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
有一个男生对我说
你对我微笑的时候
我是天下最幸福的人
曾经
有一个男生对我说
只要你在我身边
我的开心永远和你有关
曾经
有一个男生对我说
喜欢你的是我
拥有你的喜欢的
也是我
曾经
有一个男生对我说
对不起
曾经到底有多久
久到我已经开始模糊他的身影
支离破碎他的声音
只是为什么
他说过的话
却依旧那般清晰的刻在我的脑海里面
温一杯茶也好
煮一杯咖啡也可
拥有下午宁静的时间
开始是我双休日最为惬意的时光
阳光铺出慵懒
搭建光路
坐在落地排窗之下
欣赏仰视下天空的颜色
双手后支
身子微倾
我用空白的大脑
面对温暖的爱抚
笑着
忽然想哭了
想哭了
忽然想笑了
反复的表情如同一幅黑色幽默的画卷
我看不到
天空看得到
冷了
手觉得冷了
抚上本该冰冷的玻璃
发现那里尚是舒服的触感
眼帘微合
笑意弥漫出嘴角
手边是温热的咖啡
用纯牛奶冲泡
加糖
淡淡的甜
却绝不对忘记苦涩
水越喝越寒
酒越喝越温
咖啡
那请问
咖啡越喝越什么呢
不知道了
于是发呆了
摸上音响
放出音乐
轻轻的
柔柔的
几乎可以被忽视的
低下头
低低的笑了几声
于是干脆后仰
想倒卧下去
有一个坚实的背
抵住我的去路
靠上去
热热的
暖暖的
一惊
我立时支起自己
却早被一只手揽住
大大的手
宽厚的掌心
纤细的指节
细腻的皮肤
悠悠的
带了点迷人的香味
他让我靠上他的手臂
结实的
不失弹性的包容
我应该笑的
于是笑的更加开心
却不做声
闭上眼
安心的接受这个靠垫
光慢慢移动
如同时间
可笑自己的形容
因为光不就是时间么
我喜欢笑
在这里笑
在安心的地方笑
“舒服么？”
他问
我喜欢这个声音
并不厚重的沙哑
并不骄纵的轻狂
有点尖锐
有点厚实
点头
我微微的点头
因为靠着
只要一点点的震动
他都可以知道
我懒的不想动了
于是
那么了解我的他
猜到了
笑了
他的手臂在震动
微微的
谁说的
只有酒能醉人
我醉了
醉在慵懒的时间里面
醉在慵懒的空间里面
“冷么？”
他问
摇头
“不冷……”
喉咙干涸的
枯燥的
发出的声音如同哭过一般
他小小的震了下
靠得好近
这么近
于是我发觉了
呼吸变得那么清晰
呼吸变得那么缓慢
是时间变得慢了么
是什么变得不清晰了
《Half On A Baby》
是谁调的音响
是我
是谁在聆听这音乐
是我
还有他
却怎么变成了这首歌
我们都醉了
没有了动作
没有了语言
连呼吸都像是醉在了音符里面
…………
Turn the lights down low I'm ready to break it off
Since computer love Been wanting to set it off
Like a hotel room I'm checkin' into you
I'm diggin' like a shovel All the things you do
over the broom That's how you're makin' me feel
Come on in this room And let's keep it real and go
…………
我不能不醉
他不能不醉
还有谁醉了
久久的
阳光没有了
久久的
温暖没有了
久久的
我冷了
他亦是
“我……我去开灯……”
他顿了顿
他的声音也干涸了
他的声音竟也会有如此涩涩的味道
我支起自己的身子
发现身子竟有些习惯了那个姿势
支起的身子有点不安
就好像渐渐越发冰冷的
适才相连在一起的靠点
垂下头来
让发淹没我的脸颊
盖住我的表情
他起身很慢
中间还停滞了几分钟
麻了吧
是麻了吧
我们都知道麻木的感觉
像是有针
无数的针
刺在一个地方
痛痛的
痒痒的
那样的不舒服
没有了直觉
傍晚
灯光替代日光
没有温暖
因为这本不存在温暖
客厅的灯散窝屋顶
没有章法
却又好似有着一种无形的本事
将每一个角落都照的很亮
不管是电视机背后
还是沙发背后
