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缘微香:晴天
这里,我想起了我的初恋情人,不,应该是女友才对。那时,我们就很年幼,而如今有些东西早已淡化。如果还有一次机会,我想,我会珍惜你。可惜,不会是绝对。那,算我对不起。因为,你不在是我的女人。
窗外是一片连绵起伏的墓地,夏天过后,更加显得孤寂和苍凉。那些原本的苍茫在绿色褪去之时依旧默默的很安静,这么多年应该一直没变。我不清楚为什么窗外会有一片墓地,而不是别的什么。正如我不清楚,我和可晴的关系一样,以前算什么,现在算什么,以后又要算什么。但这并不重要,可晴似乎比我想得更透彻,她才不会浪费大把的时间耗在这些没有任何意义的东西上。她觉得思考这些乱七八糟的玩意是最伤脑筋最折磨人的。所以,她才不要去想,且她也不要我去想,她担心在我胡思乱想的同时,青春就会无形中飞快的流逝。而她向来珍惜时间,青春就更要珍惜,她绝对不会考虑太多的无聊。
可晴觉得我想得太多也是有原因的,她讨厌我三心二意地样子和她吃饭和她说话和她工作。她说那样她很不舒服,至少心里很不爽,就好比我在自己的女朋友面前夸耀别的女孩子怎么怎么漂亮,然后再逼着女朋友承认我说的没错。但你知道,很可能女朋友就会愤怒地甩手而去,够了,够了,她漂亮你就找她去吧,去死吧你。当然,这样说多少有点夸张的味道,但大体意思还是接近的。所以说,不管可晴是不是我女朋友或者可晴比那女孩还要漂亮好多倍,至少我就不应该敷衍应付才对。所以我决定,不在考虑我们的关系,至少这几天一定不会。
我站在窗前已经多时,把窗帘上的玫瑰整整数了三遍,最后才确定是九百九十九朵,一个特别富含深意的数字。然后,我就轻轻拉开窗帘,阳光暖暖地照进来,有点耀眼的华丽。我看了看四周,一切都很明亮整齐,显得很美好。我不得不用幸福来形容此时的感觉,第一次有种家的温馨与甜蜜。因为,我一直觉得自己是在漂泊流浪是在浪迹天涯。
可晴还在熟睡,慵懒得就像一只可爱的小猫咪,整个身子蜷缩在被子里,脸上满是可爱娇羞,怀里抱着的永远是那个小白熊。我还知道,小白熊是我多年前送的,因为我无意间看到了标签上我的亲笔签名,舍缘微香,特别熟悉。只是经过多年时间的洗涤,和那小白熊一样安静得褪色成淡然。不过,当时我还是愣了一小下,因为我竟险些忘记。我就好想把时间往回拨,拨到从前以及从前的从前。可晴就从后面轻轻地抱住我,然后浅浅地用力,就好像没有睡醒一样慵懒地靠在我身上。我依旧望着窗外发呆,我想她一定看不到我的表情,正如我对比从前的她和现在的她,虽然真实却难免有点陌生。
可晴懵懵懂懂似醒非醒地贴着我的后背,她说,我绣的玫瑰是不是特别好看?我这才发现窗帘上的玫瑰花都是绣上去的而不是印上去的,坦白讲,绣得不是怎么漂亮,只能算做好看,总有点疯狂过后的低调浪漫。我说,嗯,我很喜欢。可晴就翘起小嘴霸道地看着我,她说哼,你不喜欢也得喜欢,你想不接受都不行。我说,理由呢。可晴打了个小哈欠很散漫地贴着我耳朵,她说,废话啊,房子是我的,床也是我的,你人都是我的,所以,我-我也是你的。说完,可晴就低下头把下巴埋在我的脖颈里。我只能认为她在说梦话,至少后一句是的。我说,你没睡醒,干嘛不再睡会?可晴说,睡不着,没有你在身边我才睡不着。我说,我才不信,我才在你身边一天。可晴就一个劲儿摇头,不是的,不是的啊,你一直都在我身边。她生怕解释得不够清楚,从而导致我误解,就用手夸张地指着自己的胸口笑了,你一直在我这里,所以我才睡得着,真的,嘿嘿!
