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ipidadaozei
2010/6/2 20:11:37
舍缘微香：寂寞－陈静
对于这样的题目很普通，通常会大力着笔寂寞空虚的渲染和描写，而为了跟别人不一样，所以我会避开消极低沉的格调，用温暖明快的感情琐碎来讲述，这样会坚持我的轻文字风格。
我们在最寂寞的时光相遇，是否就预示着我们的结局会以划上不完美的句号，从此结束。
我是在二零零九年七月一日到达S镇的舍缘微香葡萄园的，回想起三年前“建造”葡萄园的目的只是为了让当时的女朋友开心快乐，再回想起后来的日子里她终于还是选择了离我而去，心理就难免会有太多的感慨和释然。那时我才十七岁，天知道我怎么会喜欢并险些爱上一个比我大五岁的有夫之妇且只是因为她的一句话就在一片空地上种了大片的青葡萄。如果除去当时被她迷得发疯的原因，我想只能表明一点，我是真的很爱她，至少在那个时候是的。但时光由过去往返到现在，这三年的时间里总该发生太多的人与事，所以，我才会为以前的所作所为深感不以为然。一个有夫之妇到底有什么好爱的，是漂亮是可爱还是单纯，我们在一起的三个月里，既没有一起睡觉，也没有身体接触，更没有想过要做那个。不过，回想起这段往事，她还是会清晰地浮现在眼前，而当朋友向我提起她时，我却只能用微笑来一笔带过。
而如今，三年的时光已去，葡萄园已经被打理得相当别致，只是红砖墙上的“舍缘微香”还依稀可见，被岁月侵蚀得斑驳了原来的模样。但我知道，人们没有把她忘记，还是把有关葡萄园的爱情故事牢牢记载在心底。所以，偷偷跑到园子里数葡萄的小姑娘就会告诉我说，大哥哥，你知道吗，为什么这葡萄园要叫舍缘微香，因为舍缘微香是一个大好人呢，他以前深深爱过一个漂亮的大姐姐呢。我就在想，关于这过往爱情的版本，何时就由少妇变成女孩，就算时光倒流青春回溯，也该由女孩变成少妇才对。但不管怎样，看着曾经亲手种下的葡萄藤，竟然生出一种被时间抛下和隔绝的落寞，这不是一般的落寞，是有着历经岁月沧桑的淡然味道。
不过，我还是会在夕阳西下时，静静地坐在葡萄架下的靠椅上，看时光是怎样悄悄地从眼前从指缝间溜走。我就会乖乖地等待泛红打在随风摇曳葡萄叶上，再穿过爬满葡萄藤的葡萄架，最后落在身旁静静的脚踏车上，我便会开心地对着被拉长的影子微笑，我就会笑自己，只剩下脚踏车陪我呆了一天。
我就蹲下来告诉小女孩说，那么那位大姐姐在哪里呢。小女孩瞪大了天真无邪的眼睛看着我，眼神是那么地清澈，她告诉我说，这葡萄园就是舍缘微香留给大姐姐的爱情礼物，大姐姐就守在这里啊。说完，小女孩就用粉嫩的小手指给我看，她说，大姐姐是天使，她一直都在那里呢。我便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再透过层层叠叠的葡萄叶，果真就看到一女孩静静地坐在葡萄架下。女孩此刻正面无表情地看着一本书，但又没看，而是把书打开放在身边。不过，她却在笑，是那种浅浅的笑意，很甜美很淡然。
我就有理由追溯到那段逝去的幸福时光，这场景就很熟悉，只不过褪去青涩的懵懂以后，可能她还是像三年前一样，安静美丽和可爱，而我也学会了长大，但时光又不允许她重来，不允许她坐在葡萄架看书等我。女孩很漂亮，与这葡萄园的静谧一样的安静。但我却强忍住寂寞的情绪，不忍心去打扰她。这就好比一幅独特唯美的画面，是美女与自然的融为一体，我才不会为了自己的一点私欲去破坏。然后，我就穿过一行行的葡萄架，踩着脚踏车离去。