每一个角落
我是那么怕黑
容不得一点黑暗
举头想看那夜空
又想到那种黑暗
欲哭
悲伤
又有灯开了
是落地窗外的阳台的灯
浅色的黄
薄薄的紫
淡淡的蓝
那里布置了不止一种颜色
交织在一起
多么迷离
多么童话
我的勇气还是让我抬头
我的精神又恢复平静
我应该平静的
因为这种熟悉的味道
让我平静
厨房紧挨客厅
其实更是相连一起
在一个类似吧台一样地方整理素材
归进不同的碗盘
等待使用
在身后的厨具上烹饪
很少有油烟
可以闻到香味
催化胃的震动
我发现我饿了
舒服的笑又笼罩我的脸
我转身了
看着在顶灯如垂着的圣剑一般的地方的他
厨房霎时好像一个教堂
他仿若神父
等下会是弥撒的时间
他会如同神的代理一般
分出食物
供我食用
他整理素材的手法很快
很简洁
好像他房间的那些图纸
清晰
干净
也一如他修剪干净的手指
我侧头
抱着膝
我的下颚吻着膝头
我从沙发上叼来一只抱枕
搁在胸前
充实的满足
绛红的地板
华润的触感
虽然有些冷
但是他开了空调
暖暖的扫出风来
倒油
烹调
转瞬
装盘
我并不急着起身
因为他尚有节目要表演
整理素材处理的地方
清洗厨具
还有
从高高的
我只有垫了椅子才能够到的地方
拿出两瓶酒
不是红酒
双指夹住两个剔透的玻璃杯
淡定的笑着
来到吧台
左右开工
分别倒酒
分别调出不同的比例
颜色鲜艳如虹的
是我的
颜色深邃开出光晕下璀璨的
是他的
我这才起身
走进光圈
他已然装盘了一份给我
自己面前也同样摆出一份
他举杯
我呼应
“cheese。”
“cheese……”
淡酒
味醇
谷物的甘甜融化在舌尖
烘焙的香浓留恋在鼻尖
圣餐的刀叉并不是我们在使用的
但是此刻又有何区别
我在食用我的晚餐
举杯
笑
惨笑
“什么时候结束这种生活？”
他笑
惨笑
“希望永远可不结束。”
他指间动作纯熟
并不做犹豫
夹起一块牛排
放入口中
细细的咀嚼
品味质感
举杯
看我
“cheese……”
“cheese。”
他睫毛美丽
有着不是混血
却悠悠的金色
轻微的波动为我捕捉
毕竟还是不可平静的心
我苦笑
呷了一口酒
让举起的酒杯遮住我欲坠的泪
滴进酒里
好苦
结束用餐
清理得迅捷利落
我在吧台外看他
侧头
有手依托
灯不关
他已走出厨房
对我微笑
“我尚有工作，先进去了”
我点头
看他慢慢的步回他的房间
他的房间
面对我的房间
不是一间
对立而在
门轻轻的关上
看着里面的灯被打开
看着随着门关上的同时
夹断里面的光
关门声很轻
一如他给我的感觉
转头
客厅沙发背后巨幅的悬着一幅照片
婚纱照
我们相拥
都在笑
只是为什么
每次看来
他都笑的好甜
我都笑的好苦
也罢
我欲哭
起身
回房
我的房间打开
没有开灯
在关上的那几秒时间里面
看到他灯光下的门缝里
有一个影子狠狠的截住一段光
他靠在门上
是坐着
靠在门上的么
我不愿多想
鼻尖的酸让我窒息
心里的痛
让我窒息
爱我的他
爱我的她的爱
我不是不懂
只是无法回应
我惧怕黑暗
却在这一刻被黑暗裹住
上一段婚姻的失败让我几欲崩溃
他却在那一刻述出对我多年的等待
他包容我
照顾我
深爱我
但是我却用什么回报了他
家人的叨念
朋友的劝慰
终于让我用这段婚姻来回报他
可是
可是为什么他的爱会如此让我恐怖
“……你没有接受我，但是我想等，就算一辈子，我也想等到你……”
眼泪好烫
灼烧我的手
眼泪好重
我只得用手才能扶住
泣不出声
是不是那扇门边上的他
也是这般
对不起
我爱过别人
那人伤了我
对不起
我爱过别人
伤了的我
竟然失去了爱人的能力
曾经
有一个男生同我靠近同一所学校
他对我说
好巧
曾经
有一个男生
每天晚上都在电话里面坚持对我说
晚安
曾经
我告诉一个男生我恋爱了
他神色别扭
祝贺我
曾经
我和一个人结婚
他带着蓝色妖姬来我的婚礼
坐在角落
曾经
…………
现在
那个男生就在那扇门后
现在
那个男生告诉我
晚安的意思
只是为什么
我现在哭的这么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