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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5/17 18:42:58

   寅地官员某丁在率团完成了赴南方某子地交流取经后,在当地同行的一再挽留下又逗留了几天,很详尽悠闲地考察了地方的风土人情,品评了很有地方特色的美食小吃,正打算明早打道回府,却在晚上收到了领导通知,要他去西部某丑地继续取经。

  某丁率团下了飞机,受到了丑地官员的热情接待,便如白毛女看到了太阳升,小常宝见到了至亲人。安排大家住在当地最豪华高档的宾馆,当晚便邀请他参加一个酒会,仍在这个宾馆中进行。

  不聚不知道,一聚哈哈笑,三百多平米的会场上虽不是人山人海,但也是磨肩擦踵,济济一堂。

  某丁见了时,哑然失笑,大多竟然时前几天在子地相遇之辈,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大家于是举杯畅饮,皆言事事无常,缘深份厚,心念一致,大家都往这里扎堆,谁不来,不但是脱轨了,他们自己也觉得心里象有事儿,早知今日能重聚,倒不如一同从子地赶过来,省了行色匆匆来回奔波之苦。

  觞光酒气中,主人清了清喉咙,止住了大家的寒暄问安高谈阔论。主人是个很风趣的外交家,曾在两年前到寅地参观时与某丁有过接触,那时某丁的领导对他大加赞赏,说他是难得的人才,并要某丁多向他学习,此时在台上更要比两年前显得精神了百倍,领导风范十足。

  主人操了他特有魅力的男中音用一个恰当但会惹人笑的比喻开了场,使场内的气氛更活跃轻松了,然后语气一抑,略有些自我批评地讲到,虽在这几年多方取经,但仍没能改变本地的基本面貌,有些愧对百姓和良心,忽又半开玩笑地将这责任大半推给了某丁等人,怪他们吃山珍食海味,大步向前迈的时候忘了兄弟不够意思,搞得某丁等顿时被这顶帽子压得大气不敢喘,都暗自检讨自己是不是真很自私,以至于让人抓到了小辫子。

  忽然主人很快又扬,用一句国家加大西部开发的力度为过渡,把某丁等人从审判台拉回领奖台上,当然对受奖者的待遇便是这豪华的在当地相当扎眼的宾馆,政府开发基金专款专用,拿出来建成以招待贵宾。

  某丁如此才又轻松自如,甚至笑责主人拿这玄虚唬弄人。

  其实与会者都知道是咋回事,现在暴利时代过去了,大家都变得明智起来,不再窝在自己那一亩三分地里不出来,都四处跑来跑去,闻香找食儿了。国家政策倾向当然是风向标,所以才闻风而涌向南方,沿海,西部。

  但说到底当然不只闻味,没一定甜头谁也不会傻拉吧唧白忙活,就如原来拿着中国这个大市场比喻成大蛋糕,老外们不是为你中国或中国人而来,是为了大蛋糕而来的,谁都想抢块大的吃个肠满肚饱。

  显然,台上的主人也在拿自己的地儿比喻成蛋糕了。蛋糕这个比喻还是真贴切,又能让人感到亲切又能引起人的食欲,又能很直截了当地说明问题。

  某丁听蛋糕的理论不下三千次了,听在耳内也有些麻木,中国人就是做作含蓄,再贴切的比喻老挂在嘴边也就老套陈腐了,倒不如痛快些明言:我这里有什么,可以让来宾得到什么,要拿什么做代价。这样大家心中一合计合算不合算,或走或留再坐下打个商量,很简单的事,早晚都会用到这一套,偏在表面文章上下足了功夫附庸风雅。

  中国人习惯先大吃一顿,然后趁了昏乎乎的脑子讨价还价,脸红脖子粗的把酒桌上的兄弟情抛得一干二净,计较一番,然后不管成与不成又一顿吃喝,买卖不成情义在了。老外们就不同了,先办事后举杯,不必大餐,一杯香槟足矣。说开了,就算谈成了生意伙伴也是赤裸裸的金钱关系,到真关键处,便是喝十瓶二十瓶威士忌也难让彼此退让,何必酒桌上谈感情?