我就感动地转过身环抱着她,却看到她又开始睡着,整个人完全托付给我,我便把她搂在怀里,无奈地摇头笑了,我说,你啊,你就傻笑傻闹傻睡吧。提到可晴,我不得不骂自己没良心,无耻卑鄙或者十恶不赦甚至畜牲禽兽都可以。但你知道,我并没有真的对她做过任何和禽兽沾边的事。之所以这样说,我想,应该是太多的歉疚愧疚和内疚起了作用。
因为,在这之前我几乎把她忘得一干二净,以至于初次见面时竟然哽咽语塞不知如何是好。所以说,对于她我有的只是简单而饱满的对不起,仅此而已。想起可晴,要缘于几个月前要写的一篇小说,叫做《被爱》。因为小说的主题和内容,所以不得不找别人合作。当然,合作的内容主要是有关女孩子的情节和叙述。我觉得自己以一个女孩子的视角去叙述,总有点不够地道和力度。毕竟,我可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男人,外表是内心更要是。所以,我只能苦苦哀求身边的姐姐妹妹们来帮忙。但无一例外地全部遭到有理的拒绝,且这拒绝异常坚定跟本就没有回旋的余地。为此,我只能断定身边所有的女孩已经全部沦陷。我就差提出以身相许无偿陪睡一星期的跳楼价来聘请。不过很显然,我的底线并不是她们的底线且还是上线。我就不能提出陪睡一个月来崩溃她们最后的防线,所以只能选择放弃。
不过还好,在我发愁下一个合作的对象时,无意间就想起了一个朋友,这个朋友就是可晴。至于为什么叫做朋友,我解释不清楚,也不想做过多的解释。总之,在我翻看了小学中学的所有照片时,好不容易才在中学合影的角落里发现她,一个外表很不引人注目的普通女孩。这样说来,不知道是她的幸运还是我的幸运还是我们的幸运或者说是我们的不幸。但我想,既然缘份要我们再次相遇,无论如何都要努力着碰碰运气才对。所以,我才打算硬着头皮亲自出山去三顾茅庐,实际上应该是洋房才对。
我记得,可晴也是喜欢写点东西的,小学时就如此。且我还觉得,我们在文字这方面有很多默契,尤其对现实的主张,总可以用心有灵犀四字来诠释所有的巧合。不过,在我准备好一切驱车驶上高速,我却犯难了。毕竟我们这么多年没有见面,彼此的了解就少之又少,理论上我就不能确定她是否还坚持着对文字的痴爱。甚至是否还会认出我来,是否还居住在原来的地方等等,我都不能确定。可晴就像一个陌生人让我没有底。还有,就算她还在写东西或者说可以把扔了多年的东西顺利拾起,但她为什么要与我合作。而我又是以一个什么样的身份来邀请她与我合作,是老朋友是老同学还是老男朋友老情人。我不确定,有太多的未知吵在里面阻挠我最初的想法。你要知道,当初可是我想尽一切办法躲避她才造成现在难堪的境地。虽然时间可以淡忘所有,让我们不会无聊地追究曾经的责任。但前提是,大家没有再见面。然而现在,我们即将见面且还要有特别的合作。所以,对于以前发生的和未发生的以及就要发生的,我就没有一点的预测。
犹豫过后,我只能把车停在唯一的parking区。我就默然觉得,来来往往的车辆急驰而过后留下的只有陌生的背影。而大多数呢,连背影都没有留下。我就忍不住地告诉自己,在见她之前一定要把所有过去都过滤一遍,哪怕是粗糙的也要。Y县的天气总是有点特别,总要比其他地方更冷一点。天空已经开始放晴,干冷的风呼呼咆啸着,打在脸上就像被情敌狠狠抽了两巴掌,一定刀割般火辣疼痛。不过还好,我就没有打开车窗享受这种多年前一直想要体验的乐趣。但仍然感到一阵阵的凉风从窗户往里灌,尽管窗玻璃很透明,严严实实得没有一丝缝隙。我就纳闷,到底哪里来的风?明明阳光透过车窗,还有点暖暖的热!
