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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7/18 7:42:54

亦幻。如真。

芸芸众生,茫茫人海。武林杀手,络绎不绝,来无影去无踪。留下的,只有惊心动魄的记忆。偌大世界,却只有江南和大漠有最高深莫测的绝世杀手。杀手,一个蛊惑人心的名字。也许,是一个美若天仙的女子;也许,是一个游手好闲的醉汉;也许,是一个风华正茂的青年;也许,是一个弱不禁风的老人。


他们如天涯浪子,甚至眼中只有——金钱、凶器,不论是布衣百姓还是绫罗绸缎,只要有让他们心满意足的钱,格杀勿论。所以在人们印象中,他们不是冷若冰霜就是杀气腾腾。至于人们对他们茶余饭后的评论,他们都嗤之以鼻。

江南水乡,情絮绵绵。我就在这种柔情似水的江南小镇长大,可我却与江南情调格格不入。因为,我是个杀手。我和我娘母子相依为命。物质上,我们丰衣足食。毕竟,

我娘是江南第一杀手。江南无人可敌。

我,对我爹的情况只字不提,因为我一无所知。


青鸟噗噗闪过,娘常说:“你长得像你爹,气宇轩昂。”“我爹是谁?”“沨铩。”
陪我长大的是我姥姥,熏。说是姥姥,不如说是我姐,因为她拥有与年龄不相符合的容貌。她从来都是一席润粉怡紫的纱裙,亭亭玉立,黛黑飘逸的长发有条不紊地舞动。而我,永远是黑不可测的长袍,黑绳束发,额前丝发四散飞扬。

她,练就的是正统绚丽的峨嵋剑法;我,练就的是无名无历的杀人套路。她,柔美伶俐。我,桀骜内敛。她的剑法,一气呵成且轻盈流畅;我的套路,干脆利落且来势凶猛。可是跟她比剑,我总是能轻而易举的将锋刃处停留在她的咽喉处,然后她是满眼的茫然痛楚,往往这时我娘沉鱼落雁的容貌泛起微笑的涟漪。


第一次杀人是我七岁。是用一把淬有剧毒的剑。当然,不是我娘杀人如麻的魂灵剑——我不敢奢望。只是一把普通的反掌剑,易如反掌。对手已经在江湖成名40年了,属于二等杀手,之所以来是为了向我娘挑衅,而我娘却转过头轻轻地将目光投向我,我心领神会,那人仰天长笑:“哈哈哈哈,原来江南第一杀手也只是徒有虚名而已,居然要一个乳臭未干的黄毛小子替你应战……”可是那人却再也说不下去了。


剑刃上的血缓缓淌上我的手指叮叮咚咚落在大理石上奏出恰似琵琶的韵律。娘倾国倾城的莞尔一笑。樱花轻舞飞扬,洋洋洒洒吻在那人的唇上。那人用不可思议的眼光的挺出了几个字:“她……是……你……什么……人?”我清清楚楚地告诉他:“她是我娘。圣舞。”于是那人开始诡异幽深的看我。死不瞑目。


那天,我如愿以偿的得到了祖传的魂灵剑。我问娘:“我可以轻取他性命,为什么还要在剑上淬上剧毒?”娘一字一顿地说:“因为你要成为天下第一的杀手,必须立刻置对方于死地,不留任何余地。”


第一次用魂灵剑杀人是我十岁。对手,是姥姥,熏。娘将魂灵剑给我,叫我杀了熏:“亦幻,作为杀手,必须学会无情,否则一事无成。”那天熏衣草飘飘落落,空气弥漫着萦绕不绝的熏香,心旷神怡。她楚楚动人的看着我,我亦不敢直视。


她款款深情地说:“幻。”我不知所措,但依然轻轻地点了点头,很轻,很轻。魂灵剑的锋刃潺潺润下殷红的血流到我的手腕滴落下去曲出江南的风情。熏衣草顺顺从从依偎在熏的唇上,熏,潸然泪下。温润如玉的熏衣草覆盖住熏清澈恬静的容。掩饰着我欲哭无泪的颤抖。衬托着娘翦翦水眸的荡漾。


当晚,娘泄漏给我关于我爹的事情。原来我有个妹妹,如真,估计也属于登峰造极的杀手位置了。可他们遥不可及,如同海市蜃楼,在大漠。不知不觉我又追忆起熏,我想我会永世难忘她伫立在溪水边的沁人心脾的笑。
熏。

