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iaosn110
2009/2/12 23:21: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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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苹果
作者:酉心
半个苹果 小说集《80后》 第4集
一、
自由活动的时间到了,在和平幼儿园里,小朋友们正在自由活动。
一个小女孩坐在台阶上吃着苹果,
一个小男孩坐在她的旁边,出神地看着她。
“你为什么看着我?”小女孩停下了削苹果的小刀,好奇地问他。
小男孩微笑着眨了眨眼睛,不动声色。
小女孩见他没有吱声,继续津津有味地吃着苹果,
很快,苹果就被小女孩吃掉了一半,而小男孩仍然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噢,我知道拉,你是馋苹果吧?呐,这一半给你吃吧。”
小女孩将半个苹果递给了他。
小男孩接过苹果,脸上绽放着灿烂的笑。
二、
光阴似箭,小男孩和小女孩转眼已是二十几岁的帅小伙和大姑娘了。
从幼儿园到大学毕业,一路携手走来,他们俩成了青梅竹马的代名词。
男一号叫刘柱,祖上世代渔民,没离开过和平村。
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生活终结在了他这一辈。
和很多年轻人一样,刘柱一直念书,念到了大学毕业,
随后在一家广告公司找到了一份文档管理的工作。
这是一份不上不下的工作。
比上不足,比起前辈来一样的学历不一样的境遇,
微薄的收入、黯淡的前景,这与他的理想大相径庭。
比下有余,他们系里待业、考研、出国,鸡飞狗跳的比比皆是,
所以不上不下,他正好干着。
女一号叫吴心,很小就随母亲改嫁到了和平村的一户戴姓人家,
和蔼的继父保留了她的原姓,正直的哥哥虽不是亲生却胜似亲生。
吴心的求学历程与刘柱一模一样,却不如刘柱的学习成绩好,
虽考入同一所重点高中,却是公费和自费之分,
在那个公私有分的年代,她每年都要交纳高昂的学费。
虽考入同一所大学,他高分录取,她却低于录取线三分,
为了避免“服毒”,她被迫以一万元每分的价格交纳了“赞助费”,
这很大程度上加重了家庭的负担,但是继父却没有丝毫的怨言。
毕业后,她进了外企W公司当会计,虽然职位一般,却待遇不菲,
因为是外企,拿最低工资都高于刘柱单位的中层干部。
三、
她是个很传统的女孩,初夜一定是在新婚时。
刘柱很清楚,也很愿意,他爱她,包括她的纯洁。
爱情正值甜蜜时,某天回家的途中,他们遇到一对吵架的夫妻。
吵的很凶,引得楼下围观群众很多,甚至堵住了步行道。
人们纷纷驻足观望,争吵声不断地从一个开着窗户的二楼猛烈传出,
还不时的传出打砸东西的声音,群众们议论纷纷。
而此时正值甜蜜期的她半开玩笑道,他们以后会不会这样。
他笑着说不会,他会永远爱她。
婚期很快就定了下来,是二零零六年三月二十一日,
因为是同村,双方的家长都太过熟悉,门当户对,于是双方也就相视一笑。
婚礼平静而快乐,一对新人沉浸在新婚的喜悦之中。