接下来的几天，我就总能看到这女孩，同样的位置同样的姿势同样的表情。也许是出于一种天份或是缘份的渴求，要不我们怎么会频频相遇，所以我才决定应该去认识她去了解她，还所以，我才会踩着脚踏车准确无误地停在她身边。我笑了，定定地看着她，她依旧保持微笑，也定定地看着我。我就直接了当地说，你好，我可以带你去兜风么。女孩很有礼貌地微笑摇头，却没有说话。我又说，你好像有心事，可不可以告诉我呢。女孩依旧很有礼貌的微笑摇头，依旧没有说话。那样子，就像看破了红尘，对一切的感情都不再相信和感兴趣，如果她开口说话，我想一定会是，我已经对爱免疫掉了。我又说，其实我没别的意思，我只是想带你去兜兜风，我看见你在这坐了好几天，觉得应该为你做点什么。女孩终于开口说，谢谢你，但你什么都不用做的。我试探说，你不会是感情受伤了吧。女孩说，我已经坐在这里三年了，我在等一个人。我又说，是不是一个男人，那你一定很爱他。女孩就不再回答，而是依旧保持着先前的微笑，实际上自始至终她都没有波澜不惊，同样的姿势同样的表情，那本厚厚的书安静地躺在身边。
对于这次的了解，我认为应该是以失败告终的。因为我看得出来，女孩不仅对我的话题不感兴趣，实际上却是对所有的东西都不感兴趣。她对我微笑，那是因为她对所有的东西微笑，她没有拒绝我，那是因为她不会拒绝这个世界。但就是这个面无表情却眼带笑意女孩，静静地淡淡的，我却越是想要了解。
到了九点，我便又把脚踏车停在女孩身边，女孩依旧那个样子，我直接说，要不要我带你回家。女孩摇头说，谢谢，我家很近的。我又说，其实你不必这样防范我，下午我会再来看你的。我总感觉这女孩有什么，要不就是一定发生过什么事。不过，我还没有来得及再想，护士小姐的电话就已经催得不行，我并没有觉得这病有多严重但还是要准时接受好多吊瓶的点滴。
回到医院，我把脚踏车偷偷收起来藏在行李箱里，护士小姐果真就开始蛮怨我，她把我扶到病床上就说，叫你不要乱跑，你非要乱跑，这样病情会很难好的。我躺在床上靠着墙壁无奈地笑了，我说，哪有那么严重，我感觉已经好的差不多。护士小姐就一边熟练地往支架上挂吊瓶一边嘱咐我，她说，哪有啊，你看看你苍白憔悴的脸色，你这病要三分治七分养，最好不要乱动，要躺在床上静养才行。我便发呆般看着支架上的一堆吊瓶，看来又要七八个小时不能动弹，我怎么可以老老实实躺在床上呢，除非把我麻痹让我晕倒。我就说，护士小姐你人真好，要是能陪我就更好。护士小姐就笑着说，呵呵，要是我没结婚，嫁给你都行。我怀疑说，你好像还没我大呢吧。护士小姐就俏皮地说，我才结婚几个月，就没有了爱情的感觉，当初他追我时可不是这样的。但我知道，她还是幸福的，一般处在幸福之中的人都要口是心非的。
我便让护士小姐把窗帘拉开，阳光就穿过纱幔暖暖地打在脸上，打在病床上，打在充满消毒水味道的空气中地板上墙壁里，这屋子就显得很亮堂。而视线透过窗玻璃，依旧可以看见女孩安静地坐在葡萄架下，双手托着下巴，面无表情地微笑，那本书书安静地躺在靠椅上。我就问护士小姐说，你知道那女孩看的什么书么。护士小姐告诉我说，不会吧，她怎么会看书呢。我说，什么意思，她明明就在看书。护士小姐就走到窗前向外望去，她惋惜说，她看不见书的，她是个盲女孩。我笑着说，你没开玩笑吧，我们还说过话呢。护士小姐就狠狠地把针头扎进早已布满针孔的左手臂，她没有语调地说，我像是开玩笑么，她和她姐姐一样，得了一种怪病，开始会慢慢地看不清东西，到了后来就完全失明的。我问，那失明以后呢？护士小姐说，我哪知道，反正不好治。我又问，她那么漂亮，是不是受过情伤，要不怎么会老是买样子。护士小姐就笑了，她说，可能是吧，你们男人最会伤害女人了，尤其是这么漂亮的女孩。