实际上,我的确是想了但很遗憾没有想出特别的东西。所以就打算一边开车一边想,尽管这样很危险,危险到很可能就把自己开掉,但我不在乎。我倒是觉得随机应变更好一点,至少不会为背台词而大伤脑筋,这样会更自然更真实一点。可晴家在Y县的最南端,如果顺利不堵车的话,三十分足矣。当然,这消息是几年前的,现在是否试用还没确定。我就奇怪,为什么忘记了一个人却没有忘记她的地址。更确切一点说就是,没有忘记从我家到她家的整个路途。因为,多年前我们曾无数次奔走在她家与我家之间,还有这段路之间的好多小餐馆。现在看来,已经有好多处消失不见或者改了门面,总之都变了。
我就记得,可晴是在小学三年级转过来的且还是少数民族。只可惜我们在一起生活了三年却没说上几句话,更别提深入了解对方。即使偶尔有话可说,也只是向她要作业本时例行公事地走到她面前。我的意思是提醒她,该交作业了。但可晴就会在我没来得及说话时就脸红的一小笑,然后从课桌里拿出早已做好的作业本且还深情默默地看着我。可晴就微笑点头郑重其事地交给我,她说,谢谢!那样子就好像这作业本不是作业本而是一百块钱。而这钱就是她还我的,生怕日后我赖账一样。她真应该顺便附上一句,那我可还你了,欠条呢?当然,我就不可能拿出欠条并当场撕掉。我说,你为什么不早交一点呢,非要我单独收么。可晴说,不是,也不是。我又说,那你交作业为什么脸红?可晴就为难地看着我憋红了小脸,就好像是我逼迫她欺负她,她的眼睛里竟有些湿润。我只能摇头转身离开,无奈地丢出一句,对不起,我其实不是故意的。所以说,这简直不是说话更像是沟通,而沟通都有问题。我就不明白,难道少数民族的女孩子都这样安静文静地默默无闻么?都要呆在只属于自己的角落里傻傻可爱么?
久而久之,可晴的印象也就在脑子里打印出来,就是不爱说话或者基本上不说话还有文静老实或者基本不出教室也不参加任何集体活动。举个例子来说,如果在学校期间你若看到她不在教室,那就一定在厕所或者是去厕所的路上。当然,在从厕所出来回教室的路上也有可能。我并没有因为她安静的特点而特别注意她,相反这种淡淡的印象却越来越浅。以致于在小学毕业后的两个月,我都要忘记了这个有着特别嗓音的云南女孩,那才是甜甜的味道!
至于可晴为什么不在C镇本地上学而跑到我们老远S的镇,为什么明明是少数民族却在胸卡上写着汉族等等,我都无从知晓。但也有可能那时是知道的,而现在忘记掉。前者,我可以天真幼稚地归结为缘份,可后者就真的搞不懂,那时就不懂,现在更难懂。我想,我只能用六个字来形容现在我对她的感觉,那就是一切从零开始,至少从现在开始,一切都还是零。
在这之前我也想过,这样仓促的登门拜访,很可能可晴就不在家,我猜她还没有结婚。不过我还想过,我会等的,一直等到她出现并接受为止。所以说,求助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真的想要看看她。毕竟,我在外上学这几年就没有联系,就算之前没有那种类似早恋的关系,但想念老朋友的感情也总是要有的且随着时间的增加越来越强烈。最后,这种想念的成份就会随着年龄和阅历的不断增长,就会渐渐得生出一种渴望。就会觉得,两个人之间发生的东西不应该仅仅是之前的那样,还要有更多新的进展才行。不过我想,这种渴望亲近的成份是应该有点不诡和暧昧的味道。只有这样,才能更好的填补那些之前没有了解的空白。但在同性之间,这种吸引力和好奇心就难免要打点折扣。
