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爱谁 我们陶醉 还看错了现在 身边是谁
我们约会 我们伤悲 没想到再没有 拥抱的机会
——《幽灵人间》
(一)苏苏
有时候,我们以为自己想要某样东西,便固执得守侯
那年冬天,出奇的冷。
我被父母的离婚阴影所笼罩,郁郁不闷。
要一个十多岁的孩子去接受她不想接受的东西,是残忍的。
平安的夜,下着细细的雪,他们和平分手,问我想跟谁?
跟谁?哼,我冷笑,强忍着泪冲出门。
整个大街上,双数的人笑得多甜,单数的我多么凄怜,一个人漫无目的的游走。
在12点的钟声敲响的那一刻,我难过得蹲了下去,我的身边,没有一个爱我的人。
“你还好吧?”一个担心的声音在耳旁响起。
我抬起泪流满面的脸,闪着水汪汪的眼睛望着你,这一声关怀,实在让我不知说什么好。
你以为吓到了我,慌乱地在口袋里掏纸,却掏出了一颗糖,已经有些化了的糖纸,皱巴巴的,甜汁渗出。你的手掌有些黏,把糖放在我的手心里时,我们的手掌合在了一起,大手和小手,温暖和冰冷,直暖到我的心里。
我想,我就是在这一刻无法自拔的爱上了你,爱上了糖。
(二)夏夏
在守侯的过程里,心意已经有了变化,而我们往往还不自知。
我相信人与人的相遇是注定的,这样我们就注定和一些人有不解的缘分。
就象我在圣诞夜零时遇到的那个大眼睛女孩,苏苏。
天寒地冻的天气里,她一个人蹲在路边,头埋在双膝间,肩膀不停的抽动,我想,那是在哭吧。不知怎的,脑海里就冒出一句话,落单的人最怕过节。心里不由生出怜悯,问她是否还好。她惊得抬起头,那水汪汪的眼睛是那么有神,让人一下子就记住了,可惜的是,那眼睛不停的往外流泪,我手足无措,急得浑身找纸巾。
可是一个大男生,哪有这种习惯。幸好的是,在上衣口袋里找到一颗快融化的糖,不至于这么尴尬。
当我递糖给她的时候,发现她的手好冰。
她握着那颗糖,突然笑出声来,声音像铃声般悦耳。
后来我才知道,她是因为父母吵架才跑出来的。今年读高三,是个很活泼可爱的女生,当然,是指不发脾气的时候。
那天之后,我们熟络起来。她知道我读大二,周末会经常跑来问我学习上的问题,顺便蹭饭吃。我问她,为什么不回家?
她面无表情的反问我,回哪个家?
每每这个时候我都会觉得她的身影很孤单,很想保护她。
(三)苏苏
因为我们不会飞翔,所以幸福航程漫长。
夏夏,你就是那个在圣诞零时,像天使一样出现在我面前,给我一颗糖的男生。
大我两岁,数学很好,更重要的是,你给了我象父亲般的关心和温暖。我越来越依赖你了。这是实话。
一月到来,这座城市终于下了一场大雪,白茫茫的一片,很像故事里的童话。
父亲回家搬东西,拿走了所有他的东西,拿走了很多我们的回忆。
到了晚上,我就会越发的害怕。觉得这里属于自己的东西越来越少。我打电话给你,说有问题不懂,你爽快的叫我过去。真好,只要不是一个人,去哪里都好。
我走在去你学校的路上,因为步伐急,不小心扭伤了左脚。拉倒,反正就快近了,我小跑起来,眼看胜利在望,看到你的宿舍了,却不料脚下一滑,又重重的摔倒——我站不起来,右脚也钻心的疼。
“屋漏偏逢连夜雨”,居然两只脚都废掉。我索性坐在雪地里大哭。这时候的懦弱和无助将往日仅存的那点骄傲和坚强也剥去。正哭着,突然手机响起,你问我,这么晚怎么还没来?
我说我在你宿舍门口,脚伤了,没法走路。
两分钟后,你只穿着睡衣和拖鞋出现在我面前,好象刚洗过澡,头发还是湿漉漉的。一见我就朝我喊道:笨死算了!还坐在地上哭,真是丢死人了……还不快上来!说着就蹲下身子扶起我,让我趴在你肩膀上。
月光在雪地上拉长我们重叠的影子,你刚洗过的头发已经冻成一道道冰条,冒着清冽的雾气。我有一时晕眩的感觉。
你上楼梯的时候还不断的骂我猪头,回到宿舍就拿出红花油,止痛帖,纱布轻轻地为我上药包扎。当我痛得龇牙咧嘴的时候,你就往我口里塞糖。
甜,甜到心里了。
因为爱你,我才明撩幸福的味道。
是爱吧。对你。
记得一本书上说,爱是习惯了另一个人的习惯。
我开始变得小女人,对你的东西会很计较,依赖你的一切。
莺飞草长,黑色六月,我结束了高考。
你说下个星期有篮球赛,来看吧,反正等消息无聊。我满口答应了。
那天,我看到了穿白色球衣的你,那帅,我连连吞了几口水下肚。你的每一个进攻投篮,都是这么出色,我拼命的大叫为你加油,不顾旁人的白眼。你看到了我,冲我做了个鬼脸。
嘿嘿,我傻了很久才恢复过来。
中场休息,我正想冲过去给你一个大大的拥抱,就看到旁边有个清秀的女生走过去为你擦汗。这次,我傻了更久。心里忿忿的不平,忒想作弄你。
吹哨开场,你继续帅气的动作,迷得场里的女生为你加油。哼哼,在你正要跨步上篮的时候,我冲着场上大喊,夏夏,你的裤链开了!