不知为何，护士小姐走后，我的心就狠狠地纠结起来，却不是由于针头刺痛的。其实早在我听到护士小姐说女孩失明的那一刻，我的心就疼了一下。我就在想，如果有一天我永远地躺在病床上不能动弹，我一定不会承受没有尽头的痛苦，很可能就会选择结束自己什么的。所以，我会对女孩的不幸遭遇感到莫大的同情，但又是谁伤害的女孩呢，又是怎样伤害的呢，女孩又到底怎样想的呢。不过我却清楚，女孩一定是寂寞的，且这样的寂寞感绝对不会亚于我躺在病床上静静地数吊瓶里的点滴。但我想，女孩又不会觉得寂寞或者说是已经甘于寂寞，否则也不会一坐就是三年，无论寒冬酷暑不论刮风下雨。所以我又很佩服这女孩，佩服她的勇气和毅力，佩服她对爱情的执著和坚守，同时又非常羡慕她痴情等待的那个男人，要是有一个女孩肯这样等我，哪怕只是一个月，我就会感动地用一辈子的时间来爱她来呵护她。
第二天早晨，我又把脚踏车停在女孩身边，我还特别看了她的眼睛，是那么的美丽迷人，但却没有焦距和眼神，这就不难怪她总是喜欢低着头微笑，而我的心底就涌起一阵翻江倒海的心酸，眼睛就刹那间湿润，我说，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么？女孩还是保持着面无表情的笑意，双手托着下巴，她说，陈静，没有任何的语气。我说，好的，我记在心里了。我又说，陈静这名字挺好听的。女孩就没了反应，依旧保持原来的姿势。但我还是感到很幸运很有成就感而不是犯贱，我终于知道了她的名字。我又说，我可以坐下来么？女孩就浅浅地点头，示意我可以，但却没有说话，所以我觉得，她应该是一个不爱说话和言语表达的女孩。
我和陈静就这样傻傻地默默地坐着，但我想，她一定不会觉得自己傻，要说傻也只是我一个，因为她已经慢慢习惯了沉默。时间过得很快，又到了该死的九点钟，我是多么地希望时间可以变得再慢一点，至少不会接到护士小姐频频打来的催促电话。我便起身无奈地笑了，示意我就要离开，但考虑到陈静其实是看不见的，只能告诉她说，那我该走了，我下午还会来看你的。陈静点了点头，表情甚至有点冷漠，视我如空气一般来去自如。但我还是笑了，尽管她看不见，因为我一点都没有生气。也就是那一刻，我便产生了一个奇怪地想法，我要帮她救她，我要她高兴快乐地生活。但又有谁能告诉我，她是不开心不快乐的呢，我说，那你感觉自己是幸福的么？陈静却说，等待也是一种幸福的。我又说，是不是越痴情的等待就越幸福。她就没有回答，依旧双手托着下巴，但保持笑意的沉默本身就是一种默认，只是她不喜欢用言语来表达而已，我已经明白。
我躺在病床上百无聊赖地数着吊瓶里的点滴，一滴两滴三滴十滴一百滴，是一种近乎绝望的没有尽头。透过窗玻璃，我还是可以看到陈静，就像昨天的场景一样，双手托着下巴，面无表情却又眼带笑意。我就在想，怎样才能打开她冷漠的那扇门，又怎样才能走进她的生活并成为她的生活一部分。陈静是一个很特别的女孩，特别到我从来没有预见，从来没有碰到过类似的影子。所以我才会下狠心决定，越是这样的女孩我就越想要接近。
我想我一定是睡着了，否则也不会对外面的下雨没有觉察。吊瓶里的点滴还在一成不变的继续，睡觉是我想到最好的打发时间的方式，也只有在睡眠中才可以忘掉寂寞和无聊，而只有忘掉寂寞和无聊，才不会颓废和堕落。我以前就一直觉得，只有耐得住寂寞的人才会成功，但现在才知道，成功的人一般都不会感到寂寞的，又何曾耐住寂寞呢。天空已经快要下雨，应该是那种安安静静没有狂风的小雨，这在七月天里倒是很少见。不过，我还是果断地拔掉针头，迅速地组装好脚踏车。因为我已看到，陈静还是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葡萄架下，我就可以来不及思考就带上雨伞一路东去。