看门的是一位老婆婆,这让我多少有些惊讶,惊讶之后就是失望。因为,这就证明了可晴一家已经搬走,至少在我到来的这一刻是不在。老婆婆很和蔼可亲,一副慈祥的面容,布满了久经岁月留下的沧桑坎坷。我就笑自己,终究自己有一天也会老掉的且比这老婆婆还要沧桑很多。但也未必,我又宽慰自己,很可能我就没那种长命百岁的幸运,就等不到夕阳西下,坐在摇椅上数落叶,体验过往时光的安然。当然,此刻并没有落叶掉下,但总会有掉下来的那一刻。我想,这时的老婆婆应该是幸福的,她在笑,她在笑着看自己的影子慢慢被夕阳拉长,直到被黑夜吞没消失不见。
我下了车,感到空气中有一种微凉的清爽,就像含在嘴里的薄荷糖一样,爽爽的却有点涩缩。老婆婆似乎安静地睡着了,午后的阳光正好照在老婆婆慈祥的脸上,老婆婆面带笑意静静地享受晚年所带来的安宁。我甚至不忍心打破这少有的安宁。我突然就有种错觉,印象里离逝多年的奶奶也曾经坐在院子里的老柳树下安详的睡着。那模样应该和老婆婆一样淡然安宁。但终于有一次,奶奶就没有再醒来,而是安安静静地睡去,直到所有的人都叫不醒。那时,我才知道原来这就是一个人的死亡,这就意味着奶奶再也不会和我们一起吃饭一起说话一起生活。我就一直在想,奶奶在临走前的那一刻到底是怎么想的。但我能想到的只是,她老人家终于可以解脱,终于可以安享自己心目中那份天伦之乐。我就觉得奶奶是幸运的,至少不会在为活着的很多烦恼事烦恼。
我恭敬地等老婆婆醒来,就像对待自己的奶奶一样,还特别从车里拿来上衣盖在老婆婆的身上。然后,我就安静地坐在老婆婆身边的青石上,背靠着一颗老得不能再老的柳树。这场景也很熟悉,印象里是我一定是睡着了。奶奶便笑呵呵对我说,你什么时候结婚啊,我还能赶上么?我爽快地回答,当然能赶上,很快的,您别着急。奶奶就说,我怎么能不着急呢,我可比谁都着急。但现实却是,奶奶终究没有等到。因为,奶奶离开的那一年,我才十六岁,这只能算做奶奶没能实现的一个愿望吧。
等我醒来时,老婆婆已经收起摇椅准备往里走,她一定是没有发现我。我就赶紧上前一步,刚想开口,却发现自己的表情和动作非常的失礼,总之是不应该那么地急切。老婆婆奇怪地看着我,两秒之后就和蔼地笑了。老婆婆缓慢地伸出左手指向我身后笑着说,你找的人,来了。我赶忙说,谢谢您。老婆婆就边摇头边叹息走进屋去,那样子是一种饱经岁月的沧桑。直到我转过身才明白,原来老婆婆并不老,至少心不老,她老人家一定是想起了什么。
我一时语塞,定定地看着可晴,我想我一定被措手不及的相识整得不知所措。因为,除了印象里本不清晰的轮廓,她已经不是我心目中的那个可晴。但到底哪里不是呢,我一时又无法找到答案。只是有那么一种感觉,很特别的感觉,觉得她一点都不很像。我说,我还记得你呢?可晴说,你应该问,你还记得我吗。我一笑,也有道理,不好意思。可晴也笑,走吧,来者是客,屋里请坐。对于这样的开场白,我难以形容。就像我很难形容自己一个人坐在二楼的阳台看月亮时不断地呼出大片大片白白的哈气的那种心情。不是寂寞不是落寞不是伤感也不是失落,到底是什么呢,总之我表达不出。
不过我知道,可晴已经站在身边有一段时间,否则她就不会抱着我之前盖在老婆婆身上的那件上衣。还否则,我就不会醒来时盖着一件女士的红色风衣。这风衣里面有女人的味道,我能感觉出来。我起身就把风衣披在可晴身上,她停下脚步回头看了看我,莫名其妙地就笑。然后,她就挽着我的胳膊往里走,我没法后退,只能跟随。可晴就说,找我干嘛?我说,合作。可晴又说,合作?合什么作?我说,合作,必须要你合作。可晴就笑,必须与我合作,不会是要我配合你那个吧?但又应该不是才对,你可以找别人的,是女的都行,可你却偏偏找到我,我有什么特别么,让我想想,那你觉得我会配合么?我就说,会,我想会的。可晴就停下步子,转身看着我,她说,嘿,为什么会?我说,会就是会,好像没有原因。
