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mg src='http://blog.bandao.cn/UserFiles/UserPics/17290/200901/20090112191186875951.jpg' border=0 onload='if(this.width>screen.width-460)this.width=screen.width-460'>

变脸一号

作者：酉心
变脸一号 小说集《80后》 第3集
　

一、

二零零八年八月八日，万里无云，世界瞩目的北京奥运会即将在晚八时准时开幕。

中午十二点，在中国的另一个大城市S市J大厦的顶层观光大厅里，

一位川剧变脸演员正在****四溢地表演着喷火变脸节目，

引得围观群众阵阵叫好声，这令演出者愈发神采奕奕。

　

正当表演者演出结束，收拾观众看赏的时候，

只见人群中一名便衣特警一个箭步冲了上去，一下将其放倒在地。

随后，大批警察和武警控制了现场。

他们从表演者身后的一个大皮箱里拉出一位手脚被绑，嘴脸被蒙的花甲之人。

“姓名，你叫什么！”武警大声呵斥表演者。

“李贵，我叫李贵，我是四川曲县曲艺团的，不是说好演完了采访么，怎么改成抓人了？”

“谁让你来这里的，你的道具从哪里儿来的？”

“道具就在那个金猪的后面，有个同行说他忙，

让我帮他串个场，说还有电视台直播，我一听这么大场面就来了。”

他指了指窗外的两驾直升飞机，“还真的转播，我演的很成功吧？”

这时，警察里站出来一个金发碧眼的女子，她是FBI的特派员mary。

mary走到变脸演员的身边，摘去他的面具，摇了摇头，

“果然不是他，如果这么容易抓到，在美国我们就做到了。”

这时中方的联络员小贾道，“不可能，我们做了严密的部署，在这里他插翅难逃。”

mary不屑道，“还是回去好好看看录像吧，看来KK已经了结了自己的宿怨。”

她拿过被绑男子身边的塑料档案袋，“这里面应该有你们想要的，

看来我在这里也帮不上什么忙了，KK又得逞了。”

“他会再作案么？”

“我想不会，凭我对他的了解，他这次回来就是要做个了断，

了解他的宿怨，他也许就是为这个而生的，为这一天而活，现在他可以重生了。

只是这个受害者竟然毫发未损，这在以往是截然相反的。”

打开档案袋，里面整齐的摆放着各种资料和照片，

mary迅速浏览了一遍，然后走到被绑男子身边。

“康瑞，你认识江华么？”

被绑男子显然惊魂未定，但是仍然恐惧地点了点头。

“你知道是谁绑架的你么？”

康瑞摇了摇头。

“是你的儿子！”

康瑞顿时目瞪口呆。

“准确地讲，是你与江华的私生子，他叫KK，他是国际A级通缉犯。”

康瑞越听越迷糊，“江华她不是早就死了？”

“康瑞，这些都是你的犯罪证据”，联络员小贾看了看档案袋道。

“这甚至可以称之为物证袋，这些证据足够让你坐牢的，来人把他铐起来。”

刚被松绑的手，又被戴上了手铐。

mary掏出几张照片，“当年你与女演员江华的艳遇产生了KK”。

marry指着一张死状凄惨的照片道，“此人叫段天，你认识么？”

康瑞愕然地点了点头，“我跟他是发小。”

“二十八年前，江华同时与你和段天有染，当她发现自己怀孕的时候，

她求助过你和段天，但是你们迫于个人利益，非但没有帮助她，

反而加害于她，导致她因为产后子宫大出血而死亡。

死前她生下了一对双胞胎，一对同母异父的双胞胎男婴，

其中一个第二天死亡，另一个就是KK。”

“同母异父？”

“对，段天的死了，你的就是KK。

段天昨天在Q市自杀，他从Q市世贸中心的顶层跳下，有证据显示这是KK所为。”

康瑞捶胸顿足道，“作孽，真是作孽啊！为什么不杀了我，杀了我，杀了我吧！”

“把他带走”，小贾道。

　

“你确定，KK不会再作案？”小贾道。

“实际上，KK在中国并没有犯罪，段天是自杀，康瑞也是被绳之以法。

这简直不是头号杀手“变脸一号”的风格，

这种复仇算是仁义已尽了，我想他是金盆洗手了。”

