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 啰嗦两句 这个……算是长篇中的一个节选吧 先写的XIXI的故事……额 我估计我如果都放上来就超了短篇的字数。。。。到时候写完了再发完整的哈……

这一个部分。。算是兰花的部分吧……

夕醉——烟留醉

莫雕航——刻舟




“嘎达，吱呀……嘎达，吱呀……”沉重的高跟鞋，老旧的木质楼梯，每每午夜总会奏出这样令人从口腔一直酸到心里的协奏曲。每每此时，我便知道，她回来了……
    她，夕醉，是我在舞场的姐妹，喜欢穿颜色鲜亮的绸质方襟无袖旗袍，搭一件黑色呢子的披肩，配上垂肩的烫发，如同兰花，给人以雅致的诱惑。
    随着高跟鞋在我门前的地板踏过，发出清脆的声响，我听到旁边的门被大力地关上。今夜，看来夕醉的心情不太好。我低下头，继续写我今日的见闻，记录这繁华都市点滴的日记。
  PART1
    夜阑灯火，车水马龙。上海永远都像是蒙了一层雨，湿润的地面像是从来没有干燥过。灯红酒绿映衬着电车的隆隆声，为夜点燃不熄的火光。夜未央——上海数一数二的舞场，或者说，数一数二的风月场。
    “小姐，可以请您跳一支舞么？”绅士的问句，却伴着不容拒绝的表情，男子的眼睛近似无礼地盯着眼前一身明****旗袍的女子。女子闻言抬首，古典的杏眼里满满的调侃，红唇微启，露出好看的弧度“好的呀，这位先生”，而后玉臂轻搭男人伸出的手，柳腰款摆，随着男人滑进了舞池。
    “不知小姐芳名？”男人悄悄贴近女子的耳边，轻声问道。这是一曲华尔兹，慢慢的节奏，勾勒出一种氤氲的暧昧。
    “无可奉告~”女子学着男人的样子，嬉笑着在男子耳边呵气道。
    男人闻言轻笑开来，“有意思，想必小姐的芳龄也是无可奉告的咯？”
    女子摇摇头，盈盈的杏眼里是满满的笑意。“我啊，去年十八。”
    男子微微有些诧异，“这么说小姐芳龄还未满双十咯？”
    女子咯咯地笑开，“我话还没说完呢，你急什么？”顿了一顿，似是吊足了男人的胃口，女子方施施然开口，“我啊，去年十八，今年十八，明年还是十八~”
    男人有瞬间的怔愣，知是上了当，却只得好脾气的摇摇头，“小姐还真是风趣。”
    “你原本想说狡猾吧？”随着舞步移动，女子在旋转的同时笑问出声，垂肩的烫发在舞动中划出优美的弧线，此时她杏眼笑眯眯的，让人无法猜透这话中的真意。
    “小姐说笑了。”男子只得如此回答。
    “那……先生还没介绍自己呢？在这里，是第一次见到先生吧”女子问道。
    “在下莫雕航。这第一次来的第一场舞便是与小姐共跳的呢，小姐却连姓名都不肯相告~”男人声音里有着明显的讨好。
    女子嘴角的弧度加大，衬得杏眸似水，隐含微波，使得男人有些迷醉在那一潭秋水中。
    曲终有终，聚终有散。男子似是不舍女子离去，环抱的手臂并未随曲尽而放松。女子也并不着急，只是将手臂搭在男人肩膀，俯身于侧，语音轻吐，“夕醉”。而后趁男人放松警惕的一刻如蝴蝶般翩跹而去，留下男人独自站在舞池中，细细品味那两字的名，“夕醉……”


    PART2
    “哎，那是什么人啊？”
    “看上去不错哦，像是有钱人”
    “夕醉丫头，快说说”
    女人们大抵都是如此，当有令她们好奇或者新鲜的事物出现，定要先争先恐后地从嘴里表达出来心思的。至于之后对新鲜事物的兴趣，就要看叙述的人的功力了。只是显然，眼前这位说书者，并没有传说中舌灿莲花的功力，她只是安然入座，涂抹了指甲油的纤细手指轻轻托起桌子上的酒杯，红唇轻抿，而后吐出那人的名字：“莫雕航，第一次来。”
    “莫雕航？ 这个名字我好像听过呢~”坐在夕醉对面挽着蓬松发髻的女子接过话头。
    “姓莫啊……难不成就是那个新近留洋归来的莫二少？”
    “切~又一个假洋鬼子”一旁另一个红衣舞女吱声道。
    “你少装~你敢说你不想给他做情人？”年纪少长的女子调笑道。
    “有机会当然好了~谁跟钱过不去啊？”那红衣舞女并不在意同伴的调侃，反而理所当然的说出令人无可反驳的现实。
    在这个纷乱的年代，朝不保夕，什么爱情，友情，亲情，都在一日日的战火和惶恐中退入深山老林了。在这里，纸醉金迷的上海，钱是唯一能与之为伍的东西。
    “我时间到了，先走了。”将桌上的酒饮尽，夕醉起身，走向后面的换衣间。她每天晚上12点准时下班，不多停留一分钟。不知道是因为忍受不了舞场里暧昧的气味，还是舞场里的颓废人群，或者只是无法忍受自己内心那种对感情的希望在那样的绝望里被扼杀。
   