  主人确实是人才,在大略讲了下蛋糕理论后,也感觉听他陈词滥调的人不多,于是很快将聚会引入高潮,在他略带激动的声音下,三个服务员竟然真的推进一个五层的巨型大蛋糕,某丁们眼前顿时一亮,这是真的东西,倒不是蛋糕体形如何高大,用料如何多,奶油如何白腻果酱如何晶莹。造型如何奇特,而是因为在那蛋糕的很多地方镶嵌了很多或晶亮或温润凝碧的东西。

  不知哪里的无知小辈竟然低声嘀咕蛋糕上撒了些玻璃茬子让人咋吃,声音很低,但三百多平米内的所有人齐唰唰看怪物一样盯向那人,然后象哄抢菜市场上忽然出现的廉价臭咸鱼一样争先恐后涌向大蛋糕。

  某丁在涌动中不小心踩掉了旁边一位女士的高跟鞋,女士竟然赤了脚毫不知觉,当然刚才那只二分长的钉子根是不是也曾插入某丁的脚面子,他也没感觉到。

  主人似乎是料到了这种轰动,挥手间十多位大汉闯进大厅围拢了大蛋糕,奋力止住了某丁们的攻势,这情形在1919年5月4日的北京曾出现过,现在据说外国某些地方偶尔有怀旧者温习一下。

  主人一纵身跃上桌子,其身形让人一眼可以断定他平日很注重锻炼身体,至少曾在荒山野岭中与偷猎者逃亡者做过殊死搏斗。

  主人又清了清嗓子,男中音变成了花腔女高音。

  某丁们自觉失态,忙又恢复了应有的风度,女士这才回身寻自己的鞋。某丁稍一错身,脚下“咯吱”一声脆响,低头看时,原来自己的一只脚从一副面目全非的眼镜上挪上了另一副尚算好些的眼镜上,刚才人们前涌时脚下着力还算轻,那副眼镜才幸免于难,如今却在某丁的脚下以身殉职了。某丁见女士穿好鞋挤回来,但双脚之鞋从颜色款式上显然不成双。非常时期有的鞋穿就不错了。

  主人善解人意清除了某丁们的尴尬,于是大家在主人的提示下按自己的职务地位资格或威望自觉地礼让了半天,然后才一个接一个被大汉们押到大蛋糕前,接了服务员递上的小盘子和刀,去割块属于自己的蛋糕。

  第一个人很不情愿,可被众人推出来了,于是端了架子,扬了刀向最显眼最大的玻璃茬子伸了伸,犹豫了一下,头很不自然地低了下,似乎是硬生生将目光挪到了别处,然后下刀,割了块带了一星点不起眼玻璃茬子的蛋糕,慢慢走开,临走入人群时又回头瞟了一眼第二个站在蛋糕前的人和那个大玻璃茬子。

  当轮到某丁去时,很显眼的玻璃茬子已经被人分得差不多了,他寻摸了半天才找到一粒不知怎么陷入到奶油里只露出一丁点的幸存者,心中大大感激苍天待他不薄,激动地颤着手,稳而快地完成自己的动作,退入人群中,找一旮旯欣赏自己的收获,然后走到另一旮旯和同志们一样将蛋糕和盘子一起扔进散着奶油果酱香味但被染得五颜六色的大垃圾箱,加入先辈们之中,大家正在谈论躲在远处的那个割了最大玻璃茬子的野人缺乏应有的礼数教养。

  等有资格让主人监视着取食的人都分得了一份,主人才松了口气,和大汉们完成了六七十年前戴雨农先生等人曾担负的重要任务,将被东挖了一个洞西缺了一个角的雪脂下斑驳地露着沧桑****底质的大蛋糕,推到大厅中央,让其他的人一哄而上,不再管了,幸运的多抢点,不幸运的怪命不好。

  某丁等人很有些厌恶地看着眼前一起飞扬着的红花绿叶笼罩下的人们,缓步走出会场,主人似乎还有话要说,但看了人们的疲态又不好开口,听某丁们商量着到楼上学习144号文件或相约了出去考察一下这里的环境气候人文风情是不是适合住下。

  某丁最后看了眼含笑的主人,向他点头示意:跟我们走吧,吃完了这里的蛋糕,明天你或许可以随我们到别处去吃一个更大的蛋糕,这里的残局让别人收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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