排场不大,婚礼只是邀请了双方的近亲属,区区几桌酒席却情意满满,幸福满满。
司仪很快的主持完了仪式,双方也就毫不客气的开喝了。
新郎不胜酒力很快就败下阵来,于是他被搀扶出场,嘴角却仍然挂着幸福的喜悦。
“我结婚了,我也是有组织的人了……”,新郎躺在酒店的沙发上晕乎乎的嘟囔着。
四、
他们住在和平村的拆迁安置楼里,全新的社区,全新的家,连空气都是那么清新。
蜜月的蜜世间最甜,当灵与肉二者合一的时候,两人体会了真正的爱。
这爱排山倒海,这爱情意绵绵,不久,刘家就传出了喜讯,媳妇怀孕了。
新郎欣喜若狂,抱着新娘跳啊扭啊。
经过了漫长的孕育期,一个新生命降临人间。
他们有了孩子,一个女儿,他很喜欢,给她起名叫刘欣。
有了宝宝,家庭的负担开始变得沉重起来,
但是他端屎端尿,任劳任怨,她很欣慰看在眼里甜在心里。
但是刘家的老人却个个都很失望,刘柱是他们家族的最后一脉,生了女儿就是断了香火。
她也能够觉察到,婆婆的冷若冰霜和生产前的关怀备至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然而她也没有太在意,在毕竟老的思想面前她也无能无为,
不过令她欣慰的就是她的丈夫爱他疼他,这就足够了。
五、
****过后,生活开始平淡起来,他渐渐对生活和家庭冷淡起来。
他开始酗酒,以前他从不这样,她知道他内心的苦闷,父母的冷漠,
工作的辛苦,生活的压力,压的他喘不过气来。
她唯一能做的就是给他体贴入微的温柔,这很管用,
他经常就在她温暖的怀中睡着了,睡的很甜,睡的很美,就像是自己的孩子。
偶然间,她在街上遇到了小学的同学,他叫金银威,曾经是他的小学同桌。
他很坏,从小就是,经常欺负她,为此刘柱还经常和他打架。
最后金的坏超出了环境的忍耐限度,在小学三年纪的时候,
他就转学了,同学和老师们都松了一口气。
他现在看上去很有钱,开着一辆宝马新款跑车。
他停下车,喊她的名字,喊了几遍,她都没有反映过来,
于是他将车停在了她的身边。
她站住了,秋风徐徐地抚过她的长发,在他心中她还是那样美丽。
“吴心。”
“你叫我?”
“是啊,我是金银威啊,你不记得我了?”
“金银威?”,她打量着这个英俊陌生的男子,回忆着这个名字。
“嗨,忘了很正常,我和你是小学的同桌啊,金银威,以前经常欺负你来着。”
被说到了要害,她的脸顿时红了,她想了起来。
“你有事么?”
“嗨,没什么事,我这吃饭谈生意,刚好路过,你看你有时间么,我请客。”
“没事我走了”,她没有理她,顾自离去。
“嗨,嗨,我没别的意思,只是想请你吃个饭”,背后传来他的解释。
金银威是金银集团的总经理,他的父亲金银豪是董事长。
金银集团,是金银豪一手操持起来的,他的成功不仅靠运气,更靠实力和努力。
金银威从小就很聪明,却没用在正路,调皮捣蛋到处惹祸,
在小学三年纪的时候金银威被父亲送去了澳大利亚,
在这个莫大的孤岛上,金银威落地生花,立刻成熟起来,
转眼学业有成,毕业回国了,他成了父亲最得力的干将,
金银集团有了金银威立刻更上了一层台阶。
然而谁家少年不多情,金银威这一仪表堂堂、风流倜傥的公子哥更是风流成性。
谁家姑娘被看上,就如同黄鼠狼惦鸡,熬的过三更,熬不过五更,他是早晚得手的。
这是为什么呢?
因为他仪表堂堂、因为他风流倜傥,还因为他家财万贯,这些还不够么?
