我要做的
只是陪他做他做的
走他走的人生
所以
今天那些话
也是莲想说的
做的
也是莲想做的


我渡回办公室
像是一具尸体
一个僵尸
推开门的那一刹那
我似乎看到了莲坐在那个位置里面
翘着脚
翻阅凌乱的文件
因为看到我
而欢呼雀跃
拥住我
吻我
占有我
不放开我


莲喜欢OLIVIA的A Little Pain
说自己和NANA里面的莲同名
虽不同姓
却有着很多相似的地方
他说过
也许有一天他死了
他也可能是出车祸
只是希望
我不在他身边
不要看到他惨不忍睹的样子
那时我打他
叫他吐口水
不要说不吉利的话
他揽住我的腰
说我像是娜娜
却不会化浓妆
在手臂上纹上一朵火莲
也好像那个娜娜
他满城市的找南京锁
说要锁住我
我笑
说
南京锁是娜娜用来锁莲的
他笑
说
可是结果不是锁了两个人吗
其实他的吻已经是一把锁
锁住了我


………………
刺耳的声音
烦躁的尖叫
金属的敲击
流失意识的地方
我躺在奇怪的地方
发现自己满身是血
一个身体伏在我身上
却感觉不到重量
他跪着
支撑着
黑暗让我看不到东西
我惊慌
我不知所措
不要看
不要看我
拜托
我停止挣扎
我怕弄疼他
呵呵
小丫头
记住我最帅气的时候
然后忘记我
好好活下去
不答应的话
我变成鬼咬你
………………


………………
请问
教学楼怎么走
我唯唯诺诺的问一个看起来很凶的人
我不知道为什么会去问这样一个人
新到的学校让我迷路
陌生的人让我不安
我不敢去问谁
只是看到这个人
这个人的眼睛
莫名的觉得安心
他嘴里叼着烟
垂下眼看我
四眼妹
你想被侵犯吗
他冷冷的反问
我没有觉得害怕
而是随手摘掉了他嘴里的烟
学长
吸烟不好
你有病是不是
他转身离开
我拉住他
学长
教学楼
好了好了
败给你了
带你去啦
学长
我的行李
我怯生生的移开身子
天哪
你是举家搬来学校吗
笑着
看他大包小包的提着行李走向寝室大楼
看到很多人都用又是敬畏
又是爱慕的眼神看他
对我
都是愤怒和怜悯
他无视门房大妈的阻止
拖着东西去了我的房间
那是一间单人的
放下东西
他便要走
我又拉住他
学长
教学楼
啊~~~~~~~~~~~~~~~~
败给你了
带你去啦
……………………


……………………
学长
什么学不学长的
我叫莲
莲？
呵呵
好像NANA里面的人哦
NANA？
你看NANA的啊？
……………………


……………………
他妈的
那群贱人没把你怎么样吧？
没……没
他羞红着脸替我穿上衣服
我不敢说
他们刚才差点侵犯我
我不敢说
我看到他脸上的伤
为了我
学长……
什么学不学长的
我不是告诉你我叫莲了吗？
可是我不是娜娜啊……
我的声音好低
即使是刚才被人欺负我都忍着没哭
现在
我竟然不争气的哭了
外外外
你怎么哭了
哪里痛了啊
莲……
我喜欢你
但是我不是娜娜
我配不上……
他吻住我
舔舔的味道
他戒烟了
自从那次在学校认识
他的手滑进我的衣服
那是他刚刚帮我穿上的
现在
又是他亲手将他们解去
我该哭么
我该笑么
我该尖叫么
我不敢
怕是梦
醒了
他便要走
……………………


……………………
为什么喜欢我
他问
因为你看起来能卖个好价钱啊
我笑着
什么啊？
他捏着我的脸
……………………


……………………
为什么爱我
我问
因为你看起来傻傻的
他笑着
我踢他的小腿
看他单脚跳着踢踏
当我以为他要倒下的时候
他把我压住
抓住我的双手
我已经戴起来隐形眼镜
你不化妆都这么漂亮
外
以后不许化妆
不许去勾引别的男人
恩…………
他想想
除了勾引我之外
我吻住他
然后慢慢的吻到他的耳垂
I'm here waiting for you
………………………



No need to cry
I'm here waiting for yo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