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极少听周华健的歌,大抵除了那首中国青少年朋友普遍都知道并且喜欢的《朋友》以外,我算是孤陋寡闻的了
那天,英在放音乐,歌词悠悠地传进我的耳朵:
让软弱的我们懂得残忍
狠狠面对人生每次寒冷
依依不舍的爱过的人
往往有缘没有份
谁把谁真的当真
谁为谁心疼
谁是唯一谁的人
伤痕累累的天真的灵魂
早已不承认还有什么神
美丽的人生
善良的人
心痛心酸心事太微不足道
来来往往的你我遇到
相识不如相望淡淡一笑
忘忧草忘了就好
梦里知多少
某天涯海角
某个小岛
某年某月某日某一次拥抱
轻轻河畔草
静静等天荒地老.....
我从来都是这么容易被什么东西熔化的,我问了她这首歌曲的名字,她才告诉我是《忘忧草》
我说:哦,原来是忘忧草。
我默默地想:青青河畔草...心里的难过一点点触碰,但是很平静,很平静...
好些天,我一直重复播放这首歌,逐渐我也就非常喜欢周华健了.很真诚的喜欢.大概就是爱乌及屋吧
我在QQ上对北野说:记得有这样一句话否?伤痕累累的天真的灵魂.
北野回复说:怎的?我诗里的句子.
我心里笑...北野又说:你才多大,要那么多沧桑?
我才告诉他:那是周华健一首歌里面的一句歌词.碍于他失面子,我尽量不直接说.我一直喜欢他的诗.虽然他诗里没有这一句.可是我始终不知道他是为什么夸大其词?其实想来想去,答案就突然不重要了.当一个人热忱喜欢一个东西的时候,她总是想要周围有朋友也喜欢,并且能随时和她投入那份喜悦心情可以一起讨论一起分享.我以为北野会问我是周华健的哪首歌,可是他没有再问.于是我也没有再说.
也许这样一个话题本不该继续.我亦是阴郁的问题少女,第一次看到这个"问题少女"这四个字眼时,我觉得挺适合我,那是饶雪漫的<酸甜>里田丁丁在作文里的写得一句话:我愿成为一个问题少女.后来想自己确实是一个真正的问题少女了.虽然和田丁丁比起来是实实在在的两种不同的人.可是我想的问题依然要她们匪夷所思.她们会说我的一些想法不切实际,我还是习惯托着脑袋望着蓝天,当然想的问题不再是花儿为什么这么红天空为什么是这么蓝,至于我思考的问题,现在似乎讨论已经没有意义了,同事们说我太消极了.我有些不满意,但属实.也就无话可话了.英总是在我非常着急着需要一个答案扶慰自己的身心的时候沉默下来.她不讲话,我也不好讲话.
有一天,英神气地对我说:什么时候去赛武当玩啊?爬伏龙山去?我心里突然一激动,有些欣喜,爬山,是一件多么阳光的事情.觉得这些对我来说都是遥远的事情..或者本来不遥远,只是很久没有想到怎样去改变一下目前的生活状态,我想了一下,已经有两个月没有逛街了,就别说远足了,整天除了工作、上网、看电视、睡觉、看书、写一些诗和文字以外,我发现是无聊了许多,但是很条理分明,简单而透明.我又开始害怕面对新的程序,怕打乱了长久的安宁.终是以其它的理由委婉地拒绝了英.我安慰她说以后有的是时间,其实我知道即使有再多的时间,我已经不会再把向往某些东西作为快乐的支撑了,我已经没办法一脸纯真地站在阳光下肆意地微笑,有些东西是越来越远了,比如你以为自己是彼得藩,可是不然,有谁知道我只是想做一个听话的好孩子.永远活在天真里,可是很荒唐,尽管只是希望自己能够在一个具有安全感的地方隐藏起来,比如我向英说过,我想在南方的小城镇安静地生活,做自己喜欢的事情我指是的写诗,英是明白的,我说其实我喜欢陌生人,因为陌生,连微笑也不加修饰,然后我的生命可以与任何人无关,只要能生存下来就好.这真的是我最最卑微的愿望.英静静地听我说完,才说道:"你真像,像曾经的我,和我那时候的想法一样".后来她没有再说什么....英同意了我以后,我想到了双生这个词.我想在这个世界上,最使人惬意的事情莫过于别人理解了你又顺从了你.英答应我陪我到附近的广场上吹吹凉风,春天的晚上,应该是寂寞而温和的吧,我想还好有英在,可以丢掉寂寞,那么我即将要度过一个温和的夜晚.
不出所料的,广场上没有多少人,萧瑟了许多,夏天的夜晚会热闹些...我想...
我们找到一个比较偏僻的角落,光线弱,以致于没有人会发现我们...坐下来,把柔软的小草覆盖,我很想知道它们有没有叫痛,这个想法只在我脑海里停留了一秒钟,然后我就开始大口大口吃冰激淋,英则不一样,标准的淑女,我看着她,觉得格外亲切,我想笑可是笑不出来,这和做作没有关系,但最后我还是傻笑了,英说:"好冰,好冰呀"我狂笑起来,忽然想到说是测验灵魂承受压力的方式.身上一阵冰冷,我想肯定是起风了.那天我们躺在草坪上聊到很晚才回去,讲了很多话,家庭及命运,她讲她的母亲,饱经风霜的苦命女人和她的身世,她问了我关于北野的一些事情,我告诉她我们只是朋友,她是极聪明的,尽管知道我毫不犹豫把自己半个月的工资寄给北野作急用,不是朋友这么简单,虽然知道有些话是我故意隐藏了,当感情和物质混淆到一起的时候,是容易变质的,我释然了,我想,朋友,多好听.对于英,这中间绝对没有不信任,有些事情是难于启齿的,英能理解,我很开心,我们是在接近凌晨的时候动身回去的,那时温度已经降低了很多,我们相搀着取暖,在悄无一人的小巷,风大了,说着,笑着...好像什么东西就这样遗失在风中了,年华吹散了,脚步留下了,我们没有计较,我们很宽容,我们知道有一个词语叫做绰有馀暇,我回过头去,看走过来的道路,远远的街灯射向很远,地面倒映着我们留下的影子,很好看,昏黄一下子就模糊了我的双眼...我想到了相依为命这个词,想到了几年以后或者几十年以后,那天会不会被我们想起....
记忆似乎从来没有如此清晰,如此清醒...有些害怕去体会应怀以怎样的心情再听那首<忘忧草>...
我隐约看到了两颗摇摆在河畔的忘忧草...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