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ipidadaozei
2008/5/2 9:37:53
在一望无际的草原上，几匹骏马从你身边飞驰而过，马上的人挥舞着衣襟，你的心也随着向地平线飞去。
五个大学生头顶着头的平躺在草地上，仰望着蓝天，呈烟花绽放型。
风大喊一声：”我终于到达草原了！”
火大喊一声：”我终于骑到马了！”
金深吸一口气，说：”我闻到了自然的味道！”
水笑着说：”这里的天好蓝啊！”
木说：”我什么都看不到了……”
木：我坐在窗前，一阵风袭过我的脸，我下意识动了一下手。手里还握着存有风的声音的话筒，心随着声音的缭绕沉到了海底——我们分手了。
土：不要难过了，没有了他，你也没有少什么。
木：我的心没了，他走了，连我的心也带走了。
土：不，他并没有带走你的心。你现在会想，会难过，会抱怨，会伤心，他只带走了属于他的——你对他的情谊。
木：在我最难过的时候，他离开了我，留下我孤身一人，向大海上漂泊的一叶扁舟，没有方向。
土：你不会孤单，因为还有我。
木：（恍然间）你是谁？
土：我叫土。
木：（疑惑）我们认识吗？你怎么会在这里？这又是哪里？
土：这是你的梦。
木：什么？梦？你说这是我的梦？
土：对这是你的梦。
木：哦。那，那你到底是什么人？
土：我叫土，是个梦见。
木：梦见？那你可以梦到未来吗？
土：是的。
木：真的，你好幸运啊。
土：（神情黯淡）你这样认为吗？我是一个只会做梦的家伙，我只能梦到未来，却改变不了未来。
木：那也不错呀，我想梦都梦不到呢。
土：远东的天空被太阳染红了，你该醒了。
木：那明晚你还回来吗？
土：会的，如果你做梦的话。
木从床上坐起来，叹了口气，心想：天亮了又怎样？对我来说，这与天黑又区别吗？
她把脚伸到了床下，慢慢的寻找着拖鞋。着拖鞋是她母亲给她新买的，软软的，上面有”海贼王”的图案，只是她看不到了。她下了床，摸索着到了浴室，打开了灯（只是习惯）换了鞋，向里面走了两步，又向右拐，站在了那里。她知道，她正面对着一面镜子，里面或许有一个面色苍白，带着沉沉倦意的脸。她打开水龙头，用双手捧着凉水向脸上砸去。很凉甚至有些刺骨，但她还在继续，因为她希望快点从这黑暗中惊醒，重新感受阳光，但这毕竟不是梦。
她终于放弃了，擦了脸，出了浴室，又进了餐厅。摸到第二张椅子拉开，坐了下来。摸到碗，吃了起来。今天是白粥，吃了几口后，便停了下来。
她来到了客厅，摸到遥控器，打开了电视。听到里面有一女的和一男的在吵架，她换了台。她盲目地一个台一个台地向下换着，她觉得这些电视都很没意思，虽然她以前最爱看电视了（确实是喜欢看电视，她并不喜欢只听电视）。她觉得很孤单，父母上班了，只剩下她一个人因突然性失明而休学在家。她是美院油画系的学生，她最希望的是调出只属于自己的最爱的颜色。一遍遍地，一直她都认为不够完美，终于她没有机会了。
突然电视没声音了，她关了电视，又来到冰箱前，打开一扇门有关上，之后把耳朵贴在冰箱上，什么声音都没有。她诡异地笑了一下”没电了”。她现在最恨的人是爱迪生，谁让他没事发明什么电灯，耳朵聋了吧，活该！天该黑的时候就该黑，干嘛要逆自然规律。他在屋里游荡着，像个幽灵，最后躺在了床上。
脑海中浮现着一张张熟悉的但再也看不到的脸，显示爷爷奶奶，爸爸妈妈的，然后是哥哥姐姐，同学们，朋友们。最后是一张永远带着阳光般笑容的俊朗的脸上停了下来。她心里几丝甜蜜之后便是用永久的酸楚——那是风的脸。一滴泪滑落，风的面孔变得模糊，又出现了另一张脸，那样苍白而又无奈。他说：”我叫土，是个梦见。”
木和土坐在石头上，木双脚离地前后晃动着。
土：怎么这么早就来了？
木：因为只有在这里我才能看到。虽然这些都是虚幻的。
土：你还在想风吗？
木：你怎么知道?