“你很了解他？”

“我了解他的杀的人。”

小贾眨了眨眼睛，“有多了解？”

“他杀的都是罪恶累累之人，但这并不代表他是救世主，

如果有一天你们抓到他，请与我们联系。”

小贾眨了眨眼睛，“看起来难度不小。”

“也许以前的磨历都是为了这一天，他变了，他放过了自己的亲生父亲。”

mary望着对面即将完工的大楼，“我倒是希望他永远消失。”

　

二、

二零零八年八月七日，多云转晴，距离北京奥运会开幕还有一天。

在奥运会另一个举办城市Q市，全国各地调派而来的武警特警们早已各就各位。

午夜十二点，Q市国际金融中心灯火通明，武警特警们将大楼围了个水泄不通，

两架直升机盘旋在大楼的楼顶，探照灯划亮了夜空，这楼顶成了绚丽的舞台。

舞台中并排坐着两个人，他们坐在楼顶正面的边缘，

面向大海，面向这漆黑的夜空，

双脚踏着几百米的高空，像是在谈心。

显然，警方对这种谈心方式严阵以待，楼底巨大的气垫正在缓缓打开，

楼上大批警力正在逐层搜索可疑人员，楼顶谈判专家正在大喇叭喊话，

专家的身后和直升飞机上狙击手们千钧一发，只待一声令下。

　

忽然，其中一人，张开双手纵身跳下，消失在了茫茫的夜空之中。

指挥员一声令下，楼顶的特警们迅速包围上去，

“不许动，举起手来！”，特警们大声重复着命令。

只见此人慢慢的转过身来，灯光打到了他的脸上，众人立刻看清了他的模样，

只见此人面无血色，手捧一个塑料档案袋。

“他是段委员，快点救他下来。”

正当众人欲上前营救的时候，只见他面无表情的一个仰身自由落体，掉了下去，

“啊……”凄厉的喊叫划破了夜空，档案袋中的照片、资料、美金撒满了夜空。

于是，绚丽的舞台，匆匆收场。

　

气垫并没有接住段委员，

他先是面朝上，下半身摔在了“金”字上方的大理石边角上，

然后面朝下，掉在了国际金融中心的正门口。

　

武警特警们，经过一番地毯式搜寻，终于将档案袋和里面的东西收集齐全。

段天是段氏集团董事长，市人大常任委员，此事事关重大，尤其在奥运期间。

案情分析会上，Q市公安局局长郝问亲自打开了物证袋，首先看到的是几张照片，

第一张是一个下身赤裸的女子，怀抱一个婴儿，躺在血泊中。

第二张是那个婴儿的放大版，只见他面色青紫。

第三张是一个墓碑，一个无名墓碑坐落在一片墓地之中。

其他的是一些证据和资料，都是段天的累累罪行，包括贪污腐败、行贿受贿，

黑社会犯罪等等，足够他享用后半生的罪证和连号的两万元美金。

此外还有一张当天去往S市的飞机票和一张S市J大厦的旅游观光票。

郝局长一脸严肃，“此事已第一时间上报公安部，

现在是非常时期，我请各位打起百分之二百的精神，

务必保证奥运期间各项安保措施的成功实施。”

然后，郝局指着第三张照片，“刑侦队立即着手调查这条线索。”

　

三、

二零零八年八月六日午夜，阵风阴有小雨，距离北京奥运会开幕还有两天。

在Q市某公墓，一位黑衣之人半跪在一座无名墓碑之前，低头默念。

过了半晌，他才离去，墓碑前留下了一枝滴血的粉色康乃馨。

　

此人是KK，为这一天，他等了整整二十八年。

二十八年前，KK被一神秘男子救起，给他起名KK，

神秘男子收KK为徒，并将KK带到了美国，将KK养育到了十八岁。

此时的KK已经成为身怀绝技，武艺超群的冷血杀手。

他离开了师父，开始了独自的闯荡，临行前师父叮嘱他，

十年后的八月五日，他必须回去见师父。

　