至少到现在他还没有失败过,这不他又瞄上了吴心。
六、
对于刘吴两家来说,零七年是个重灾年。
这一年,刘柱的妈妈被查出癌症晚期。
孝顺的刘柱,辞去了工作,专心照顾妈妈。
他将妈妈送进Q市医疗水平最高的东部市立医院,几乎二十四小时寸步不离。
望着被化疗折磨的奄奄一息的妈妈,刘柱心如刀割。
每天陪妈妈聊天、散步,给妈妈讲笑话,哄妈妈开心。
坐公交车往返给妈妈烹饪美食,
生怕饭菜凉了而不可口,只是病重的妈妈总是吃不上几口。
不久,刘妈妈的癌症开始转移,医生说时日不多了。
焦急的刘柱再三恳求医生挽留妈妈的生命,医生很受感动,
但是他们表示在当前的医学水平下,他们只能尽量延长她的生命,
但是最多不超过五个月,而且费用昂贵,他表示愿意接受最昂贵的治疗方案。
每天医生要给刘妈妈注射三针进口药剂,这种药剂每支就要两千人民币。
很快,这流水般的药费花光了家里所有的积蓄,
刘柱没有犹豫,一咬牙卖掉了家里多余的一套房子,这是拆迁换来的房子,
每年它的租金都可以用来补贴家用。
几个月过去了,刘柱没有回过一趟家,每天寸步不离地照顾着妈妈。
而吴心也是个孝顺的媳妇,每天上下班接送着孩子,还要给公公洗衣做饭。
本来照顾刘妈妈是她该做的事,但刘柱个孝字当头的人,根本没给她这个机会。
周而复始,他们只能靠电话联络,但似乎她打去的次数要遥遥领先于他。
而且每天回家照顾女儿的任务也落到了她的身上,
娇生惯养惯了的她感受到了辛苦与孤独。
悲剧还是发生了,刘妈妈去世了,走的时候骨瘦如柴,却面容慈祥。
送葬的时候,刘柱哭的一塌糊涂,这时候吴心的电话响了,
吴爸爸在赶往殡仪馆的途中出了车祸当场死亡,
吴心的电话一瞬间从手中滑落,父亲是她的精神支柱。
真是祸不单行,送走了刘妈妈和吴爸爸,
家中似乎再也找不到快乐,只剩下悲伤、无助和一笔数额不菲的债。
七、
没有了快乐,生活似乎失去了意义,
没有了希望,生活似乎只剩了无尽的争吵。
为了一点鸡毛蒜皮,他们都要大吵上一顿,
似乎不是因为什么而争吵,而是为了争吵而争吵,就好像火和油一触即燃。
他开始不迁就她,他开始摔东西,而且每次争吵所造成的破坏都在增大。
吴心开始厌恶回家,害怕回家。
而零八年全球金融危机的袭来,造成了国内外排山倒海般的失业。
刘柱在求职场上屡屡碰壁,似乎再找一份工作比登月还难,
干脆他就自暴自弃不再找了,专心当起了保姆爸爸。
吴心却因为前任会计主管伙同一批老会计做假帐被公司辞退,
而意外走运当上了部门主管,待遇大幅提升,月薪从三千提升到一万。
不久吴心的公司在国内遇到了发展瓶颈,为进一步拓展业务,
公司董事局决定找一家国内有实力的公司谈合资和合作。
三挑两挑,三找两找,W公司找到了金银集团。
而金银集团当前是由金银威负责实际掌控和运营的,他一口答应下来,
不过附带条件是每次谈判,都要带上会计主任吴心。
W公司的国内经理何经理,一眼识破金银威的想法,表示W公司会积极配合。
没想到的是,与金银威的再会是在谈判桌上,
有点迟到的吴心屁股刚刚坐稳,抬起头刚要表示歉意,
赫然发现坐在对面首席的竟然是金银威,她大惊失色。
至于谈判谈了些什么内容她甚至都不记得,
只记得自己托着羞红的脸,左顾右盼、不知所措。
谈判结束的时候,金银威邀请所有人吃饭,说酒宴早已安排就绪,只等各位落座。
“这怎么好呢,合作事项是本公司提出的,理应本公司宴请才是。”
“呃,不不不,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逢嘛。
贵公司选择本公司洽谈业务,说明我们有缘分,当然我请,我请客。”
“哈哈,好好,那我们也就不客气了,不过可要说好下次由我们回请啊。”
“好好……”
“经理,我家里还有点事,你看我能不能请个假?”