走廊里冷冷清清得没有几个人,这感觉就像回到了从前,是唯一一次印象里比较深刻的记忆,也是一个有着风雨交加的夜晚。可晴可能因为没有带伞一直躲在教室避雨,等到最后,教室里就只剩下我们两个。但我却是带伞的,不过是不想早走而已,我觉得风会越来越小的,否则雨伞就被折断。也因此,在我站在门口准备考虑撑伞回家时,可晴就一把抓住我的手且惊讶地看着我,她说,原来你有伞啊。我回头且被她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到,我也惊讶说,怎么了,你没有么?说着,我就把伞推给她。可晴却睁大眼睛,不好意思地摆手,她说,不不不,不是啊,我也带了,我还以为你没带呢,嘿嘿。我就说,是么,你还真够有心的。可晴就笑,嘿嘿,没有了啦,我就是怕你没带啊。我也笑,怎么没有,明明就有,我怎能不带伞呢。
然后,天空就是一道闪电,照亮整个大地,轰鸣的雷声就在房顶回荡,灯光瞬间就消失。借着闪电,我就清晰地看到,可晴的表情突然就被苍白的扭曲,一下子她就躲到我怀里且紧紧地抱着我,她说,好怕好怕。我说,不怕不怕。可晴却说,怕啊,你抱紧我就不怕了。而我则感到这个云南女孩的身体在不住的发抖,所以我只能把她抱得更紧,这样她才会有安全感。其实,我早就很想抱她了,但她不知道,永远都不可能知道,她永远都想像不到,在我抱紧她的那一刻,我到底在想什么。就像,我不明白,她在我的怀抱里又该作何感想。
雨过天晴,天色已经完全漆黑,月亮跑出来,虽然没有彩虹,仍然感觉很特别。房屋上的雨水应该还没流尽,也会一下两下地滴落到地上,清脆响亮。可晴和我就挽起裤脚,在泥泞里穿行,她紧紧地跟着我,生怕我丢下她似的,不敢有半刻的疏忽。这是我第一次和一个女孩走夜路且是泥路,所以我告诉她,抓紧我,这样你就不用担心跌倒。可晴就听话地上前一步,她自信地点头,嗯。
而之前知道关于可晴的东西,大多都是从姑娘王那里得来的。姑娘王是可晴唯一的姐妹花,且是班里有名的班花兼交际花,据别人所说,她都已经被别人奸过很多次。那时,姑娘王和我走得很近很亲密,以致于班里的哥们儿都以为我也会去奸她。也因此,可晴就认为我和姑娘王之间一定有过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但其实,我们什么都没有,只是单纯的好朋友关系。相反的却是,姑娘王却觉得,可晴和我之间总应该发生点什么,至少不该像雨夜之前那样冷清和陌生。为此,姑娘王就经常有意地带着可晴和我们一起吃饭,时间久了,我们之间果真就不再像以前那样沉默不语。可晴就会指着我饭盒里的菜说,我喜欢。我说,我也没要你喜欢啊。可晴就嘿嘿一笑,我是说我喜欢你啊笨蛋。我说,我不笨,你那么爱吃土豆,一定会笨死的。然后,姑娘王就笑得前仰后合不可收拾,而我则慷慨地把鸡肉丸子分给她俩,她俩才不需要减肥,应该增肥才对。可晴就说,你别对我们那么好,小心会一起爱上你。
自从雨夜之后,可晴和我的关系就开始发生转变,我们就尝试着单独约会单独交往,而不在需要姑娘王的搭桥引线。有一次,姑娘王和我还特别跑去她家帮忙收白菜,可晴居然感动地掉下眼泪。那时我才知道,可晴来S镇的原因是因为父母在一次出差中发生车祸,双双离她而去。而说到后来,可晴却止住眼泪,显得很镇静很淡定,我想她一定变得坚强许多。可晴说,现在小姑一家人都待我很好的,我也要好好的努力,我不要让爸妈失望的。但我的眼睛却湿润,我想了很久才开口说,那希望你要幸福。可晴就哽咽了,她就紧紧抱住我和姑娘王,我们三个人就牢牢抱在一起,她说,会的,我们都要。