他以杀人为生，他是职业杀手。

他什么活都接，但有一条，他杀之人必须是恶贯满盈之人，不满的他不接。

他只在夜晚活动，伸手不见五指之夜，正是他大鹏展翅之时。

他每个月只接一单生意，接活的中间人是个俄罗斯裔古怪老头，

他在曼哈顿区的一个车流湍急的路口开着一间路边酒吧，

他开的价码往往很高，一旦接到活，他就会在午夜十分放飞一只鸽子。

不久，小纸条上的人就会遇刺身亡，死的利索、毫无痛苦，这往往就是在第二天的夜里。

在第三天的夜里，鸽子会再次起飞，这次它送的是支票。

一时间，KK声名鹊起，每逢夜晚黑帮成员个个提心吊胆，风声鹤唳。

这竟然在一定程度上，降低了曼哈顿区甚至整个纽约市的犯罪率，

尤其是晚上的犯罪率锐减。

　

因为这个，KK上了FBI的侦办名单，然而他们掌握的信息很少，非常少，微乎其微。

从古怪老头那里，他们探听不到一丝虚实。

他是一个神秘的杀手，没人见过他的真实面目。

因为他所杀之人个个罪大恶极，因此即便被杀也几乎无人抗告，

反而拍手称快者不少。

但这并没有降低FBI的办案压力，因为随着时间的推移，

他杀人的数量也在不断膨胀，最终过百，成了美国历史上杀人最多的职业杀手。

显然，他不能代替法律，因此FBI的老板下了死命令，找到他，他们不能让政府失去威信。

　

还是有几次，KK的行动泄漏了行踪，原因正是他从不滥杀无辜。

在一次刺杀毒贩头目的时候，一名街头流浪汉成了目睹KK尊容的第一人。

当时流浪汉依在一个垃圾桶旁，望着满天的星辰，数星星是他最大的爱好。

此时，漆黑的胡同里走过来一个皮夹克，他略微低了一下头，

就在那一瞬间，他目睹了刺杀的全过程，

满脸漆黑的他瞪圆了眼珠，没敢吭一气，他成了第一个目击者。

不苟言词的流浪汉，这样描述的KK，

“他身穿一身黑色燕尾服，像影子一样飘来，手起手落刺穿了那个人的心脏。

那个人立刻倒下，我看到了他的脸，那是一个会变的脸谱，可能源于中国，

他的眼神寒光透骨，令人毛骨悚然，接着他又像影子一样飘走。

　

还有一次，他行刺一个帮派头目，

头目似乎闻听了消息，带着钱款和情人打算立刻潜逃。

当车通过城郊一座立交桥的时候，只见一个黑影从天而降，

单腿半跪稳稳地落在引擎盖上，这并没有发出很大的声响，

同时端起一只手枪，扣动扳机，头目眉心中弹应声倒下，

接着，他纵身一跃，消失在了茫茫黑夜之中。

汽车一个急转弯撞在了路边的护栏上，头目的情人仅仅受了些皮外伤，

但是她对那晚的刺杀仍历历在目，她也看到了KK的那张会变的脸谱和眼神里的刺骨寒光。

从此KK成了神，一个令纽约的黑恶势力深恶痛绝的神。

　

四、

二十世纪八十年代，中国经济开始起步，九十年代，中国经济开始起飞。

这期间涌现出了大量的暴发户、事业家，段天和康瑞就是这其中的代表。

段天祖籍Q市，祖上八辈都是地主，说段家家陈万贯也一点不为过。

可到了段天这一辈就倒了八辈子霉，与祖国同一天生日的他，

家境却一落万丈，他成了地主的后代，

挨批挨斗的对象，年轻的时候似乎没有过过一天好日子。

康瑞和段天是发小，不过他的境遇却截然相反，他祖籍S市，父亲是老红军，

解放后部队驻扎在Q市，他也就成了Q市人。

段家和康家只隔了一道墙，可这墙里和墙外却是一个天一个地。

墙里是部队驻地，墙外是平民用地，但这丝毫不影响两个同龄孩子的友谊。

他们俩有着跨越地域，跨越等级，跨越时代的友谊。

　

当社会出现转机的时候，他们俩更是精诚合作。

段天挖出了埋藏已久的宝藏，他有了钱，却还没有地位，于是在康家的帮助下，

他在Q市政府谋得了一官半职，地上的鸡毛又重新飞到天上成了凤凰，

他终于平步青云、光宗耀祖起来。

而康家也是如虎添翼，有了段天的资助，他们回S市办起了企业，名利双收。

　

