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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4/10 8:50:34

春节万象
早就想写些文字来感怀了,一年已尽,新年伊始,用我精心准备的文字盛宴来欢庆,无疑是最好的享受。
1.
记得北京申奥成功时,我还顶着一张娃娃脸,眼神清澈到不搀杂任何污质,那时的我,会天真地问:要到2008年呐,那会是一段多么长的时间,那时自己岂不是都十七八岁啦?要吃多少饭才能长那么大,到那时我又会是怎么样的一种成熟呢?
而此刻,十七岁的我,顶着一张锐利的脸庞,站在金猪年的末尾,默然而安稳。
2.
今年过年应该很有“年味儿”罢,因为快临近放寒假前,竟然下起了鹅毛雪。而且更奇迹的是,第二天早上还积了雪,要知道,四川这个啥风都进不来出不去的盆地要下雪,是何等的“范特西”。把那些雪收集起来,打雪仗、堆雪人的,想来,真是令人陶醉。
春节怕是快到了吧?
一剪梅•雪     陈一鸣
飘零繁华千重雪,灵动冰晶,思绪缱绻,恰似雨落梨花白,淡抹银妆,丝思无邪。
忽如春风舞天穹,漫天柳絮,踏枝飞鸿,雪融指尖年又去,伊人在否,试问天公?
这次飞雪让我象征意义地感受了一次什么叫银装素裹。当漫天飞舞的雪花勾勒出了一个晶莹的银白世界时,那种无邪无暇真的可以净化掉尘世的喧嚣与烦琐,难怪称高雅的文章叫“阳春白雪”呢。
独步雪中,看那些纷纷扬扬的精灵落满我的衣袖,融下去,留下淡淡的水痕,仿佛在与我亲密地接触交谈。而这一次雪,也将深刻地融入我的记忆。当若干年以后,我在写“故乡的雪”这个文题时,笔尖应该会有轻微的颤动罢,或许那一道淡淡的水痕会格外清晰呢?又或许会再次飞扬成雪花呢?
3.
新年的夜里有漫天的礼花,震耳欲聋的春雷,以及呼啸而过的爆竹——孩子们称它们为“射丝箭”——在空中撕开一道白色光亮的口子,然后簌簌地掉着晶莹的碎屑,从苍穹中坠落下来,融化在我的瞳仁中。
    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
    我,躲在这火树银花的繁华背后,苍茫的眼神中,勾勒出来来往往的人们的笑脸。不知觉,视线便在交织中被水消融了,破碎地散落了一地,映射出往昔的时月。
    生查子•元夕   欧阳修
去年元夜时,花市灯如昼。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
今年元夜时,月与灯依旧。不见去年人,泪湿春衫袖。
    无论是北宋欧阳修所写,还是南宋朱淑真所为,他们也是在诗里追寻一种逃离现实的慰籍,更是在追求一种触动灵魂的美丽爱情吧。
明月皎皎,垂柳依依时候,若是有这样良辰好景的惆怅,月与灯交织而就的花市夜景即由明亮化为暗淡。那才是真正的最断人肠吧。我没有醉翁那么凄婉的阅历,那么敏锐的思维,那么透彻的感悟,那么细腻的笔尖,但是,我和他有一样孤身支影、不堪回首的痛楚,物是人非的怅惘,今昔对比的凄凉。
还有以及对文字的痛快。
热爱文字的孩子都不会快乐,因此对文字的情感是痛着并且快乐着的,不蘸着自己的鲜血,是写不出细腻的辞藻、惊世的华章的。
古人如此,今人亦然。世间总有太多的伤感和遗憾。世事在变,沧海桑田。回眸寻望,昔人都已不见,此地空余断肠人。滚滚红尘,茫茫人海,昔人无处寻觅,便纵有柔情万种,更与何人说?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任君“泪湿春衫袖”,却已“不见去年人”,此情此伤,又怎奈何天?欧阳修的诗词甚多,而我独爱《生查子•元夕》。反复低吟浅唱“去年元夜时……”无限伤感,隐隐一怀愁绪化作一声长叹: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宝马雕车香满路。风啸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
那是一种涌动千年的暗想情节,是心中暗涌长久的隐痛。这样的隐痛是幸福的,是喜悦的,我们每个人都在此诗中寻找自己的影子,可是有几人可以演绎这诗的真谛呢?童话之所以是美丽的,就因为永远是童话。
正如“众里寻她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今生今世,也会有男人这样“众里寻她他千百度”吗?这样的情节永远在一种虚幻里,因为不能得到才更美丽。等有一天得到了,拥有了,这样浪漫的心情也会被现实的琐碎所淹没。
或许我不该在这欢庆的日子里用这么暗淡的字眼。
五彩缤纷的烟火像天女散花一样在天空徐徐开放,在迷漫的火药味里,我感受到一种心情的喜悦,在细细地延伸。看着烟火,我只是想着,不知道会不会有人约黄昏后的浪漫故事在今晚发生呢。
    4.