大漠孤烟,混混沌沌。我就在这种浩瀚广袤的大漠一舟长大,我,正如大漠苍鹰。因为,我是个杀手。我和我爹父女相依为命。物质上,我们丰衣足食。毕竟,我爹是大漠第一杀手。大漠无人可敌。

我,对我娘的情况只字不提,因为我一无所知。

苍鹰疾疾掠过,爹常说:“你长得像你娘,貌若芙蓉。”“我娘是谁?”“圣舞。”
自幼年少,我,练就的是无名无历的杀人套路,干脆利落且来势凶猛。直截了当。
第一次杀人是我七岁。是用四根淬有剧毒的簪。


当然,不是我爹杀人不眨眼的魂灵簪——我不敢奢望。只是一把普通的易如簪,易如反掌。对手是一个中原杀手,七十岁,拓。可他拥有与年龄不相符合的容貌。他身着烈血喷涌般颜色的纱衣,玉树临风,倜傥潇洒的面容,桀骜不驯的威慑,地脉深处滚滚灼手的岩浆,夜幕侵袭熊熊燃烧的火焰,沐浴瑶池岌岌展翅的腾龙。苍劲蓬勃。他缄默不语,氤氲微微袭来。


他之所以来是为了见识见识大漠无与伦比的父亲,他漠然冷酷地说:“点到为止。”而我爹却转过头轻轻地将目光投向我,我心照不宣。他始料未及的是我的出现。


烈血喷涌染尽纱衣百鸟归巢簌簌越过烈血灿灿顺着簪沁流而下渗入沙漠随风既逝。拓,难以置信地瞪着我:“他……是……你……什么……人?”我清清楚楚地告诉他:“他是我爹。沨铩。”于是拓开始诡异幽深的看我。瞳仁涣散。


那天,我如愿以偿的得到了祖传的魂灵簪。我问爹:“我可以轻取他性命,为什么还要在簪上淬上剧毒?”爹一字一顿地说:“因为你要成为天下第一的杀手,必须立刻置对方于死地,不留任何余地。”

拓的身影时时刻刻徘徊的窗棂,因为我没有点到为止?因为一见钟情?不,爹说过:“如真,作为杀手,必须学会无情,否则一事无成。”困惑不解地挪移走出竹阁。爹眺远苍穹,孤僻冷傲的背影,吟诗作赋:

山外山,楼外楼,冷幔卷帘聆桨愁。归人还,雁鹤回首,断痕撩绸,丝鹭残影流荒鸺。山外山,楼外楼,涟漪粼粼伴红留,魂剑灵簪,断弦缘,柳絮沧桑,何处是江南?


深入简出的我如行尸走肉般默然不睬与爹并肩同行在大漠边陲唯一的小镇。人来人往,川流不息,摩肩接踵,小心翼翼。看似风平浪静,但胸中孕育着惊涛骇浪。漫无目的的走着,目不斜视,曾经遇见过因为鸡毛蒜皮的事而血流成河,但人们都视而不见,似乎习以为常了,记得第一次我准备路见不平,拔簪相助,但爹不由分说摁住了我,也永远摁住了我的灵魂。
来到江南。

我见过乘着一叶扁舟皎腕采莲的柔媚女子,她们娴静淑雅,幽幽黑眸里漾漾着与世无争的酣畅淋漓,银铃笑语其乐融融,颈间腕间点缀着闪闪烁烁的精简首饰,然后水花迭起,乌黑发亮的柔发炫炫耀耀,她们像出水芙蓉般沐浴圣洁,时而皱眉颦蹙,时而窃窃私语,时而吴侬软语。这一切的一切我都没有——这应该就是我朝思暮想的圣域吧。有时眼前匆匆忙忙赶过几个书香子弟或是纨绔子弟,我笑语盈盈:“爹,你年轻时是不是也这样羽扇纶巾,风流倜傥?”爹波澜不惊地说:“不,我没有年轻过。”然后瞳仁开始黯然失色。


当晚,爹泄漏给我关于我娘的事情。原来我有个哥哥,亦幻,估计也属于登峰造极的杀手位置了。可他们遥不可及,如同海市蜃楼,在江南。不知不觉我又追忆起拓,我想我会永世难忘他伫立在沙漠上的肆无惮忌的狂。
拓。