五、

二十世纪七十年代末，一位女演员红遍了大江南北，她就是江华。

她是家喻户晓的人物，谈起她，人们就津津乐道，

她演的角色，她的美丽、她的婚姻以及她的绯闻都是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然而花儿正红的时候，她却莫名其妙的失踪，令人摸不着头脑。

　

在Q市的一次上层酒会上，江华认识了段天，

他当时刚刚在Q市的政界崭露头角，年轻有为、英俊潇洒，而她已是当红女星。

他们彼此欣赏，互相吸引，终于非正式的走到了一起。

因为段天当时已经结婚生子，

他们的情，只能是地下情，他们的爱，只能是无声的爱。

正当江华为此苦闷的时候，康瑞出现了。

康瑞是名门之后，当时未婚，而且地位也在段天之上，

于是江华禁不住投其所好，段天正愁丢不掉这烫手的山芋，

于是就顺水推舟，康瑞一看这样他也就将计就计了。

　

很快就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可是康瑞发现要让家人接受江华难比登天。

老人家说除非他们死了，否则她是不准进家门的，

他们为康瑞找了个老战友的女儿，那是一个中规中矩的大家闺秀。

可康瑞不喜欢那个类型，他只想和江华结婚，和她在一起他很快乐。

江华看出了门道，她要他先斩后奏，她逼康瑞娶她，否则她就要闹。

康瑞左右为难，无法抉择，于是他又找到了段天。

段天思考了半晌，冒出来四个字，“把她做了！”

惊的康瑞愣了半晌，可是思前想后，也找不出更好的办法，只好点头同意。

　

几天后，段天打来电话，说杀手已经找好，超水平的，钱他也付了，只等消息。

可是，康瑞还是坐立不安，他终究于心不忍，给江华打了电话，让她逃命去吧。

　

六、

华子是纽约唐人街ABC帮派头目的儿子，初到中国，他无以为继，于是他当起了职业杀手。

某天，在一栋筒子楼下，他接了一单生意，雇主愿出两万美金要杀一个女明星。

他表示愿接这一单生意，但是雇主还是不放心，要他露两招看看，

于是，他一把将雇主揪起，照着屁股一脚踹向了空中，

接着他双脚一个箭步弹到墙上，又一个后空翻在空中接住了雇主，稳稳落地。

雇主惊呆了，相信了他的能力，当场付了现金，

并表示事成之后还可以加钱，但是要他带回来她死亡的证据，最好是照片。

　

华子说他本来不打算接这一单，因为雇主要杀的是一个女人，

但是由于他在国内还无处落脚，迫于生计于是就接了这一单，

华子让他放心，加钱不会，更何况是杀一个女人，指日可待。

　

但是，事情并不如想象中进展的那么顺利，按照雇主提供的地址，

华子并没有找到猎物。

于是他开始了长时间的寻踪，有几次他更是被女人的知觉打败，

前一脚后一脚的让她溜掉了。

这更激起了他的兴趣，这不是猫捉老鼠的游戏，而是猎杀和逃命的较量。

　

一晃大半年过去了，杀手和猎物都没有再出现。

段天倒是没有太在意，他觉得杀手可能完事之后消失了，这也很正常。

而康瑞的日子却过的提心吊胆，这在同大家闺秀的婚纱照上都有所体现。

　

终于，猎手逮到了猎物，在一个与世隔绝的偏僻小村的简陋小屋，

猎物即将临盆，疼的咿呀乱叫，屋里却旁无二人。

情况发生了戏剧性变化，此时的猎物，弱不禁风，

甚至如果此时无人相助，她自己就要九死一生了。

这种场面，他似曾相识，立刻，他放下了屠刀。

他帮她接了生，她生下了一对双胞胎男婴，她喜极而泣，

怀抱中一对小家伙贪贪地嘬着妈妈的奶水。

但是，喜剧却又在转瞬间变成悲剧，她产后大出血，面对此景，他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死前她留下了感动的笑，而他却流下了悲伤的泪，这一天是一九八零年八月八日。

　