土：因为这是你的梦。他在你的梦里。
木：（四处张望）在哪里？
土：你想让他在哪里，他就在哪里。
木：我想让他离开。我不想再见到他了。（突然神伤，苦笑）对啊，我谁都见不到了。
土：（似乎有些失望）那就忘了他吧。
木：（闭上眼，一会儿，突然睁开眼，表情痛苦）我努力了，我告诫自己不要在想他，可是我一闭上眼睛，全部都是他，——他的笑脸，他的每一个动作，还有他和我分手时那些看似为我好却只会更让我伤心的话。。。。。。
土：那你就让思绪随心所欲，也许感觉会好些。
木：（闭上眼睛，表情平静，一滴泪滑落嘴边，似有些笑意）是啊，心里好像顺畅多了。
土：（欣喜而又似有些伤感）他消失了。
“怎么睡着了？”母亲回来了，边说边把被子盖在木的身上。
木：我走了，我想妈妈了。
土：再见，祝你好运。
母睁开眼睛（虽然她看不到）喊道：”妈，是你回来了吗？”“是，怎么了？有事吗？”母亲吓了一跳边说边向木走去，因为自从木的眼睛突然失明后，木还从未主动说过话。”没事儿，”木坐了起来笑着说，”我只是想你了，可是我看不到。我真的好想你。”母亲把突然笑了又突然伤心的女儿搂在怀里。关怀的说：”木木，你怎么了？”“没事儿，就是想你了。”木笑着说，：”爸爸还没回吗？”
“过会就回来了。”母亲看着一会笑一会又伤心的女儿，心疼不已，咬着嘴唇，强忍着泪水。母爱是沉沉的而又是温馨的。
“我回来了，”父亲推门进来。”吃饭了，我该饿死了。”木笑着说道。父亲惊喜而又诧异的看着女儿。一家三口快乐得吃了晚饭。这是的笑声与温馨对这个家庭来说已经久违了。
土：你今天看起来好像很开心啊。
木：什么看起来，本来就很开心。
土：是吗？
木：当然了，你什么意思啊？
土：其实你并不高兴，只不过你想让你父母放心罢了。
木：我已经很努力了，你还要怎样？
土：不是我要怎样，而是你必须走出阴影。
木：在现实中我生活在黑暗里，到处都是阴影，你要我怎么走出去？为什么？为什么世界对我这么不公平？为什么在我正享受幸福时去剥夺了我眼前的景象？
土：不，世界是公平的，上帝是无私的。它这样做自有他的道理。他也许是要你坚强，记住幸福时努力争取来的，而不是泪水泡出来的，更不是抱怨出来的。
木：你懂什么？我喜欢看《One Piece》是因为路飞他们可以根据自己的愿望去追求。可我呢？我现在连追求的资格都没有了。
土：不，路飞虽然成了海盗，但它并不会游泳。他没有气乃，它借助了船。
木：那我又可以借助什么？借助别人的眼吗？然后再用一根导线传到我的大脑里吗？开什么玩笑我又不是电脑。
土：他们都有自己的梦想，你也一样。当他们在海上遨游时，你的心在天空中飞翔。你拥有所有的色彩，要超过现实的景象，它们绚丽而且会发光。
木：不，我看不到。
土：不，你看得到。
木：当你正仰望着蔚蓝的天空的时候，你有没有意识到下一秒可能自己的眼前将一片漆黑。当万物绽放其色彩时，你却什么也看不到。上帝从你那里剥夺了它们，包括那久违的阳光。
土：天亮了，你该醒了。明晚再说吧。
木：不，我不醒，天亮与天黑对我有什么区别！
土：我不会劝你的，因为我知道你会走的，因为你不愿让你的父母担心。对了，今天别出门。
木：为什么？
土：我梦到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木：我凭什么听你的，你以为你是谁啊？
木睁开了眼睛，努力做了做笑脸，下了床，出了房门。”妈！”母亲看到很久没早起过的女儿说：”不睡了？”
“嗯，天天睡烦死了。我想出去走走。”
“这样啊，可是我和你爸这就去上班，你一个人行吗？”
“没事儿，一会儿，我给水打个电话，让她陪我。”
“那好吧。如果水没时间，下班后我带你出去。”
木笑了一下”好啊。”
“喂，哪位？”
“是我。”
“木！我想死你了。”
“死了还接电话？”
“本来我就已经死了。可是我想我还要见见我最爱的木，所以我就活过来了。感动吧。”
“诈尸啊！”