迎龍客棧

十五,天龙冲煞,诸事不宜。

爹莫名其妙喃喃默语:“是时候了。”然后交待一声,流星幻影一瞬即过。我无可奈何,只有仔仔细细拭擦魂灵簪,窗棂外樱花狂舞,江畔绿波荡漾泛起粼粼细浪,生意红火的迎龙客栈忙得不亦乐乎,来者全都是江湖豪杰,不过所谓江湖豪杰也不过是不值一提的无名小卒而已。斟酌一杯古色古香的香茗,大厅的异常肃静居然使紫砂杯支离破碎。我不慌不忙地立起身,流星幻影到大厅,万变不离其宗——一位江南杀手排名第三猝然死亡。人们都不思不得其解,我嫣然一笑,环视四周。就是他了。

人们一哄而散,我趁闲暇空余之际扯住他,他转身一愣,我想:长相酷似爹,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呵。

娘莫名其妙喃喃默语:“是时候了。”然后交待一声,流星幻影一瞬即过。我无可奈何,只有悠哉游哉逛逛久违的迎龙客栈了。应该有目中无人有眼不识泰山的家伙吧,又要大开杀戒了。窗棂外樱花狂舞,江畔绿波荡漾泛起粼粼细浪,生意红火的迎龙客栈忙得不亦乐乎,来者全都是江湖豪杰,不过所谓江湖豪杰也不过是不值一提的无名小卒而已。斟酌一杯古色古香的香茗,轻轻咳嗽了一声。一个不知好歹的莽汉便命丧黄泉了——一位江南排名第三的杀手猝然死亡。

人们做鸟兽四散,蓦然我被一个人拽住,居然有大胆狂徒敢惹我?我转身一愣,我想:长相酷似娘,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呵。

雾隐霞红。暮鼓晨钟。耐人寻味。


彤红赫然,娇艳迷人的黄昏。让人浮想联翩,遐思幻想。亦幻、如真心如止水般坐在江畔边。如真得天独厚般问:“你最恨谁?”亦幻水波不兴地说:“不,我没有恨过。”然后瞳仁开始渺无润色,仿佛陷入了寒武纪旷古的沉思。


如真心里讶然一惊,这面目表情,这举止谈吐……然后开始死缠烂磨,鹤顶红般的颜色映润了如真的雪白肌肤,暮色降临,零零疏疏出现了点点繁星,暮幽蓝般的颜色投射在亦幻的古铜肌肤。瞭望瞻远,刺鸟尖声鸣叫,仿佛在唉长嘘短。亦幻吟风弄月曰:

山外山,楼外楼,冷幔卷帘聆桨愁。归人还,雁鹤回首,断痕撩绸,丝鹭残影流荒鸺。山外山,楼外楼,涟漪粼粼伴红留,魂剑灵簪,断弦缘,柳絮沧桑,何处是江南?


如真赫然一惊,如此耳熟能详,词一字一顿地冲破厮杀着如真的耳膜,心中的情绪蠢蠢欲动,宛如飘飘欲仙。蓦然,如真“腾”地从容起身道:“后会有期。”纵而大步流星地默默消失在烟雾弥漫的境域。亦幻埋头不言,不可抵制的情绪此起彼伏,但他竭力克制情固不化的自己。

“娘,娘,娘你怎么了!”只见娘血流成河,尽管娘依旧貌美如画娴静如姣花照水,但已奄奄一息灰飞烟灭了,娘张了张杏口红唇:“沨……铩……”然后黯然闭目,我咬牙切齿。不可思议我没有流泪,因为有种泪是流在心里的。朗朗乾坤骤然摇身一变成了鹅毛大雪簌簌幽幽,不寒而栗,如此百年一遇的陡然大雪使不少大街小巷的老老少少津津乐道。娘的血渐渐融入了雪中,美不胜收,如诗如画,充斥着我怒火焚烧的心境,细细端详娘绝代佳人的姿色——唇似朱砂眉如黛,额骨圆润颊生窝。


雪般肌色芙蓉面,剪剪水瞳漾漾,宛如春神临波。雪潇潇飒飒印在娘的唇上,然后无声无息地滋润渗入。汶汶冰血,锦上添花。娘,我会报仇血恨的,愿你在天之灵含笑九泉。于是我成了不近女色的江南第一的杀手。


我目中无人地走着,隐隐约约复仇之念烈火中烧。打自娘悄然去世,我便小心翼翼且杀人技巧更上一层楼,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我漠不关心那些凡夫俗子的议论纷纷,还有叽叽喳喳如影追随的妙龄少女。烦。我嘎然止步,睁眼仰头——迎龍客棧。我杀机四射地闯进去,顿时鸦雀无声,了无声息。