    “嘿,陈。你怎么不说话啦。”
    坐我一旁的兄弟见我突然沉默,拍了拍我的肩膀。
    “哦,没…”我拿起啤酒瓶,把酒到进杯里,说,来,满上。
    把啤酒到进胸腔里的时候,有一些刺痛在其中回荡.
我们在河边吃完了烧烤,便开始了游荡,天空中不时有礼花响起,姹紫嫣红,光影投射到我们几个人的脸上,割出一道清晰的明暗线,我还记得,那个时候我们都带着微醺,各自的脸蛋都红红的,又或许是红光照在上面了呢,说不清。
放炮值得一说。我们游荡了之后呢,便找了个桥头引爆军火。我记得当时我手里拿的是一种名字叫“原子弹”的火炮,直径足足有3~4厘米,炮身高达7厘米,外型无论怎么看都是火炮一族里面的佼佼者,而且竟然还有“原子弹”如此惊天动地的名字,所以众人都把目光投到了我丢出去的那颗“原子弹”身上。
引线燃得挺慢,在爆炸的前几秒,一个异性兄弟走到我跟前,说:嘿,你觉得有没有春雷响。
我盯着她说:你没看到它的名字叫原子弹吗?而且口径这么大,铁定比春雷响……不过呢,还要看,现在春雷都做次了,上次我拿春雷炸鱼,看到鱼,丢下去,结果爆炸了过后那只鱼还在游……哎?这个……“原子弹”杂还不响呢。
她转过头一脸迷茫地对我说:已经爆了……你忙着讲话去了,没有听到……哦,不是,是你没有看到……

放到最后,剩了一小盒“足球炮”,体积小得只有一般橡皮擦那么大,几个男生都不肯放,说那是小朋友玩的,大爷们儿不屑之。最后只好交给我那异性兄弟,她也是很无奈地接下,然后点燃,当时路过一停车场,她就停下来随手丢到了停车场里。之后便跟了上来。
之后传来的响声让我们以为是汽车爆了。反正当时我的第一反映就是卧到。再然后,众人以惊奇的目光回视那个停车场,听到所有的车上的防盗器都不约而同地响了起来,声音花样百出。
5.
看完春晚骂春晚似乎已成近年网络上不成文的惯例,虽然2008央视春晚的观众满意度创下近年的最高,但由此引发的争议还是不少。
第二天起床后手机里收到这样一条消息:7日凌晨,伴随着满城的鞭炮烟火齐鸣,2008年央视春节联欢晚会落下帷幕。据央视市场研究股份有限公司调查,84.3%的观众认为2008中央电视台春节联欢晚会办得“好”。
不看这条消息是否公正、权威,只要看是谁调查的,原来是央视市场研究股份有限公司,这才叫“王婆卖瓜,自卖自夸”。
光是我挑出来的骨头,就有好几条。
朱军的灯光似乎有问题(白岩松的就简真成黑炭了),脸上的光很暗,而且明显亮度不够。观众席的反应镜头也明显亮度不足。开场歌舞快结束时,大全景里后排有个演员摔倒了。
某节目大全景时,摄像机忽然换了挡滤色片,画面的色温、亮度都忽然变化了一下。(估计导播在耳机里能把摄像给骂死,这种技术失误完全是人为的)
观众席里有个大胡子(可能是头儿),给观众反应镜头的机会最少上了四次镜头。
王宝强唱民工之歌时,口型和录音有几次没对上?
周涛和那个卖洗衣粉光头演出的小品,某次切到观众反应时,有个观众在看着镜头。坐在那个沙发上彼此靠近时那个卖洗衣的粉光头明显笑场一次,。
花式篮球节目时,做了慢动和加速的镜头,明显不是现场录制的,可能是彩排时录制好现场再切换出来的,背景的灯光穿帮了,现场的背景灯光是闪烁的,而慢动作镜头时灯光是不闪烁的。(这个节目的切换是最失败的,几乎所有的精彩动作都被导播放在了切换点,然后观众就没看到关键的动作。台上也乱成一团,前中后都有节目在表演,观众完全不知道该看什么。)
章子怡被认为是本届春晚除了赵本山之外最大的一张牌,春晚很早就放出风来,说会有神秘嘉宾出席,弄到最后这个神秘嘉宾是章子怡。章子怡的独唱,舞台倒是美极,如同仙境,章子怡也如同仙子临凡,可惜一张嘴,歌声如同鸭子叫,比毛阿敏差远了,那么好的一首歌,让这位天王巨星唱的“七歪八倒”。值得一提的是,当镜头给出章子怡的脸部特写时,能够发现章子怡的口型与所播的歌词并不“划一”。最明显的一次是播到“吉祥”时,她却张大嘴预备“花”,假唱的痕迹太过明显。
不管章子怡是多大的牌,不管她是否假唱,她唱得真的很差,明显地中气不足,说她的演唱是本届春晚上最差的一个节目,并不为过。
还有赵本山,宋丹丹每年演那个白云、黑土,早就让人倒了胃口,挺漂亮的一个宋丹丹,非要在牙齿上粘块黑胶布,走路模仿老太太拐呀拐的,宋丹丹的 早期节目,如《相亲》中的农村姑娘朴实耐看,至今让人回顾,后来的《超生游击队》也不错,自从和赵本山配对后,令人叫绝的就不多,白云黑土演了好几个春 晚,常言道:“见好就收”,白云黑土再一年年演下去,就会更加让人恶心,因为那时宋丹丹真成了老太太啦。
春晚是中国人除夕最重要的一顿“年夜饭”,因为品尝者众,所以要考虑酸、甜、苦、辣、咸各种口味。“年夜饭”可不可口,每个尝过的人都有权发表自己的意见。表扬也好,批评也罢,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希望春晚这场除夕大餐更美味、更好看。
6.