吴心打断了金银威的话。
“唉,这怎么行,今天是咱公司与金银集团的首次谈判,不能少,一个都不能少。”
经理的脸色马上变了。
“艾,对对对,一个不能少。
我看W公司真是卧虎藏龙啊,就连我的同桌都招至麾下了,哈哈哈……”
“呵呵,英雄所见略同么,吴心工作出色,表现稳定,
我最近刚刚将她的职位提升到部门主任。”
“略同略同啊,哈哈哈……”,他的笑怎么听都有淫威。
无奈,吴心只能跟着去,她不能丢了这份工作,这工作对她太重要,
这工作使她拥有成功感,地位感,而且还有实实在在的数额不菲的工资,
不仅能够满足她的虚荣心,还能给现在负债垒垒、摇摇欲坠的家庭留有最后的希望。
不就是吃饭么,没什么,工作而已,她尽量把事情简单化来安慰自己。
饭桌上的她还是心不在焉,没有心思吃饭,与他在一起她很厌恶。
金银威屡屡向她敬酒,都被她想法推辞,而且经理和同事也屡屡替酒,帮她解围。
但是无奈金银威的酒量实在太大,W公司去的男同事基本都被放倒,他愣是屹立不倒。
“来,同桌的你,来咱俩干一杯”,他摇摇欲坠。
吴心看他也差不多了,心想自己的酒量也算是女中豪杰了,
看现在的情形她只需再陪他喝上几杯就可以以弱胜强了。
“好,既然你这么想喝,我就恭敬不如从命。”
几杯五粮液下肚,他仍然摇摇欲坠,她感叹这厮真是喝酒不要命的,好,那就结果了他!
又几杯下肚,由于没太吃东西,她顿时感到酒火中烧,酒上了头了。
再看这厮,还是摇摇欲坠。
不行,不能再喝,要再喝几杯自己倒了,他还是摇摇欲坠,那不就裘了?
她表示自己醉了,不能再喝。
“艾,没关系,不能喝白的喝啤的”,他还是不依不饶。
吴心心想,几种酒混合喝容易醉,行,再喝上几杯啤酒,他再不尽欢就事不关己了。
嘟嘟嘟嘟,又是几杯啤酒下肚。
他倒是没再劝酒,她却已经上了头。
何经理道,“这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感谢金经理今晚上的盛情款待,
今天很开心,也很尽兴,谈判也很顺利,
这时候也不早了,今天咱们就到此为止吧。”
“艾,那怎么行,把酒言欢,这光有宴席没有节目怎么尽兴啊。
咱们大家去卡拉OK,就在隔壁的金银柜练歌房,大家尽兴尽兴啊。”
“哎呀,这金经理也太热情了,好好,那就恭敬不如从命吧。”
包间里,大家冒着酒泡你一曲我一曲地咧骚着,很是尽兴。
半明半暗的环形沙发上横七竖八的排列着各色人等。
不知是谁,一把将吴心揽在怀里,吓得吴心一个哆嗦,
仔细一看是金银威,他还是那幅摇摇欲坠的模样。
她知道他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不过吴心此时正被五粮液的后劲顶着呢,也就不顾小节了。
“你怎么喝不醉呢?”,包间里鬼哭狼嚎的歌喉搅不醒大家一头的醉意。
“哼哼”,他神秘一笑,“我有这个,当然千杯不醉,万杯不倒了。”
他掏出一包小药丸。
“这是什么?”
“解酒药。”
“啊?你真卑鄙!”
“这有什么,商业本来就是高智商人玩的东西……”
这时候,吴心的手机响了起来,是丈夫的电话。
“喂,柱子,你大点声我听不见。”
刘柱那头静静地房间里女儿刚刚入睡,他跑到了卫生间。
“老婆,都几点了?你怎么还不回来?”
“啊,几点了?”
“一点了!”
“噢,快了,我跟你说过今天要谈判,我们谈完了吃饭,吃完了又唱歌,
我走不了啊,不信你问问经理”,她把电话递给了何经理。
“喂,是小刘么,唉,我是老何啊。唉,你放心好了,等散了场我亲自把小吴送回去。
她可是公司的谈判功臣啊。唉,你放心好了,再见。”
打完了电话,吴心一把推开金银威的手,她要去解手。
卫生间里,吴心照了照镜子,面色通红的自己看上去很堕落,她都快要不认识自己了。
出了卫生间,吴心被吓了一跳,金银威站在她的面前。
“你变态啊,站厕所门口?”,她欲抽身离去。
他一把抓住了她的手,“我有个东西给你看。”
“什么东西?”
“你跟我来”,他欲拉着她离开。
“什么东西,就在这里看”,她挣脱了他的手。
“借款凭证,借款四十四万元整”,他手里摊开一张借条,这正是刘柱为母亲背负的债务。
“啊?”她的脸愈发红了,红得发紫。
“怎么会在你手里?”
