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iaosn110
2009/5/17 22:35:10
谁说那盏微弱灯火,是萤火虫在闪烁。谁约过谁去看这一场,忽明忽暗的传说。
分开的第一个夏天,天气阴晴不定。常常很闷热,天空低沉,有时紧接着会是一场暴风雨。每一个早晨,不愿从梦中清醒,却又不可避免的醒来。第一眼看到的是阴暗低沉的天空,我久久地凝望,任眼里的泪水静悄悄地淌。
门被敲得断断续续的响,门外是那张熟悉的脸。你走进来,身体微微摇晃,步履凌乱。没有看我,没有对我说话。这让我很紧张,我心虚地不敢叫你,不敢看你的眼睛。我小心的跟在你背后,你好像丝毫没有察觉。我知道,你不喜欢这样,我们应该是面对面的相视,毫无顾忌毫无保留的说话,可我不敢。这样的场景,我从来没有想到过,当你的眼睛里再也没有我,而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切的发生。我明白,只要我发出声音,你就能够找到我,但我没有。房间里死一般的静,就连你本来就微弱的呼吸都快消失了。我害怕,但我更害怕去打破它。你看起来很疲惫,你在房间里移动的身体更显单薄。最后你站定在窗前,凝视着压抑的天空。我忍不住上前,伸出手去抱你,却只触摸到你脸颊上大片的大片潮湿。你哭了。我在心里反复对你说着对不起,像一种经法,像一种仪式,凡人把希望寄予在上面,希望现状有所转变。我选择了逃避,直到,枪林弹雨中,我挡在你面前,替你去死的时候,才努力用尽最后的气力与勇气,大声对你喊出:对不起,我是爱你的。你终于看到我,看到我如释重负般的面带微笑着死去。
剩下的梦想不断的做,上升的气球不断地破。别难过,别难过。没原因,有结果。
两年后,一个清冷的秋天。我一个人坐在一座水乡小桥上,一边看桥下潺潺的流水,一边看桥上往来的行人与车辆。往来的人与车并不多,不经意的,我看到了你。你骑一辆蓝色自行车悠然的从桥上经过,你也一眼看到了我,你邀我坐上你的车。这是第一次,我坐在你的车后座上,双手环抱住你,忘记一切我们所有过的悲欢聚散,闭上眼睛,只感受此刻微风轻抚,阳光闪耀的幸福。传递的体温和你身体散发出的熟悉的味道竟又与我这样亲近。这不是真的。即便这不是真的,我能做的只有珍惜现在在你身边的分分秒秒,重温那场温暖的旧梦。在阳光投射下斑驳的树影迅速在眼睛上跳跃,不知这样跳跃了多久,静止了。车停下来,我睁开眼睛,面前是张长椅,长椅上坐着一个女孩。你上前在她身边坐下,我跟着坐在你旁边。你头也不回的微笑着跟她说话,我在旁边感觉自己就像一个多余的人,甚至不被你施舍一个眼神。我起身走到距离你们几米之遥的长椅旁坐下,我们的距离很遥远,就像你们在屏幕里,而在屏幕外的我对于屏幕里的情节只能无能为力。你拿出那个橘色的CD机,把一个耳塞塞进她的耳朵里,另一个自己塞上。现在的她是从前的我。不忍再看,你一模一样的动作与笑容。转眼,我看到一片绿色的天空。百无聊赖中仔细看才发现它原来只是一面墙,呗树叶在强烈阳光下的反光所影响。他们朝我走来,并邀请我一起走。我痴痴的抬头望着那片绿色的天空拒绝了他们。无法言喻的无能为力,促使我不再能让自己说的更多做得更多。他们的笑声逐渐远去,我依旧望着墙,不会有人看见我倒流进心里的眼泪。
事到如今你不肯亲我,那么至少肯定我。吹不息的光芒,努力燃烧自己,只为你爱过的萤火,永不坠落。
三年后的冬天,我走进一扇大门,你站在里面等我。路两旁整齐地生长着两排张牙舞爪的高大的树。再向前走,是压迫而来的建筑。你走在前面,如同向导一般平静熟练地一一给我介绍它们。记得你刚到这的时候说什么都不习惯,又新鲜,也有厌恶。后来,你越来越喜欢,现在,你爱上了它们,不舍离开。感情总是可以培养,甚至可以被代替,事情太容易转变成另外一个局面。我跟着你来到一块开阔之地,面前是许多彩色的梧桐树,它们如此美丽。是我从未见闻过的,仿佛是从画纸上移植出来。你转过身来,看着我笑,你笑的很甜美。你知道我会喜欢它们,就像你一样喜欢。可能是太久,没有看到过你的笑容。此刻你这样的笑竟让我的心一阵阵的生疼。你拉起我的手绕着梧桐树奔跑,就如同两只被释放的鸟,格外畅快。突然之间,我发现自己重重的摔在地上,身边没有你,也没有彩色的梧桐树。我的面前只有一面不高不矮的墙,墙那边传来海浪声和人们嬉闹的声音。我攀爬过去,因为以为你在那边。我一直跑,一直找。直到发现只有我一个人站在空旷的海边。举起你拉过的那只手,它竟不知道什么时候沾满了水,我把它对着太阳看,它一点一点地,开始融化。
天亮你不能见我,天黑至少想念我。如果没有灯火,紧握这萤火,闪耀你阴暗的下落。
四年后一个多雨的春天,我们相约在家乡熟悉的街道上。你说你买了一块手表送给我。然后让我陪你去买一块相同的表,你自己戴上。小雨淅淅沥沥地飘洒,我们都成了偷白糖的贼。“偷白糖的贼”是孩童时期的暗语。你说我们认识那么久,我还没有带你去看过我小时候生活得地方。我很高兴的答应你,我们牵起放下很久的手走在路上。墙角的野草嫩绿的可人,小小的雏菊也在细密雨点的滋养下开的娇艳,路上少有行人,打着雨伞,身披雨衣,没来得及看清面孔就已经消失在朦胧的幕后。天有不测风云,没再走几步,天就突然下起倾盆大雨,你拉着我在雨里狂奔。你跑得实在太快,我们的手里渗透进太多的雨水,两只紧紧缠绕的手不知不觉松开了。大雨遮挡住我的视线,你远去的身影越来越模糊。我站在原地心急的大声哭喊。终于你听到看到了我,你的身影逐渐清晰,直至浑身湿透的站立在我面前,重新牵起我的手。当我想起去看你送给我那只手表的时候,发现时间停止。
让树丛中一个灯笼,独自为黑夜闪烁。每次黑夜过去,每次不可避免的突然醒来,便要接受方才只是梦境的残酷事实,身边并没有你的存在。尽管梦醒与不醒结果同样让人伤心,但每次,我还是会义无反顾的等待梦境的来临,将自己置身于空虚飘渺不可自拔的境地。就让腐朽的感情绚烂得,化作飞舞的魂魄。剩下的梦,想不断的做。上升的气球不断的破。别难过,别难过。
吹不息的光芒,努力燃烧自己。请看我漂亮的坚持,别忘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