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如往常一样,坐了个角落的位置。
不是故作高深,而是想远离这使我窒息的、霓虹下的寂寞——尽管我也是为这而来。
那抹妖冶的红色身影仍然坐在吧台边的位置,但身边的男人又换了一个。
斑斓的光影照不清她的表情,只见一如往昔的媚态。
酒吧的名字叫今夜。
一队年轻的舞者在台上近乎疯狂地甩着疲惫的身体。
重金属的声音沉重而规律,一下下撞击有些迷离的心脏。
要的就是这种感觉吧?在这麻木了的人生里,心,几乎忘了跳动。
喜欢青岛,入喉带些小麦的香。
看见她拉扯间与那陌生男人起了争执,噪音中听不到内容。
男人抢了她的包夺门而去。
她颓然坐下,似乎再不为所动。
我叫来侍者,为她上了一瓶青岛。
看她接过,我举了举自己的瓶子,默念:干杯。
她站起,拎着瓶子向我走来,在我的微笑中扬起瓶子,砸下。
在一阵眩晕中我没有听到所期待的玻璃碎声,是她手下留情还是手劲不够呢?
身边的许多人影横着,开始混乱。
我用力闭了闭眼,睁开,对那群拉着她的人说:放开,这是我老婆。
他们松开了,她又几步走上前来,对着我的脸刷刷刮了两巴然后转身离去。
坐正身子,接过侍者递来的冰块捂在头上,对那些惊愕的目光笑了笑:没事,该干嘛干嘛去吧。
(二)
如往常一样,坐在吧台边。
不是爱显摆,只是害怕角落的阴冷。
身边坐着我的第十九任男友,他说这个酒吧的老板会卖些丸子,他想试试,今天晚上保证会让我爽到疯狂。
我说没有那玩艺你就不行了么?
可能瘾上来了,他开始撒泼,问我到底给不给。
这样的男人我自然不屑。
谁想他竟抢了我的包就走了。
正懊恼手机钥匙不知道怎么拿回来的时候,侍者给我上了一瓶青岛。
顺着他指的方向我看到一张笑得放浪不羁的脸,是在嘲讽吗?
感觉一股热血直冲脑门,我抄起瓶子就冲过去砸在他头上。
看到他倒下去我才知道恐慌,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被团团围住了。
现在要怎么办?报警还是打120?
等等,他说什么?
我是他老婆?疯子!煸他两个耳光,叫你这登徒子乱讲!
(三)
捂着流血的额头出了酒吧门,蒙蒙雨丝中看到一抹红色身影在角落里颤动。
是在哭么?
包包被抢的情况下应该不容易回去了吧。
首先是没车资,或者即使自己有车,也没有钥匙开,何况,谁知道抢包的人会不会连车一起开走呢。
伸手招停一辆的士给了司机一张钱,让他去接她。
意料中的,的士司机被拒绝,小跑过来把钱退了。
我似乎看到她黑暗中戒备的目光。
心里一个声音说:不要再多管闲事。
但脚步却不由自主走过去,翻出钱包塞给她几张钱和一张名片:借给你的,记得还,早点回去吧。
说完这些不再管她,转身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