一个不识抬举的英气勃发的少年映入眼睑,前后左右的人都心惊胆战,面如土色。他骂骂咧咧歪着头衔着牙签啐了一口唾沫用食指点着我的胸口道:“敢在太岁头上动土……”然后平白无故,轰然倒地且皮开肉绽。而我却麻木不仁的蔑笑,旁若无人的径直而去。众人噤若寒蝉,尚有些惊魂未定,均谨言慎行、屏气敛息的让开,黑云压城城欲摧。带着杀势汹汹的气氛。


门理所当然地“吱呀”一声开了,里面古色古香的点缀和高山流水的惬意似乎与世隔绝,和外面咄咄逼人的氛围截然不同。如真娓娓动人的身影,素不相识的男人泰然自若地调息抚琴,沁人心脾的香味不绝如缕,古琴婉婉动听的音韵绕梁缠绵。


使我莫予毒也的想法淡然随逝,恰如其分地勾魂引魄。可那男人却慢条斯理地漠然置之,直到一曲毕终才彬彬有礼的起身道:“如真,上茶。”如真应声而起,我冷眼旁观,一声不支,剑已出鞘,本想速战速决,那男人道:“既来之则安之。复仇之事不必操之过急。不过你心意已决,就不必多费唇舌了。



拿着那杯毒茶到那棵樱树下,成者为王败者自缢,前提需滴水不漏。阁下如何?”话毕如真防不胜防将茶稳稳当当地飞了来,我也妥妥当当的接了来,居然滴水未漏,甚是默契。结果不言而喻。只见他七窍流血,血流如注,鹤顶红的药效发作,两鬓青发随风圣舞,缥缈无痕,似乎将随风逝去,寒意扑面而来,我不明不白的心如刀绞,前所未有,他却笑逐颜开,像一个童真无邪的孩子。诡异深邃却又柔情似水地看着我,就像望梅止渴,就像初次见面般的养精蓄锐。可是令我始料未及的是,一股不可拟喻的寒意刺骨扑背袭来,一针见血,我转头而视,如真。


就在我得意洋洋、目空一切的时候卑鄙奸诈地偷袭,就算有人偷袭,我也绝对没有想到居然会是如真,我难以置信的看着她泪流满面的脸,一阵头晕目眩,招架不住便瘫倒在地,泪涌不止,不是疼痛难耐,是一种心痛如绞的感觉,自相残杀的错觉。其实我可轻而易举地杀了她,但至始至终我就没有恨过,没有恨过的恨。


如真,你是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逃脱我的手掌心的人,我不会追悔莫及,我感觉我们就像唇齿相依的那一半,可望不可即,就像所有俗套的古老神话一样,我曾为你为之心动,可是我们却不像神话里的结局,为什么,为什么命运注定要我们尔虞我诈?我仿佛听到世界崩溃的声音,如若我能起死回生,我绝不会是十恶不赦,带着盛气凌人的杀手,我会今生今世守护你,直到白头偕老,不需要山盟海誓,简单,简单,再简单,男耕女织,过一种坐井观天的小幸福。好不好?可是我早就安然闭目了,眼角溢出一滴晶莹透亮的耶稣泪。刻骨铭心。

我杀了他,亦幻。可是当我无法看到爹从容不迫地饮下鹤顶红,我的心都要碎了,奇耻大辱,我就这样名正言顺的失去了永恒,我却只能袖手旁观任凭父亲自掘坟墓,亦幻和爹到底是由血海深仇的,如今他如愿以偿了,可他不知道兵不厌诈——在他趾高气扬时,我快刀斩乱麻似的将他杀了,但不知为什么我并不怎么扬眉吐气,我之所以没有淬上剧毒,是因为我知道他不会还手。没有原因。


我追悔莫及,心如乱麻,但在他奄奄一息的时候……亦幻,当我爹命丧黄泉之时你知道我的感受吗?他是我心中的神,当这尊神轰然倒地时,我的世界开始爆炸。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倒下的,可当你倒下时我的世界就是片甲不留了你知道吗?对你,我只能望尘莫及。因为我们海天相望却遥不可及,为什么,为什么命运注定要我们你死我活?你难道不知道化干戈为玉帛吗?我杀了你,是的,我杀了你,那你为什么不还手?这样,我们就可以有一个完美的结局了!在这个无依无靠,无牵无挂的世界活着还有什么意义。放心,我会以命偿命的……

江南、大漠的绝世杀手都不明不白的杳无音讯、销声匿迹了,人们都长吁短叹。
亦幻。如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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