    系好呢子披肩前的结扣，踩着一贯优雅的步调，夕醉步出夜未央的大门，6月末的上海，有着梅雨潮湿的味道，深深呼吸，一步一步迈下台阶，摆手谢绝车夫，她今夜决定步行回去。至于回到哪里，其实她也有些不明确，那里，算是家么？寄居之所罢了吧……
    “夕醉……”后方一声呼唤，在有些寂静的小巷里响起。使得夕醉有一瞬间的害怕。这里，不会遇见歹徒吧？后又瞬间镇定下来，哪有歹徒会知道自己姓名呢？微摇头，转身，便看到不远处另一路灯的影下，一个身着黑色风衣的身影挺拔而立。
    “你是？”单凭人影，夕醉有些不确定。
    人影从路灯下走向前，渐渐清晰了起来，是莫雕航。隔着两杆路灯的距离，夕醉第一次认真的打量起来眼前的男人。男人有着宽阔的额，两道浓眉稍稍上挑，眼眶有些深，窝在里面的眼珠此时有些冥黯。挺直的鼻下紧抿的唇流露出一种倔强的张力。
    “莫雕航，莫二少？”夕醉架起职业的微笑。
    “正是在下，没有惊扰到小姐吧？”
    摇了摇头算是回答，夕醉等待着他的下一句话。他不可能只是为了问一句安好而站在路灯下等待自己。
    “雕航初回上海，想要熟悉一下未来几年寄居之地，不知夕醉小姐明天可有时间陪雕航一游上海？”男人不温不火地提出要求。
    “明天么？”似是思考，夕醉杏眼微转，而后笑盈盈地再次对上男人的眼睛，“好的呀。明天我正要去逛街买些东西呢”
    “在下荣幸之至。”莫雕航唇角带笑，似是对她的答案很满意。“这夜深了，夕醉小姐自己一人回家不会害怕么？便让莫某送小姐一程吧。”
    不置可否，夕醉只是转身继续向前走去。莫雕航迈着步子，亦不紧不慢的跟在她的左身侧。
    在快到家之前的两条街，夕醉停下脚步，抬首望向莫雕航，“谢谢莫二少送我回来，明天见”莫雕航抬头看了看周遭的环境，继而浓眉深锁：“小姐可知这里并无住户？”
    夕醉抬头调皮一笑，“如果我告诉你，我本就是一孤魂野鬼，就住在这荒郊野岭，你当如何？”
    莫雕航眼中闪过一道戏谑，忽而俯身将夕醉揽入怀中，“那便让莫某也做一次被精怪吞噬了精魂的书生好了。”夕醉被他揽得有些措手不及，再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已经跌进他的怀里。有些气恼，同时却也觉得颇为有趣。于是，她并不挣扎，只是在莫雕航胸口的位置闷闷地撞了一下，借着莫雕航因气闷而咳嗽的空挡，她再次离开他的怀抱，而后嬉笑着跑远。只在风中留下一句：“明天九点见”
   
    莫雕航目送着远去的娇小身影，心中泛起涟漪，那是他所不熟悉的形状，从怀里拿出香烟，却闻到指尖残留的香气，淡淡的，兰香……
   
  PART 3
 
    甩开高跟鞋，夕醉倚着门的身子慢慢滑落，她的胸口因奔跑而起伏，或者说，是因为心跳加速而起伏。刚刚她撞上那男子胸口时候听到真切的一声心跳，不知道是自己的，还是那人的。想到男人怀抱的温度，她突然感到现下有些寒冷。
  听到隔壁有了声响，莫不是搬来人了么？她在这里住了三年，隔壁一直空着，今天终于有了新的住户了么？有些好奇，夕醉光着脚，探头出去，隔壁的门开着，有橘色的灯光从里面散射出来，在地上投影出一个女人的侧影。那女人安静地在翻看什么。似是对有人窥视有所感应，女人向门外走来。
  夕醉也将门打开，将自己完全的从门内掏出来，静静地等待着女子出现。不知为什么，这个女子让她感觉有些熟悉，只一个剪影，便熟悉。这感觉很奇妙，却不知道为什么。那女人在即将走出门口的刹那突然停住了脚步。有些清淡的声音传了出来：“如果有心事，我欢迎你来告诉我。”而后女人便又走回了屋内，女人的鞋子与地面摩擦发出沙沙声，让夕醉有些莫名，却又忍不住有些赌气，她是谁？

    第二天一早，夕醉将头发梳到一边，从中部开始打弯的头发给她更添了几分妩媚。在衣柜里挑了件桃红色的短旗袍，是她最喜欢的样子，短袖，立领，盘扣。衬得她娇艳却不流俗。这样的她让自己满意。
    路过隔壁的门口，她不经意地瞥了一眼那扇门，门上除了老旧的门牌上依稀可辨的房号298之外，没有任何特别。转首间，她已经从窗内看到了楼下的莫雕航，安然站立的姿势，让她有种莫名的安心，只是安心而已，她的心却并不打算交付，毕竟这世界太过现实。
    “莫二少”抽回自己的思绪，夕醉轻唤出声，她已经站在了楼下对面的街上。
    “夕醉小姐”莫雕航绅士地拉开车门，让夕醉上车后，自己亦坐了上来。车子平稳的行驶，只是，方向似乎并不是她所熟悉的商业街。
    “我们这是要去哪？”夕醉扭头问道，窗外的场景不断变化，她已经闻不到城市的气息。
    “郊外。”
    “这算不算是惊喜呢？”夕醉唇角勾笑，心情莫名的没有烦躁。
“若能让小姐开心 我便知足。”夕醉看向莫雕航，只微微一笑，便不再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