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那个普通的日本家庭主妇在她普通的寻常家里烧饭。
大米装在保鲜盒子里,她用量杯把大米从盒子里盛出来,抹平,倒到细密的漏筐里,盛出来三量杯。她用漏筐淘米,她解释说,是为了淘米的同时筛去碎米和杂屑,做好之后就保证是一粒一粒完整饱满的样子了。米淘好之后倒进电饭煲里,用量杯定量放水,做白米饭。
同时,她做一种酱汤,看起来很清淡,有四方的小豆腐块和青菜,烧菜的过程略过。这时候,米饭好了,她打开电饭煲,用木勺在米饭上做十字切,然后一块一块的翻起,再混起搅拌,她解释说,这样做是为了让米饭里水分充分挥发,之后米饭的色泽和口感会更好。
饭菜已经摆在餐桌上,米饭在碗里呈现出一粒粘着一粒的样子,酱汤用小碗装,竹筷摆放跟桌线平行,除了那些,还做的有寿司,一个一个鲜活地码在深色的器皿里。
看到这里,我不由感叹起来,不是口水横流的感叹,是从中看出生活幸福味道的感叹。
我们是为了吃饭在烧饭,那主妇是为了生活在烧饭。我们忽略了烧饭的乐趣,那主妇忽略了烧饭的目的。我们烧的是吃的饭,那主妇烧的是她的作品。我们烧饭表现出来的是一种烦琐,那主妇烧饭表现出来的是一种态度。
这原来在简单寻常的烧饭过程中就看得出来,这的确是一种态度,这是一种尊敬的态度,一种生活的态度,这是一种尊敬食物的态度,一种体味并享受生活的态度。
那主妇告诉我们说,日本料理讲究清淡和原味。我回味这句话的时候,心里在想,我们是不是早就忘记了生活的原味,我们是不是应该换一种态度,试着认真用心去烧一顿饭,把那个味道重新找回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