我还是把脚踏车停下来，并把雨伞撑开，我不确定她是否会跟着我走开，而我也不是一个喜欢勉强别人的人，唯一能做的便只有陪她淋雨。我指着灰暗的天空说，快下雨了，你要走么？陈静显然已经失去避雨的准备，只是浅浅地摇头，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安静镇定地没有任何慌乱和波澜，她没有回答，依旧用沉默的笑意代替坚定的言语。我便站立在她身后，把雨伞撑在她上方，一心一意地等待小雨的降临。这雨起初是不大的，但到了后来就越来越大，我便清晰地看到雨水沿着葡萄叶往下滴往下落，到了后来就干脆压倒葡萄叶往下流。我用右手摸了摸已经湿透的头发，雨水便顺着脸颊往下淌，但我还是笑了，陈静也还是那个样子没有改变。只是，她把那本书紧紧地搂在怀里，生怕被淋湿似的。
雨越来越大，但依旧很低调很安静，只有打在葡萄叶上的噼啪声和地上的雨水的哗哗声，但雨水很快就汇合成一条溪流，清凉地漫过脚板带走温度。我想，我站立的样子一定傻傻的，而只有这样的世界这样的时刻才会有这样安静的被雨水洗礼的美，视线里的一切就开始模糊和朦胧。但我没来得及再想，透过层层的葡萄架就看到护士小姐批着雨衣呼喊着向我跑来，我还想阻止她让她不要管我，但还没开口，就忽然眼前一片漆黑失去知觉，意识清醒的最后一刻我甚至想到，自己的生命是不是就要结束，但无论如何都要紧紧地握住这雨伞，因为我要的是陪你走到最后。
雨过天晴，我本以为我会陪着陈静一起看彩虹，但醒来后才发现自己躺在病床上浑身无力恶心难忍，支架上一堆吊瓶里的液体又在源源不断地输进我的身体。护士小姐赶忙跑过来给我测体温，她竟然高兴地流出了眼泪，她说，你可醒了，你都要把我们担心死了。我笑着说，我有那么重要么？护士小姐说，有的有的，你当然很重要。我说，为什么，你就不怕你老公吃醋么。护士小姐说，不怕，因为你是我的病人。她又接着说，你都昏睡了两天两夜，陈静可是一直守着你呢，你可把人家姑娘累苦了。我怀疑说，不会吧，我怎么感觉好像才一会，那你怎么知道她叫陈静的，是她告诉你的么。护士小姐认真地看着体温计终于笑了，她说，不是，你昏睡时一直在喊这个名字，手里紧紧地攥着她的手。我就惊讶说，不会吧，她怎么会让我握手呢，那她人呢？护士小姐就指着窗外说，她听说你今天会醒来就走了，又回到那里了。我若有所思地点了一下说，哦。但我还是掩藏不住内心的激动和感动，我便向外望去，透过厚厚的窗玻璃，这又是一个晴天，陈静依旧双手托着下巴，面无表情眼带笑意，且那本书静静地躺在身边。
然后，我就流下了眼泪，一滴滴落在充满消毒水味道的被子上。护士小姐终于放心地走了，我还是忍住恶心和浑身无力毅然决然得拔了针头，偷偷地拿出脚踏车向外走去。我在想，陈静应该是接受了我，否则依她的个性又怎么会陪我两天两夜呢。七月的天气是最热的，但七月的葡萄园却是最美的，葡萄藤就爬满了所有的葡萄架，绿叶丛中的青葡萄就晶莹剔透，整个园子就弥漫着葡萄的酸甜果香。我坐在陈静的身边，她依旧面无表情地看着我，我知道她看不清，但却知道她的目光还是在用力地靠近我。而清晨的阳光并不强烈，微风吹动了满园的葡萄叶，还有她长长的头帘，她便用手努力地挽在耳后，只留下少些低垂着。
我说，谢谢你，你憔悴了很多。陈静还是老样子，她说，其实你应该关心你自己的，你的脸一定更苍白更憔悴。我说，是么，你又看不到你怎么知道的。陈静说，你都昏睡了两天两夜，不憔悴才怪。我说，嗯，但是你一直守在我身边。陈静就浅浅地笑了，这是我第一次见到她真正意义上的笑，她说，知道吗我现在有一个最大的愿望，就是想要看看你，但我知道没有时间去实现了。我愣住了但很快又反应过来，我笑着说，要是我以后给你治好呢，你就可以看见我了。陈静却绝望的抬起头又摇头，她说，治不好的，没有时间了。我便尝试着紧紧地握住她的手，我说，相信我相信你自己好么，可以的。陈静依旧保持着面无表情的微笑，她用一种近乎失望之后的淡然语气告诉我说，不会的，并不慌不忙地把手抽开。
