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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9/3 1:26:07

 地铁里安静得很,似乎仍旧沉浸于今早的欢梦。

  苏月白睡眼惺忪得抓着地铁的栏杆,有人发了条消息来,她看了一下,又收起来。一摇一晃的快要闭上眼。

  地铁里的人,上来了下去,下去了上来,好像永远走不完似的。她有些怀疑是不是所有的人就在这么一个地方,这么无穷无尽得上上下下,除此之外,别无他事。

  旁边的年轻女子手机里的音乐兀自哀伤得唱,隐隐约约得传出些歌词来:

  “Do you remember

  The things we used to say?

  I feel so nervous

  When I think of yesterday……“

  记忆里,某个清晨也是这样的情形,那感觉何其相似。

  那一天好像是赶着去上第一节课,应该是第一次在早晨坐地铁。估摸着一站一站得过去,也要费了不少时候,特意起得早。

  也是睡眼惺忪的样子,眼见着没法子重温旧梦,她索性靠在椅子上,认认真真得观察众人。

  坐在对面的年轻人,一身正装,脸上满是忐忑,又充满希望的表情,手上的公文包被抓出湿湿的痕迹来,初次面试,定然紧张吧。

  他旁边的另一个年轻人却显得气定神闲,翻着报纸,搜索合胃口的内容,公司某职员,应该是做了些成绩,处于中间状态。否则哪有那么悠闲的心态。

  再左边一点就是一对年轻人,女孩子就坐在男孩子腿上,搂着他脖子,肆无忌惮得说笑,不过还是压低了声音。一眼便可看出男伴正努力承受她的体重,不过也乐在其中的模样。

  再过去一点,是才上来的一对夫妇,黒且瘦,的确良衬衫,身边搁着的几个大袋子东西估计都是他们的,座位只有一个,男的推女的,女的推男的,最后还是男的坐下,他妻子就站旁边,抓着栏杆,与他絮语,很是满足的模样。

  上车的人越来越多,挤得她眼睛无处飘,好容易听到人民广场站五个字,她暗自欢呼着,下了车。

  苏月白从来不错过任何一节课,堂堂笔记整整齐齐,据说连老师都问她借过笔记。自然,这对苏月白来说肯定是一个传说中的事情,以讹传讹的结果。不过她从来未缺席一节课倒是真话。如果和人说一个上了十几年课的学生还是认为上课是一件很开心的事情,你会作何感想?

  这人肯定疯了。

  从来没有一个答案能像这个问题那么一致,因此她也决定不再解释。

  只是今天,她有些坐不住了。一坐到位置才发现,她那本整整齐齐的笔记不翼而飞,里面有着今天上课所必须解答的问题,就这么不见了。思前想后了半天,确定是忘记在地铁里。茫茫人海,要找到的希望恐怕是等于零。唯一庆幸的应该是教授的提问并没有波及到她身上。

  如坐针毡得埃完早上的课,她便匆匆忙忙得往校门口赶,准时回家是首要任务。人类对已发生的事情总是喜欢抱着侥幸的心里,不大肯确定,她也一样,苏月白此刻的念头就是赶紧回家找,兴许能找得到。

  苏月白如果知道自己的背包今天会遭遇一场劫难,那么她一定不会背背包,起码不会背这个钟爱的。只那么一扯,夹层里的东西便劈里啪啦得掉下来。文具,和一些零零碎碎的东西,散了一地。

  她万分恼怒得回头,迎上同样愕然的双眸。他显然也吓到了,并且更厉害,半晌,回过神,刷得蹲下来帮她一起捡,一边红着脸结结巴巴得道歉。

  然后,苏月白也红了脸,直直得咒骂当日的运气。他捡的第一样东西是她最不想看到的东西——卫生棉。

  两人尴尬得快要往地缝里塞了。稍后,二人都默契得暗自决定当做没发生,开始了正常对话。

  “对不起,我赔个包包给你啊。”

  “不用。”

  “我不是故意的,刚才一直叫你你都没听到。”他继续解释。

  “我又不认识你。”她可不认为他要搭讪。

  “苏月白。”

  她回过身,端详着他,又看到他脸一红,别扭得转个方向,她这才开口:“你认识我?”