“对了，有事吗？”
“没什么事，只是想问问有时间吗？我想出去走走。可是没人陪我。”
“哦，我现在在赶稿子。大约……嗯…现在9点，十点半我到你那儿怎样？”
“我等你。”
“那一会儿见，拜。”
“拜。”木挂了电话，想起土昨晚的话。到底有什么不好的事会发生呢？十点一刻：
“木！我来了，没迟到吧？”水进门就喊。
“没有，就算迟到了我也看不到啊？”
“木，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
“没事儿。水，你总是这么开心。”
“是呀，因为只有乐观的人才能上天堂嘛！”
“你有开始社稷了不是？”计程车：
“木，咱们去哪儿？”
“哪儿都好。”
“对了，你听说风的事了吗？”
“我不想听。”
“哦。不过我听说他好像很长时间没起来了。”
“他死了？”
“不是。”
“那就是成了植物人？”
“也不是。”
“那是什么？医学史上又出新病例了——非典型性植物人？”
“不，他一直在睡觉。怎么叫也不醒，但思维还很清醒。”
“睡觉？”木好像感觉到了什么，”司机停车！”
“这里是高速啊，小姐！”
“叫你停你就停！”
“好好。”司机把车停在了路边。
木冲出了车门。水付了钱，也跟着下来了，”木，怎么了？”木没有回答，慌慌张张地转着圈。”木，木！你到底怎么了，你别吓我啊!木！你去哪？”木向前伸着双手，左右摇摆着向前走去，她似乎感到了什么。水跟在后面：”唉，小心呀，车！”……”喂！慢点儿，小心有树！”……
木跟着感觉，进了一栋楼，上了五层，谋到了一扇门。”我真不敢想象，你怎么会自己么到这儿的？”水问。木还是不回答，砸了几下门喊：”我知道你在里面，开门！”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打开了门，看到门外的是木，有些惊讶的说：”木，你怎么来了？孩子你没事儿吧？快，来让我看看。”边说边把木拉到了面前。木平静了许多，说：”伯母？真的是他。”“谁？”“伯母，风呢？”那妇女有些伤心，说；”在他的房间。”卧室：
“风，你醒醒呀！醒醒啊……”木摇着床上躺着的风。”木，别这样！”水拉着木。”你这个混蛋！你给我起来！你快给我起来……”木还是不肯罢休。这么长时间积攒下的泪水都涌了出来。”没用的。他是不会醒得。”妇女椅在门边无奈的说。木静了下来，坐在风的床边。
几分钟后：
“伯母，能让我和风单独呆一会儿吗？”“好吧。水，咱们出去吧。”妇女和水除了卧室，关上了门。木握着风的手爬在风的身上睡着了。
土：你还是来了。
木：你是风，真的是。昨晚你说的也是指着件事吧。
土：是。
木：你不想让我知道真相，你就骗我。
土：我真的是只能梦到未来，却改变不了未来。
木：你为什么这么做？你以为我会感动吗？
土：不，我只是想见你，想和你在一起，和你说话，让你快乐起来。
木：你不这样做也可以的。而且也不用那么伤我。
土：不会一样的。你很会伪装自己，不是吗？你会隐藏痛苦的，而且我也想为你编织美丽的梦。
木：你凭什么喂我编梦？你又凭什么说我会伪装？你不觉得你更会伪装吗?让我毫无察觉地把所有的心事都告诉你，看到我忘不了你，你很高兴吧！
土：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会这么生气。其实我早就应该成为梦见，这是注定的。只不过让我遇到了你，我不愿这么早就离开这个世界，成为一个活死人。谁知道……你的眼睛……是我的错。我应该早点离开的。
木：你怎么这么傻？我已经猜到了，我不怪你。可是我不想你这样……
卧室里：
木动了一下。风说：”也许当万物绽放其色彩时，你的眼前仍然只有黑暗。但你要相信，所有的色彩都包围着你，包括那久违的阳光。你不会孤单的，因为你还有我。为自己好好的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