“我花高价买得,怎么样想不想跟我谈谈?”
“谈什么?”
“来了你就知道了”,他拉着她进了另外一个包间。
“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准进来!”,他对包间门口的侍从道。
“是,经理。”
说罢,他们进了房间,他刷了卡关上了房门。
“经理?你是这儿的经理?”
“当然,这叫金银柜,我叫金银威,这你还猜不出来么?”
“你想做什么?你不用吓唬我,我不怕你。”,一进房间她就战战兢兢,浑身哆嗦。
“来,进来,现在是法制社会,你放心,我不会强迫你做你不喜欢的事。”
“你到底想做什么?”
里面是一个装修很精制的客厅,璀璨的巨型水晶吊灯散发着夺目的光芒,
直照得人心里亮堂堂。
“来,坐吧。”
坐在诺大的水晶圆桌前,似乎到了梦幻的世界。
“我想跟你做爱”,他语出惊人。
“什么?”,她想扇他耳光,可惜桌子直径太长够不到他。
她恼羞成怒,觉得受了侮辱,欲转身离去。
“先别急啊,要不咱们放点轻松点的音乐。”
说罢他拿起桌上的遥控器轻轻点了一下,顿时舒缓的音乐环绕在耳旁。
“金银威,你到底想干什么,你再无礼的话我真的不奉陪了。”
“没有,我是说真的。”
“你!”她站了起来。
他翘起了二郎腿,将欠条拍在了桌子上,“做个交易。”
“什么交易?”
“你跟我做爱,然后这个欠条归你。”
“你卑鄙!”,她转身离去。
还没走两步,他又开口了,“等等!”
她站住了头也没回,“还有什么事?”
“我还没说完。”
她又转过了身,“钱我们会还的,卑鄙小人!
你比小时候卑鄙多了,还有什么,快说,我要回家了!”
“别着急啊,这只是交易的一部分。”
“还有什么?”
他又掏出一张纸,“这是四十四万现金支票,这是交易的另一部分。”
她又要转身离去。
“等等!”他又招了招了手。
“还有什么价码?”
“你果然聪明!我果然没看错你!以后你给我做经理助理吧!”
“说完了?”
“没有!”
“快说!”
“我已经跟何经理打过招呼了,他一会会打电话给刘柱,
说你公司今晚上谈判的人员都不回家,公司统一在对面的金银宾馆开房休息。”
“说这个干什么?”
“因为我还没说完附加条款。”
“什么条款?”
“条款当然有奖有罚,这八十八万是奖,你不接受当然没关系,
但是罚你必须接受。”
“罚什么?”
“作为同W公司的谈判条件,我会要求W公司将你开除!”
“除、除、除……”
除字在她头上炸响,原来他早就瞅准了她的软肋,他料定他会吃定她。
她顿得浑身一软,差点瘫倒在地。
她毕竟是一个女人,在如此外忧内困的情况下,
他揪住了她的小尾巴,掐住了她的救命稻草。
他连忙上前扶住了她,“吴心,我从小就很喜欢你。
以前欺负你,那是喜欢你的方式不对,现在不会了,我会用光明正大的方式喜欢你。”
“这算光明正大么?你这是在胁迫我!”
“没有,可不要这么说,我肯出大价钱,又不耍阴招,正是说明我是真心喜欢你。
如果我要是耍阴招,我会在酒里面下药,你现在早已经上了我的床了。”
“你现在这不算阴招么?”
“当然不算,我说过,这是个交易,你完全可以不接受。
或者你可以接受这一次交易,以后咱俩互不相干,如果你真的不喜欢我。
我现在有钱有势,什么女人我追不到,我是真的喜欢你,我想娶你。
我谈过不少女朋友,都很漂亮很优秀,外国妞也有好几个,可都是玩玩就没有感觉了。”
“可是我已经结婚了,我还有孩子,你这样不是做不是逼良为娼么?”
“艾,怎么能这么说。一,我没有逼你,你是完全可以自作主张的。
二来,婚姻是自由的,那个下三滥刘柱有什么好的,愚孝搞得家破人亡,一贫如洗。”
“不准你这么说他!”,她扇了他一个耳光。
“打的好,打的妙,再来一个要不要?”,他抓住了她的手腕。
她怎么挣脱也挣脱不掉,“你干什么,你放手!我要喊人了!”
