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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看完整版本: 不穿内衣的女孩
2009/6/9 23:42:57



明天我会继续反抗,直到哪一天我倒下。。。

--题记--



客人A

孤独的女孩总有一颗玻璃心,把死了的泪水筑成内层的镜子,夏天与春天都只是人间的欢庆。岁月梳理着她缠乱的发丝,忧郁却把它打成死结。


客人Z

尘嚣喧哗,她故已自封为姿态。何足怜悯?何以辛酸?紫金迷醉,她且乃其中之失帆。

客人A

光明滋养了影子,烈风荡漾着涟漪。她的背影染满酒精,让人瞄一眼,舌尖便尝到苦涩,像一只窘迫无助的猫。

客人Z

青丝拒绾,雨蓑下的苍颜。

客人A和客人Z同时叹了口气,看着落地玻璃外的人流。

攸娜

希翼被折射成幻影,靠着迟钝的嗅觉剖析空气。
吊灯下的璨斓离我好远,窗外的呼啸离我好近
我被自己的搁下了。
墙上的广告画
在沸腾的人声中佝曲
还有那双被宇宙禁锢的脸庞
抿紧双唇

当风的鸣声被马蹄上的汽笛
吞吐成世人的眼沙
失温的咖啡顿时变得一文不值

服务生

亲爱的小姐,请容许我为你抹桌
杯上的汗水将带给你感冒
你的衣裳湿了。。。

攸娜

(手肘按着桌上起身,胸前的衣裳湿了,衣服显得紧贴)

擦吧。

服务生

(攸娜的视线与他交织,他的脸上泛起一阵红晕,匆忙的擦完就走了)

攸娜

污秽的月亮,你是否看清楚了我,
所谓的有色眼光,是你在我的胸膛植入叛逆和反抗。
不穿内衣,那有怎样?
你爱拥有黑白条纹的封建思想
我则用赤裸的肉体,释放束缚的阴霾
你从旭日至宵晓的嘲笑,
宛如我看着过街的鼠耗嘲笑你的无知

你歇息了,我却不曾喘息
你睡着了,我却还睁大着眼
听着树阴下的流浪汉在打呼
听着水池的芦苇,拍打着石礅
洗涤路人满布青泥的脚印
他赤足无罪,为何我不穿内衣有罪


  攸娜伏在桌上看着对街的景象,总觉得对岸的喧哗与隔着一条单行街道的自己无关。浓艳的红妆,上扬的嘴角,勾勒的手臂,轻快的脚步,飞曳的衣诀,断断续续的车流和啤酒屋上闪动的灯泡,与人们身上衣裳融成一条彩色河,一块立体的碎洋花布,拼凑着各式各样的肤色。一把的低磁的男声,从空气中的隙缝钻进我的耳膜,那美国式的乡村曲调与对街那节奏感极强的电子音乐极及不符。攸娜皱了眉头,把视线转向她最爱的咖啡店,一间她喜欢远远的眺舒,不曾涉足的咖啡馆--- Sartre Coffee bar 萨特咖啡馆。她不知道自己是喜欢那法国农村别墅似的风格,还是那个圆形有萨特头像的霓虹灯罩,还是有一次意外经过那店面时见到他的人生名言,Existence precedes Essence,旁边还还有个华文翻译,写着“存在先于本质”。从那时刻起,她的脑袋无时无刻都会闪过这句话,有时她还会特地借打工朋友的手提电脑,上网翻查这句话的意思。她觉得自己不像个绝对的存在主义者,但为什么她的从小到大都在反抗,生活产生变化只因为一条她不想改变的习惯,那就坚持不穿内衣。

  攸娜翻出手机里的简讯的特别储存档,看着第3封陈氏许信的信封号,按下的“yes”的键盘。

人的存在先于本质
这被灌上自由的字眼
倾倒出来的是仅有一只鱼的翰海
寂寞与可笑氤聚在水面的气泡
黑色的浪花是上帝的秋波
一只鱼在没有人知道他自由的情况下
自由了

攸娜 心滴骂道: 死许信,为什么自己的自由这么需要别人去发现?为什么只有别人认为自己存在,自己才真正存在。

她按“退出”,打开下一个信封。

可笑,如果你孤独的活着
如果活着的你只是一个手臂
遗弃了其他部分
那你还健全吗?你把世界的人看成妨碍
认为他人是牢狱时
你已经把自己送进黑洞里的漩涡
抱着所谓的自由,治疗伤口

“死许信,存在是讲究于自己的意志,并不是纯粹否认他人的存在。每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自己之所以存在,因为他意识自己的存在。这对于别人也一样,当你了解到世界不是由物质,不是有神性所掌控时,自己去把握生活,不理会他人狭隘的想法,坚持自己的决定,这才是人生。你把自由,把离开人群看成悲观,那你只能永远活在别人的眼皮下,难道与别人的群居的生活才是生活?


咖啡店里的昏暗的灯光把她藕丝色的指甲染成橙色,她打开最后一个信件,揭晓她知道的答案。

攸娜,你输给了寂寞
你可以独居,可以坚持信念
你甚至可以在残陋腐臭的旮脚
找到一绺洁白无暇的月华
然而
你却会在人海茫茫的群中
失去导航的方向
当你在坚持不与他人妥协时
你自己是否能忍住
这无期限的彷徨无助

每一次她的视线飘到讯息的最后一个字,她总会瞄向远处的萨特咖啡馆。络络不绝的人群,从门口进出,有一些甚至不曾注意那圆形的萨特头像,更别说那写在底部那细小的名言。

“心灵的寂寞是天生的,因为我有感情。
我能在世界里意识自己的存在,因为我并没有对世界绝望。
自由之所以存在,全因我还有选择的权利,不是选择后的胜利。
是世界夺走了我的门,用第二十二条军令束缚我的人生,
你觉得我在无谓的抵抗,然而我并没有作错,错的只是,我不穿内衣,
不遵守人类的传统习惯。为何我要盲目顺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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