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看了柳永的诗集,觉得哪是诗集,却是一个个凄美的爱情故事。有些东西,几千年前的古人比我们懂的多。读那些诗时,心是灵透的,身体是轻浮的,很真的感觉。所以,强烈想要写点东西。只不过是冰山的一角,剩下的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一)
少白来的时候,梅意正在向指甲上描牡丹,极细的画笔,轻轻一点,嫣红带粉的一片花瓣,又一点,浅粉带白的一片花瓣。片刻工夫,纤纤十指开满牡丹。艳丽浓重的牡丹却开得清奇浅淡,如一抹浮云,若有似无。
梅意伸出十指,笑语盈盈:“少白,可好看?”少白低头看了好久,笑了。忽然,拉起梅意的双手,梅意还来不及说话,整个人就被抱起来。梅意得浅紫色衣裙飞了起来,白色飘带落到花丛中,梅意的心也飞了起来,像一朵云,很轻,很柔。
终于停下,少白轻拥着梅意,挨近她耳边,轻声呵气:“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看着她的脸由嫩白变得浅粉,进而变得绯红,霎是可爱,不由地轻吻一下。梅意慌乱地低下头,脸红得像天边的晚霞。
少白拉起梅意,走到屋外。正值初夏黄昏,繁花似锦,姹紫嫣红,花香弥漫得不太真实。天边晚霞分外绚丽,如天宫的花园。晚风吹来,微凉。梅意想:以后我会成为少白的人,会永远和他一起看夕阳。轻轻转身,却看到少白满目的荒凉,像顷刻经历沧海桑田般悲怆。这种表情,梅意第一次看到。
梅意伸出纤纤玉指,轻抚少白紧皱的眉头。“少白,不要忧伤,告诉梅意,梅意帮你分担。”少白握住那双柔夷,轻轻一拉,紧紧抱住梅意。少白的身体颤抖了一下,虽然轻微,但她感觉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