“喊啊,你喊啊,这里的房间都有隔音设置,你就是喊破天也没人听到。”
“你,你这个卑鄙小人,你不会得逞的,我不会跟你上床的!”
“你看,你别这么早下结论么,刚刚是你打的我,
这里的每一个角落都有摄像镜头的,我这是在自卫。”
吴心挣脱了他的手,整理了一下衣服,看了看屋顶四周确实有不少探头。
“怎么样,酒也消的差不多了,你想清楚了么?
如果说不,你可以自己走出这扇门”,他掏出刚才那张门卡,
“当然那样你今后的路会很难走,想想你那个不争气的丈夫,再想想你以后的日子。”
她又被他点中了要害,思维和意识开始混乱起来,而他又继续轰炸。
“如果你选择是,你会得到八十八万,这不仅免了你们家的债,还盈余不少,
而且你还大有前途,包括嫁给我。
我会跟你签婚前协议,如果离婚我有过错,我赔偿你一个亿,怎么样?
得到所有这些好处,你只需做一件事,那就是跟我做爱。”
她已经心力憔悴了,在这个老奸巨猾的男人面前,她似乎是全裸的。
她在做最后的思想斗争,离开意味着一无所有,她一想到家里的现状就揪心。
进去,就意味着堕落,她将出卖自己的灵魂,虽然他为此开出了诱人的价码,
但那终究不是她想要的,她内心是想做一个好太太,好妈妈的,
但这令人沮丧的现实,似乎像一道迈不过去的坎,横隔在她的面前,让她左右为难。
这一犹豫十分钟过去了,她开始四肢僵硬,身体不住的哆嗦。
“怎么样?想好了么,他的左手拿着门卡,右手拿着欠条和支票。”
欲望驱使她去拿右手,道德趋势她去拿左手,她却伸不出手,只是哆嗦。
他看出了她的心思,一把将她揽入怀中,
“这样吧,我搂着你走进房间,你不反抗,就代表你选择右手,好么?”
他搂着她,一步一步挪向卧室,走的很慢,她却无力反抗,
就像一只被狼叼着的羊,她还没有死,却生不如死。
逃脱不掉的命运,挣脱不掉的死神。
当命运不掌控在自己的手中,而是掌控在刽子手手中的时候,羊只有绝望。
八、
第二天,天刚亮,她就被阳光唤醒,她不知是那光不喜欢她,还是自己见不得光,
总之她昏昏沉沉地起了床。
浴室里传来哗哗的流水声,她在清洗着自己,清洗着罪恶。
然而她清楚,那是永远也清洗不掉的,
她的灵魂已经被永远地刻上了堕落,只是或轻或重罢了。
他当然不会娶她,她成了他的情人,地下情人。
公司合资之后,她成了他的助理,她的灵魂彷佛早已飞走,剩下的只是个堕落的躯壳。
刚开始的时候,她还经常偷着哭泣,
她恨自己懦弱,但是她竟然也在堕落中获得了快乐。
照着镜子,她愈发不认识自己,她知道成了玩具或者宠物,
如果他是魔鬼,她也好不到哪去,她是魔鬼的情人,她是鬼上身。
债主再也没有上门讨帐,刘柱刚开始还觉得挺奇怪,
后来日子长了,他干脆开心起来,心想是不是债主弄丢了借条啊,
肯定是,如若不是,怎么会有这么傻的债主啊?
本来他都做好了要钱没有要命一条的打算,反正这最后的房子是一定不能卖的,
他希望总有翻身的一天,尽管那看上去希望不大。
她很少回家,却总是能带回来很多钱,面对着钱他说不出什么,
也没问什么,家里有人能赚钱总归是好的,他这样安慰自己。
转眼几年过去了,孩子已经念书了,她将女儿送进了当地的贵族寄宿小学。
一天,正在家里吃苹果看电视的他,接了个电话。
她走了,桌上只剩下半个苹果。
(完)
2009年1月17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