  “这个,你早上掉的。”他干咳一声,把东西送上。

  正是整整齐齐的笔记本。她几乎要感激得膜拜,不过开口的却是:”你早上就捡到?“

  “恩。”

  “那为什么早上不还我。”

  “我……”他又红了脸,显然是窘的:“我早上一直叫你,你没听到。”

  “你可以追过来呀!”

  “你上了公交,我没挤上去就给开走了啊!”

  “哦。”她淡淡得应了声,将笔记塞进包包:“那么包包不用你赔了。”

  “呃……”

  “你还要我治桌酒席谢谢你?”

  “没。”他又脸红:“我是利子涵。”

  “栗子?什么?”

  “利落的利,孩子的子,涵义的涵。”

  她缓缓得给他个评价,实在不是个利落的孩子。回头飞速赶去校门口。接她的人正等着呢。

  不知道列位是否发现过这样一个规律,一个人,在认识之前好像总是没有见过他,关于他的一切都不得而知,待到认识之后,却好像随处可以见到他的人,听到他的消息,甚至发觉世界的圈子小得不像话,三次友人聚会,竟然见到两次,而身边的人对之更是熟络得不行。这个属于什么定律呢?

  苏月白有病。

  真的有病。表面是看不出来的,不过你只消一个动作,一切便都明朗。遮住她的右眼即可。

  她一直在生病的阴影里挣扎着,可是没人看得出来,连心理医生也被她糊弄过去。

  那种内心极大的自卑感,在某个时候被压抑得很好。

  然后,她不敢触碰爱情。

  应该算来,从那次开始才算是两个人真正相识吧。

  经过了再次的接触,苏月白说,老好利子涵。

  每当听到苏月白如此称呼他,他便暗自不快。

  老好?老好人?即是说永远朋友?

  不过他想,等等吧,再等等吧,她不过一个孩子,还没长大,还需要时间的治疗。

  这么一等,就是好些年。

  感情,经不起流年的冲刷。就这么无意的,将朦胧细微的感情等成了友情。

  利子涵不是没有表白过。

  那一次他们出游,农家乐。他逮了个机会,抓住正在摘菜的她,表明心意。

  苏月白先是看着他,而后指着自己的眼睛:“看,我是这样的,看到了没?我现在是这样子的,以后可能会变得更糟糕!”

  “我根本就没介意过啊!”他涨红脸,急急表明。

  “可是我介意呀!”她轻轻得应着。

  利子涵后来才知道,彼时,她的心里已经藏着另外一个人,等着那个人与她说,我根本不介意。

  而后惊觉在她眼里。他会不会永远都只是那个老好利子涵,优秀的师兄。

  那个可以让她倾心的神秘人,他嫉妒的不行。

  只是她没有等到他,他也没有等到他。

  他们默契得不再提及此事。

  一个人的优秀,很多时候是有目共睹的,根本不需要人挖掘。

  苏月白其实是很佩服利子涵的,虽然她的笔记做得整整齐齐,虽然她的回答总是条理分明,可是他似乎能比她做得更好。看过他的笔记,她会认为传闻中老师借笔记的对象应该是他才对。可是,谁都知道,崇拜与爱恋,根本就是两回事。

  利子涵于苏月白,是知己。

  因为一直是知己,所以她可以毫不顾忌得在他面前哭泣。可以告诉他自己的伤心。

  可以在一个只有他们的海边,大声得喊着那个人的名字说:我恨你!永远恨你!恨你一生一世!你很厉害啊!做到了啊!让我记住你一辈子!我只能让自己恨你一辈子!我永远恨你!

  听着苏月白哭泣,利子涵不无悲哀得想,自己又何尝不得记住她一辈子。

  然后,是苏月白的正常期。

  他想,这一次应该不会错过了吧。好好得让她复原,然后,再告诉她。

  可是,到底还是不对,他的然后永远只能是然后。

  因为他发觉,此时的苏月白,人还是那个人,性情还是那个性情,只是心已经不是那个心了。

  她紧紧得将自己的心封闭起来,关在某个阴暗的角落。

  当然表面上她还是不露出来的。

  某一段时间,他们总是形影不离,以至于很多人都以为这两个人在一起的,可是真正的情况只有他们两心知肚明。

  他也曾经试图除下她的心防。只是她的双眸疑惑得看着他,轻轻得问:“等的人?是你么?”的时候。

  他有些没有底气,只可回答:“也许是,也许不是,至少现在真的是。”