你一个踉跄,球就被盖冒了。场馆的人通通笑了起来,你满脸通红的瞪着我。
切,我才不怕类,谁叫你艳遇多,惹我不高兴!
比赛一结束,你连东西都不收拾,就跑过来找我,虽然你们队赢了,但是你也出糗了。心里应该很不爽吧。
你忿忿的问我为什么要那么做。
我坦白的说,因为你背着我跟别的女生亲热。
你愣了足足十秒,然后哈哈大笑,跟我说那是你们球队的经理,男朋友是刚才盖你帽子的那个。
轮到我发愣十秒,觉得自己脸红到了脚跟。你拉拉我的手,说走吧,去吃好东西,我饿了。
这一刻,我觉得一切都已不重要,有你在就好。
(四)夏夏
爱像地心引力,无法抗拒。
苏苏其实是一个外面坚强,内心脆弱的女生。从我遇到她的第一天起,就看到她在哭。
其实我觉得哭也没什么不好,至少不用压抑得这么辛苦,尤其象她。
那天看到她扭伤脚在雪地里哭时,我的心不知怎的,突然就变得很软。背她上楼擦药,想起刚才的情景,总忍不住笑,只有猪头,才可以在100米内摔两次吧。
她很勤快的来我这里问问题,因为我是学理工的,所以解决起来,倒还轻松。
在她考完的时候,我邀她来看球赛。
我知道自己的篮球还算出色,很想在她面前露一手,不然她总是损我为木头脑子。
比赛很顺利的进行,这丫头的声音有够大的,听起来很鼓舞。中场休息的时候,我接过经理递的毛巾,跟她说了一下下场的对策。转头再看她,一张脸憋得红红的,让我忍不住嘴角上扬。
下半场刚开始,她就大叫了一下,让我出了糗。虽然最后赢了比赛,但是心里还是很不爽。一结束,我就跑过去找她,问她为什么这么做。苏苏居然很坦白,说不爽我跟别的女生亲热。
我愣了很久,这个傻瓜……
可是为什么听了之后心里会软得化不开呢?
(五)苏苏:我知道我爱 夏夏:我不知道我爱
夏夏,我知道我爱,可是我不确定你是否爱……
就象我努力的学习,只是为了考跟你同一所大学一样,会不会只是我的一相情愿。
那天,走在学校的大道上,我看到你跟别的师姐聊天,那灿烂的笑容好象从来没有对我展露过。从我们认识的第一天起,你就对我皱了眉。
我明白的,你对我的,只有怜悯,只有同情。
没关系,失去了父母的爱,失去了你的爱,我还有自己,可以疼惜。
苏苏,我不知道我做错了什么,她好象对我不理不睬的,有时甚至会躲避不见。
天气渐冷,她穿的单薄,看到这,心会揪在一起。
最近总是会想起她,过去未来,轻轻重叠。是不是圣诞快到了,记忆回到了一年前?我轻笑自己,我的思绪什么时候变得多愁善感起来了。
可是,我还是要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平安夜里,我约苏苏出来,可是她宿舍的舍友说她去约会了。
心脏跳动漏拍,我终于知道自己不安的原因了。
漫无目的的游走在大街上,不知道要去哪里。
12点的钟声响起,圣诞来临,我往钟楼走去,却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不由眼前一亮。
苏苏围着深兰色的围巾,大大的眼睛望着钟楼的指针。我不知道她在看什么,我只看到,她是一个人。
“圣诞快乐!”我听到了熟悉的声音,惊得猛一回头。是夏夏!
这个天使,总会在我最想他的时候出现,我泪眼模糊。
这次他还是慌得到处找纸巾,不爱,何必再来伤害?我转头走向人群。
“苏苏!”我猛得停住,脚像灌铅一样不能往前迈步,只因他说“我爱!”
他喘喘地跑到我面前,“请原谅,在没有确定对你的感觉之前,我不能吓跑我心爱的女孩。我一直在等待,等待你长大,可以承受我对你的爱。早在一年前,就已种下的爱。”
那一秒窒息,我闻到了幸福的味道。
我轻轻的走过去,围着他的脖子,吻在他的胸前。他不知道,我抹了唇膏。我把唇印在了他胸口的位置,与心最近的距离。我想说,我也爱!
他轻轻的拉起我的手,十指紧扣。
我们爱谁 我们陶醉 明白现在 身边是谁
我们约会 我们伤悲 一定再有 拥抱的机会
—— THE END by饼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