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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5/7 17:03:14

笑舞狂歌五十年,花中行乐月中眠。
最近,时常嘴里咀嚼这两行诗,觉得自己也多了些洒脱的意味……唐寅果然是我喜欢的诗人,虽然他的诗作大都不华丽,也有一些屈服于世事的无奈的味道,似乎不太有文人的“清高”和“遗世独立”,但是他的诗作里却有至明的生活真谛。也许只有像他这样经历了大起大落的人,才有这样的豁达和看透吧……相比之下,旁的诗人的“清高”和“遗世独立”反而显得太过虚伪和不实际。
但是毕竟诗词本来就是一种理想化的产物,像杜甫那样以诗写史的,多多少少也是有些许感情的因素融入了进去。再现实再关心实事的诗人,也总有几首理想化的诗作,好让人看看这人到底有怎样的天真和梦幻。
笑舞狂歌五十年,花中行乐月中眠。除了桃花庵歌是唐寅最典型的理想化诗作,我想这两句大概也该算了。这首《言怀》的末句,莫损心头一寸天,也是深得我心的。一寸天,对啊,不需要多广阔的心胸多高远的抱负,就这么一寸天,准我保有这一寸天,就好了。那个“寸”字,多么卑微而又坚韧的字。人可以退,可以让,但是,最后,就有这么一寸的天地,需得为自己保留,任何人也损不了我心中的一寸清净天地。只这一寸,留下了我所有的坚持。
还有一首诗,唐寅的《花下酌酒歌》:
九十春光一掷梭,花前酌酒唱高歌。
枝上花开能几日,世上人生能几何。
好花难种不长开,少年易过不重来。
人生不向花前醉,花笑人生也是呆。
这首诗的名字让我想起李白的《月下独酌》,但私以为,李白的月下独酌,实是不如唐寅豁达畅快。
枝上花开能几日,世上人生能几何。好花难种不长开,少年易过不重来。这样的句子实在是大白话,简直就像顺口溜一样……可是谁能不承认它是人生的至理呢?这样直白的话语,确确实实是花前酌酒随性而唱的高歌。不是没有文采,不是不会雕文琢字,只是选择了这样直白的话,表达自己最真实的看法,最真切的心语。人生不向花前醉,花笑人生也是呆。那个“呆”字,怎能不让人会心一笑?
的确,人其实啊,都是呆子,愿在花前醉的,有几人?所以,这世上大部分人,其实都是呆子。苦苦为难自己,其实有谁逼了他吗?没有,都是自苦而已。偏偏还找了许多借口,总说自己有多少不得以多少万般无奈。其实都是人自己呆,抓着一点点名利不肯放开,就因为有这么一点点不甘一点点骄傲,就非要争个上游,做个赢家。其实这世间人,都是输家。输给了人心输给了自己。
生事事生何日了,害人人害几时休。其实这世间就是这个道理。可惜唐寅的这首《警世》,不是人人都懂的。即便懂了,感叹几句“有道理啊!”便过去了,之后依然是生事事生,害人人害。
人生在世,总有许多外物,总有许多执着。你且看家中,谁不是有许多无关生存需要的东西?即便只是一个临时的处所,办公室也好,宿舍也好,人只要待上几天,许许多多的外物就出现了,有了一个人特定的痕迹了。其实仔细想想,看看此刻自己的身边,是不是有许多东西扔了也是无关紧要的?可人总有这么一点点嗜好,改不了也从没想过要改。像我喜欢书,喜欢收集耳环,可是实际上我收集的许多书都是不必要的,至于收集耳环就更没有意义了。作为一个女生收集耳环似乎可以用爱美来解释,可是偏偏我根本没有耳洞,收集了耳环就是放着抽屉里看看,偶尔拿出来摆弄摆弄。要说有什么意义,我还真说不出。
那看起来我的确该把这个嗜好改掉了。可是这个几乎没有人知道的嗜好,花不了我多少钱,也不会妨碍到谁,若说要我改掉,谁能给我个充分的理由?若说这是个花钱的嗜好要我改了,可这一对耳环几块钱十几块钱,更贵的就超过了我的收集范围了,你能为了这几块钱十几块钱让我不开心,然后看我一哭二闹三上吊?或者来个深沉的,我沉默寡言静坐示威消极反抗?就不如遂了我的心愿吧,这样我开心,你也是个开明的人。
可要说不改,也不是不能改,说不定那天我受了什么刺激或者忽然心血来潮,下定决心再不收集耳环了,这么一瞬间就改了,也指不定。毕竟没了这嗜好我也不会像吸毒上瘾一样,停了就毒发身亡。日子照样过,饭照样吃。因为这些都是外物,人的生活里就是充满这样的外物。它实际上是鸡肋,可是你要说它重要,也没人能反驳,毕竟重要性这个东西,还是人心来定义的,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说到我常念叨的句子,除了唐寅的“笑舞狂歌五十年,花中行乐月中眠。”这句,还有纳兰的那首特别有名的《画堂春》:
一生一代一双人,争教两处销魂。相思相望不相亲,天为谁春。
浆向蓝桥易乞,药成碧海难奔。若容相访饮牛津,相对忘贫。
我想喜欢纳兰的没有不知道这首词的。就算是不喜欢纳兰,稍稍读过些的,也是知道这首词的。甚至,许多并不喜欢诗词的,只是陷入爱里去的少男少女们,也是知道这首词的。
这首词上阙比较有名气些,下阙稍稍差了些。可我嘴里常念叨的,却是下阙的末句:若容相访饮牛津,相对忘贫。
我也是个俗人,也是为了一点点不甘一点点骄傲陷在俗世里,抓着名利苦苦逼迫自己。可我也不是不能脱俗,就是这一句:若容相访饮牛津,相对忘贫。
我许是还不能算一个文人,可是文人该有的那点“清高”和“遗世独立”我是悄悄私藏了的。古时文人的“清高”和“遗世独立”,多是对现实不满,怀才不遇啊什么的,所以就独善其身了。现在的我呢,说对现实不满,有点儿,这是谁都不能避免的。说知足常乐,可其实能乐的人不多。可我也没不满到要起来革命啊造反啊或者干脆去归隐啊,那太夸张了。现在的中国已经比中国历史上任何一个朝代更强大在国际上更有影响力,我自豪的时候还是挺多的,爱国也是肯定的。所以这点“清高”和“遗世独立”就成了隐性基因,一般是不表现性状的。这隐性基因的触发点,就是这一人了。
若真有这么一人,让我能相对忘贫,那什么不甘什么骄傲,都可以放下了,名利也不重要了。一天三餐只要吃得饱,不热了我冻了我,我也不争了。我愿意随世浮沉,就在这世间浑浑噩噩的过一生,不需要实现什么价值,也不计较什么得失。只与这一人相守,每天柴米油盐酱醋茶,衣食住行鸡毛蒜皮,我甘之如饴。
人心其实不大,就装这么一个人,有了一个寄托,就再也不会想什么是非抱负了。所以说,为什么天才都是寂寞的?为什么许多伟大的人都一生坎坷?若他的生命平顺了,他就再没什么追求和灵感了。苦难才能造就伟大的心灵,这话一点不假。大部分人不够伟大,就是因为不够苦难。
所以,我也不强求,我的“清高”和“遗世独立”暂且收着。常常念叨几句诗,自娱自乐。至于我是要继续抓着名利做个俗人,还是要脱俗了,甚至是要做个伟人了,那还得看老天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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