  苏月白淡淡一笑:“你看,连你自己也……所以不是,你不是。”

  “我肯定我是。”他的肯定连自己也吓一跳。

  但是苏月白已经恢复了,嘻嘻笑道:“也许我把你霸占得太长时间了,该让栗子去找小姑娘了……”

  他顺势哼哼哈哈得跟着嬉戏,似乎是把方才的当作一场打闹。

  只是心底,不免再次叹息,她的此生,再容不下其他人,连他也不行。他只能给她当守门人,好好得保护她。

  之后的苏月白便开始疏远他,他曾找过她多次,均被拒绝。适逢他的毕业设计,而她也再次住院。

  出来了之后,他已经毕业离开上海。

  几年来音讯全无。

  这条信息,便是由他发出。

  他写道:“苏月白,我要结婚了,拿礼金来吧。”

  语气充满了欢快,她的心里有一丝安慰。

  酒席在上海的某个饭店举行,离她家才不过百步,她这才知道原来他之后的几年就一直呆在上海,和他住的那么接近。

  多年未见的他,竟让她生出一些感慨,今时不复当日,分开的这些年,她得到了许多,也失去了许多,还来不急细细品味,就这么过了。

  同被邀请的,大学时的闺蜜,席间她支支唔唔得问道:“利子涵这个人……是怎么认识你们的?”

  女友奇怪得看她,半天才说:“你介绍的啊!”

  吓……这一惊可不轻,亦不敢再问下去,哼哼哈哈得支开话题。

  回去翻遍了记忆库,终于将拾起的记忆碎片,一个个拼凑完整。

  彼时,才入大学,搭上几个密友,除了上课便是闲晃。某日,四人讨论着各自的搭讪经历,忽然想来个实地大演练。

  其他三人演练成功后,轮到她。

  苏月白就盯上了才从篮球场上下来的利子涵。她想,能人应该用一些特别的方法才是。搭讪成功的根据是拿到彼此姓名及电话,她盘算着应该再敲人一些东西才算厉害。

  于是,想到了一个自以为很能的方法。

  走过去,对着才把可乐罐子放嘴上的他背上就是一掌,不重不轻,刚好让他呛到,然后笑嘻嘻得说:“老同学呀,喝水呢?请客吧!”

  利子涵指着她,死命得咳,脸涨得红红的,说不出话来,严重情况出乎她的预料之外

  她心里有些慌,想着不会呛出人命来吧,脸上还是死撑着继续笑咪咪得,却不敢造次,本想趁火打劫的想法也打住,正考虑着如何道歉。

  岂料他却问:“吃什么还不挑?”

  她纳闷得看着他,随口点上几样,再小心翼翼得澄清:“我不是你同学。”

  “我知道啊!”他呵呵一笑:“我叫利子涵。”

  “栗子?”

   ”利落的利,孩子的子,涵义的涵。“

  “电话呢?”完成任务才是首要。

  他报上自己的号码,而后指着不远的姐妹淘问:“他们也是你一伙的吧!”

  她吐吐舌,叫上他们,再对他说:“我不是骗吃骗喝的,所以我请客好了。”

  这个男生并无理会,大大方方得请他们吃一顿。

  苏月白搭讪计划圆满结束。

  至此之后,关于他的记忆就似乎所剩无几了。

  利子涵却是清晰得记得与苏月白相识的经过。再次见到她,他的鼻子竟然有些酸酸的。

  她带着淡淡的笑容,跟在别人后面,奉上礼金,对着他说白头偕老,永结同心,百年好合,百子千孙。

  听着她的话,脑袋有些模糊得,似乎又回到某个夏日的午后,扎马尾的小女生绚烂的笑容,晃得他睁不开眼。他想,是她了,就是她了可是,流年,就这么让他错过了。

  他永远不知道,在苏月白的日记里记下了这样一段话。

  利子涵的结婚日,和我如此相似的这个人,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归宿。

  心里的大石头也终于落地了,好歹没有耽误他的时间。

  我知道他曾经爱过我的。

  只是我也知道。

  在这个世界上 只有特别的人才可以和特别的人相遇,所以我遇见了他。

  可是只有不同的人才可以和不同的人在一起,所以我们错过彼此。

  因为我们如此相似,据说同性相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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