我们进了屋,没有任何的客套与尴尬,就像熟人一样,就像没有联系的这几年被抽掉剪切一样。可晴就指着书桌上的相册,并翻来其中的一页,她说,你说的是不是这张啊。我便惊奇得发现,果真是一模一样。可晴就说,傻了吧,那时我们就很年幼。然后,我们就想起了曾经亲密无间的姑娘王,那个有着漂亮脸蛋儿和淑女身材的女孩,曾经是多少男生梦寐以求的女朋友,又是多少女生仇视的情敌。可晴就笑着问我,小艾现在怎么样。我说,不怎么样。可晴又问,为什么不怎么样。我说,小艾前年就走了,是车祸。可晴就呆住,好长时间才挤出一句话,她说,怎么会呢。我一抬头,正好看到一滴眼泪从她眼角滴落,是的,我们都已喜欢把姑娘王叫小艾,她的名字就是王小艾。我们又沉默了很久,可晴终于哽咽开口,她怎么能走,我们是好姐妹的,她怎么能一声不说就走了呢。我回过头来,才看到她已经泣不成声,眼泪早就决了堤。可晴哭着说,你不知道,那时候我就很想对你表白。我说,我知道,但你错过了,而你认为的第三者也已经走了。可晴又说,不,我才是第三者。我说,不,谁都不是,其实你可以找到一个更好的。
可晴就坦白告诉我,她的确谈过几次恋爱,但却全部以失败告终,那些人都很色的,动不动就乱摸我打我主意。我说,谁让你长得那么诱人呢?可晴就说,被追是好事,但追的人自己不爱就头疼,嘿嘿。我说,不爱他,那你还头疼干嘛。可晴说,知道为什么咱们没走在一起么。我说,为什么要走在一起。可晴又说,虽然我们不在一起但还是可以做爱啊,其实在一起也没有什么好处的,没准还会常常打的不可开交的,连做爱都没兴趣的。我就说,那你为什么要说自己不是处女呢,不怕我一会儿惩罚你么。可晴就摇头,不怕,免得等会你感到意外了啦。我也点头承认说,其实这年头谁还在乎呢。可晴又说,知道为什么要做爱么,尤其咱们之间,除了刺激几乎找不出别的原因,我才不在乎呢。我问她,真的么?可晴便摇头一笑,当然假的,至少当初我是爱你的,这样就足够了。说完,她就拉上窗帘,倒在床上开始脱衣服。我说,我现在都不明白什么是爱,但还是感觉那时不小心爱了你。然后,我们就滚在一起,朦胧中却看到床单上一抹鲜红慢慢晕开,那一刻我哭了,眼泪就顺着脸颊无声无息地滑落。
第二天很快就到来,这又将是新的一天。而我和可晴之间的合作又该怎样开展,我还没想好甚至有点打消的念头。透过窗玻璃我向外望去,又是一个艳阳高照的晴天,外面的风一定很干冷,墓地里的枯草在摇曳。不知为何,当我看着楼下年轻的男人一步步向上走来时,也许他不是可晴的什么人,但我的心跳确实在加速,一点点地不安躁动。我想,可晴也该有个男人了,而我也该有个女人了。我转身就出了门,横在门口,静静等待那个男人的到来,一步,两步,三步,越来越近。
后记:
是的,都二十五六的年龄了,谁还像初中时那么娇柔造作外加幻想呢。那时的我就希望,所有睡过的女生都是处女,不过后来也就无所谓了,自己都不是还要求别人干嘛。然而,在看到床单上的那抹鲜红时,我还是哭了,为自己为可晴,也为我们曾经掩埋的感情。所以,我的心底就刮过一阵风,我知道是晴天,但还是阴冷阴冷的。
加油努力过生活,珍惜一切美好的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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