护士小姐最后还是找到了我，我不得不恋恋不舍地跟她回去。但如果我知道，这是我们的最后一次见面，我说什么都要陪她走完这最后一程。但陈静又是那么的倔强和残忍，她不会告诉我更不会让我去陪她走完最艰难的一程。陈静并不想破坏她在我心目中的形象，我甚至可以清楚看到，她一个人无力地做着生命最后的垂死挣扎，但最后还是选择了放弃。
次日的清晨，护士小姐便交给我一个包包，她说是陈静的，里面好像有一本书和一封短札。但我并没有想到这会是她留下的唯一的遗物，更没有想到此刻地她正在急救室抢救，而透过厚重的落地玻璃窗，我本该可以清晰地看到她那张苍白憔悴的脸依旧保持着微笑。而浑身上下却扎满了点滴的管子，她没有做任何的挣扎而是闭上眼睛静静得等待离去。但没人告诉我，护士小姐只是给我扎上点滴后就走开，我还觉得哪里不对还特别问了她，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护士小姐却说，听说有人要不行了，但在医院里很常见。我也就没在多想，更没有想到就会是陈静，因为昨天我们还在一起聊天，她还好好的，我甚至还能感受她手的温度。
我打开短札，陈静说，你是在我最寂寞的时光里第一个也是唯一的开口说要陪我走到最后的人，但很抱歉我却不能够爱你，因为三年前我已爱一个有妇之夫的男人，这个人就是我的姐夫。我也知道，我不应该，但我还是坚持这样做了。虽然姐夫从始至终都没有爱过我，但我还是爱他的。也许，这样开始的爱注定要有一个不好的结果，所以我希望你可以答应我一个请求，知道我为什么要等一个人么，因为姐夫要我把这本书亲手交给一个叫舍缘微香的人，这是我姐姐临走前最后的愿望，我本以为姐姐因为这怪病走后，姐夫可以来爱我，但是我错了，而我也最终被证实得了这种怪病，所以我的时间已经有限，我想我最终还是没有完成姐姐和姐夫的请求，所以请你一定要帮我完成，拜托，其实，我是特别的想要看见你，也很想让你踩着脚踏车带我去兜风，但很可惜这辈子没有机会了，但愿来生你我再相遇，我一定不会再让你淋雨，谢谢。
我几乎是一口气读完的，我想也应该正合她没有加任何标点的含义，但我还是略加了停顿。我便赶忙打开这本书的第一页，对不起，舍缘微香，但是，有一点你要清楚，就是我曾经真的爱过你。那一刻，我的眼睛彻底湿润了，眼泪吧嗒吧嗒地往下掉，碎在刚刚洒上消毒水的地板上，清脆响亮。我拔掉了所有的点滴，走廊里充满了浓浓的消毒水的味道，从楼上一步步沉重地走下来，感觉又像是下了雨，空气潮润润的，是寂寞发霉的味道，我便再次想起那个最美的下雨天。突然，我就飞快地向葡萄园跑去，那一刻我哭了泪如雨下。
后记：这是一篇关于三年的回忆，我没有想到，在我爱上一个有夫之妇的同时，同样有一个女孩爱上一个有妇之夫。也许这就是天意，但更像是命运的特别安排，让我们在三年以后的日子里相遇相识。我想，陈静最后还是完成了姐姐的愿望，但最后的结果却是，在葡萄成熟飘香的时候，我还是选择了踩着脚踏车永远地离开并决定再也不带任何人。因为，我们在最寂寞的时光相遇，是否就预示着我们的结局会以划上不完美的句号，从此结束。
加油努力过生活，珍惜一切美好的感动！
支持80末写手，关注中国好青年，关注中国河北舍缘微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