前几天坐车,因为大过年的,公交车上特拥挤。我找了个薄弱环节突破,好不容易挤上车站稳,四周环视,发现左边有只外貌可爱得近乎玩具的卷毛犬在用鼻子闻我提的口袋,接着我的目光落到它的主人身上,面容清丽,耳环打了好几个,是个蛮时尚蛮漂亮的女孩子。我一时就觉得幸运——嘿,遇上美女了,至少说身边有个漂亮的女孩子,坐车都不会有多烦闷。然后我就用很怜爱的目光注视那只卷毛犬,顺便瞥一下那个女子,大概过了一个站,有一个中年妇女挤到我面前来,然后我就看不到那只卷毛犬了,虽然心里有些讨厌,但也不大影响,于是我把头转向窗外,把耳机带上听音乐去了。
大概是中年妇女不小心挤到了旁边那个女子,那女子就像大多数城市女人一样,瞪着眼睛:“烦,挤到了。”那中年妇女好象也不服气:“你还挤到喽我勒。”听到那中年妇女的农村口音,那女子白了他一眼,转过头,哼了一声,很不屑地说:“不要吼喂农民。” 中年妇女显然是被说到痛处了,大概多年来都这样忍受着这样的城乡歧视,一时压抑不住愤怒,棕色的脸上肌肉抽搐着。一连串出来了。“我农村人杂个喽了?就你们城市人是人啊?你有什么吊?没有农民你吃锤子你喝锤子,你只有求天老爷下尿。在座的是工人阶级的都清楚。”一下把那女子说得闷掉。我在一旁惨笑,因为我离这两个人太近,许多人都先是把目光投向我,以为是我引起的争端,然后发现不是,再深入,才发现这场“热闹”来源,接着就拿出城市人最擅长的看热闹本领围观,我很诧异吵架怎么有这么好看的时候,我发现我的后背已经有越来越大的压力,而我的脑袋也已经无法抽回——在我的上空又猛然多出十个脑袋。我伏在扶手上,差点被压得吐血。
不过,现在许多城市人有这种想法,看不起乡下人、外地人。但把他们祖籍往上翻2、.3代,有多少是真正的城里人?也还不是哪个山沟沟里出来的?说来也怪,我对市区里的“城市人”基本上没什么好印象。就拿这乐山城区今年过年挂的灯笼来说,本来好好的节日装饰的节日小灯笼,每隔一棵树挂个几个,接上电,一闪一闪的,城市里顿时节日气氛昂然。结果没过几天,果然不出所料,与日俱减——被尊贵的“城市人”往家里拿,他们的目标就是要拿到灯笼数目归零的无限近,当然也不排除会有很多不能准确判断形势的冲动“城市人”会直接拿到被电死为止。市区人的素质真的不咋的,在公交车站前枪座位的还不是城市人,对老、弱、残、幼视而不见的也大有人在。大多数城市人精明、会算计、惟利是图,没有良好的大局观。
到我下车时,我又注视了一下这个“城市人”女孩,原来没有我刚上车时所认为的那么漂亮,果然看美女这事儿是不能走马观花的,怎么回事呢,上车时大概是眼花了。
7.
这篇接近五千字的文章我花了一个假期时间来写,断断续续断断续续。都是些零星的碎片,琐碎无比,可是,却是我倍加珍视的。尽管今年过年时候下雨下到人都要生霉,尽管哪里都去不了,尽管街上冷清得没点年味,但作为一个阶段或者说一个时段的标签,在若干年以后开启,让那个时候的陈一鸣羡慕去吧。

                                        陈一鸣
                        (完工于)2008年2月16日星期六•深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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