七、

一九七二年秋，华子回到了阔别已久的纽约唐人街，

面对警方的冷漠无能，和甘比诺家族的肆无忌惮，他的眼中喷出了愤怒的火焰。

他此行的目的只有一个，报仇雪恨。

他找到了父亲创立的ABC帮派，此时的帮派早已分崩离析。

他还是召集了到了些许人马，重出江湖。

　

不久之后针对仇家甘比诺家族的第一枪就打响了，

开张大吉，第一仗就干掉了甘比诺家族的三名骨干。

当时他们正在唐人街教训一名不肯多给保护费的食杂店店主，他被打的很惨。

汽车一个急刹车，华子就跳下了车，“爬下！！！”，

华子大喝一声，同时开火，“啪啪啪啪……”，华子打光了子弹，

枪枪命中要害，还没明白怎么回事，三人就应声倒地，随即汽车奔驰而去，

硝烟弥漫的现场上，只剩下地上躺着的目光惊愕的仇家和地上趴着的哆哆嗦嗦的店主。

　

这当然会招来报复，当天晚上这家食杂店就招致猛烈的报复。

店铺被打砸抢烧，几乎被拆，但索性人员早已撤离。

打响了第一枪，唐人街的华人社团纷纷跃跃欲试，

他们早就受够了甘比诺家族的欺凌。

　

不出几天，华子又打响了第二枪，

这一次干掉了甘比诺家族一名骨干和两名喽啰。

当时他们正在唐人街收取保护费，华子又是干净利索的拿下，

他出枪的速度迅雷不及掩耳。

这下彻底激怒了甘比诺教父，他召集了几十名帮派成员，

欲在唐人街重新树立威信，华子也从唐人街各个华人社团中召集了几十名人手。

　

结果第二天在唐人街爆发了激烈的枪战。

一方是甘比诺家族，另一方是华人社团。

战斗异常惨烈，双方死伤过半，黑手党虽然心狠手辣，却自己也是怕死的，

ABC的装备虽稍逊一筹，却个个勇往直前，无所畏惧。

当警方赶到时，街上尽是东倒西歪的尸体和伤员。

这一仗虽是平手，却打出了华人社团的士气，

从此甘比诺家族在唐人街逐渐失去了威信。

　

又经过了两年的战斗，臭名昭著的甘比诺家族损失惨重，教父终于承认失败，

他们将触角彻底撤离了唐人街，唐人街终于迎来了解放。

但这并没有给唐人街带来太平，没有了外忧，出来了内患。

华人社团发生了内战，自己人打自己人，这是华子不愿看到的，

于是他离开了纽约，回到了故乡中国。

　

八、

二十世纪六十年代，一个克格勃特工厌倦了残酷的生活，他背叛了组织只身潜往美国，

他隐姓埋名，他希望过上理想中自由美好的生活。

在大都会纽约的曼哈顿区，他找到了一份合适的工作，夜班出租车司机。

穿梭于繁华的街道，与天南海北的人打交道，赚取可观的美元，

换班的时候他还可以喝上几杯Q啤酒，吃上几个甜甜圈，小日子过得津津有味。

　

这样的时光不知不觉过去了几年，宁静忽然在某一天被打破。

俄罗斯人在路过唐人街的时候无意间经历了一次帮派之争。

子弹在街道间自由的飞翔，人们四下逃逸，他的出租车也未能幸免，

一颗子弹打碎了侧窗，他本不想停下，但是就在那千钧一发，他动了恻隐之心。

他先是一个急刹车，接着一推门翻下了车，

“啪啪啪啪”四声枪响，之后街上只站着两个人，

一个是他，另一个是一个十二岁的男孩。

就在一瞬间，这个男孩一家六口都被甘比诺家族杀害，

他们本来是要去给这个男孩庆祝生日。

　

俄罗斯人收养了他，刚开始的时候他俩甚至语言不通，

不过他们竟有先天的默契，很快就融合到一起。

他叫他老克，而他叫他华子，

老克教他本领，教他刚毅的性格，教他俄语，

而华子竟也跟教会了老克中文，就这样不是父子却胜似父子。

十年之后的一天，老克将自己的双枪交给了华子，

“孩子，世界由你来主宰。”

　

（完）

2009年1月15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