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了吗
他问了自己
看着神智开始迷离不清
他似乎已经看到了死神站在彼岸
手里不是镰刀
不是毒药
却是笑着的
拿着一袋东西
奇怪的
好像去拿
但是伸出去的手
被什么捆着
笑了
对不起
我拿不到
还是给别人吧
他说
笑了
不再挣扎了
于是
睡着了


这是第几个清晨
解开捆着自己的绳子
从床上爬起来
手上都是和绳子挣扎的时候留下的伤
舔一舔
有着血的味道
是干涸的
所以觉得还是不尽如人意
桌子上面是彻夜没有关上的电脑
有了新的邮件
垂下眼帘
点开
是一串数字
还有一句
此月生活费在此
点收
慎重
父
嘴角的笑慵懒的叫人觉得不是真的
渡到卫生间里面
看着镜子
还要上课
是不是
点头
洗掉血迹
然后回到房间穿衣服
衣服很多
多是谨慎的
漂亮的衣服
他选了一件白色的衬衫
却是精致的可以当作外套来穿的款式
裤子是随意的牛仔裤
深色系
衬衫没有束进裤子
略带燕尾的拖在身后面
鞋子不知道是牌子
因为是别人送的
对于穿着
他本就是不在意的
在意的
是那些想讨好他的人
所以
他的责任是穿
不需要好看
只需要让自己舒服
摸摸口袋
没有烟
回头找了半天
才搜出一包
无奈的说
天哪
又没了吗
抽出一根
叼在唇间
烟味很重
但入口的辛辣
却会在进入身体的时候
变成甜味
笑着
收起半包烟
将打火机放进衬衫口袋
提着一个包
走了


嗨
彦
今天来的好早啊
雪羞红着凑过来
她的衣着较于彦更显庄重
也很适合她
看起来很正派的女生
你昨天后来跑掉了
我还想找你去吃饭的
外
等下午饭一起吃吧
彦的笑容一如冬日的阳光
丝丝的
微微有着暖意
只是这是秋天
还没有正式进入秋天的秋天
看情况
他回答
你每次都这么说
可是结果都是一个人跑掉
你知不知道
教授可是对你越来越生气了
雪的手有意无意的牵到了彦的衣袖上
下一步会不会是挽着呢
没等雪开口
有人先叫住了他
那个人生气的叫了他的全名
是雪的父亲
雪煞白的脸和彦一如既往的慵懒
形成了对比
他自然的挥动双臂
走进
让雪还在自己身上的手
自然的回到她的身边
走进
叫
教授
你还知道来学校啊
男子的脸上充满杀气
可能想杀了他吧
恩
他点头
笑意没有停过
蔓延在身上每一个角落
男子对于这样的表态似乎厌恶到了极致
你……你……
教授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我想……
他掏出手机
看看
我想可能快要上课了
教授也不像变成我迟到的理由吧
言罢
用慵懒当作是回答
走开
雪站在那个地方
没有动过
看着那个身影
慢慢的在转角消失
男子走过去
看着他消失的方向
那样的人
真是死了算了
爸……
雪喃喃的说
不要这么说他
她不敢反抗父亲
没有这个勇气
男子看着自己的女儿
露出爱怜的神色
只是女儿低着头
不会看得到
啪
那是一个响亮的声音
他打了她
重重的
你怎么这么不自爱
雪的头侧到一边
发挡住了她的脸
他看不到她的表情
她看不到他惊恐的样子
男子握紧打了自己女儿的手
狠狠的走了
没几步
她说
爸
彦是有才华的
你知道的
男子停了下
脸阴沉了起来
很快恢复
走开
铃声响起
在宁静的校园
雪抬起头
没有哭泣
而是捂着有些红肿的地方
倔强的牵动嘴角
是笑非笑


上的是专业课
关于脑部的结构
教授相对于雪的父亲是年老异常的
横布的皱纹
好像年轮
不算大的教室
没有几个人
挑选出来的
都是
相对于优秀的
他坐在里面
好像异类
翻开书本
随着老师的步调
听着
记着
在他身后
是雪
也是认认真真
只是时而会飘到他的身上
教授不会提出一些问题来问学生
闷头的讲解
厚厚的书本让他无法挤出时间来做一些调查
下课了
才姗姗的
点了几个人
一个是他
一个是她
有什么不懂的吗
教授问
雪拿着书
细致的询问
教授没有回答
而是拉着彦
他放下想提早闪人的包
拱了拱没有梳理的头发
慢悠悠的讲解
讲到即使是超纲的东西
他也应对自若
雪不住的点头
记录着
上课时候没有的东西
讲完了
教授找了个理由支开雪
说
彦
你其实可以考虑升级
升级？
绕了我吧
我的配置不够
内存有限
硬件跟不上
笑着
摇着头
走出教室
教授没有拦住他
用什么话
而是无可奈何的笑了
却很满足
整理东西
一会儿
雪的父亲走进来
问
他还是老样子
不肯？
教授点头
是啊
跟他的父亲一个样子
然后噗嗤的笑了声
即使这个小家伙还是不肯承认
雪的父亲坐在桌子上
像个还在读书的学生
看着教授
老师
他问
他……
会不会超过他的父亲
他的眼神是不真实的
是受伤的
教授停下整理的东西
片刻的停滞
然后叠起厚厚的几本书
齐齐边缘的
在桌子上敲了几下
声音是沉闷的
在有些泛着****的教室里面韵开
肯定的
他转头看着雪的父亲
他会超过的
但是
也要经历他父亲一样的过程
雪的父亲抬起头
看着教授
定定
笑了
雪喜欢他
您知道吧
教授把书夹在腋下
侧身走到雪的父亲跟前
秋天
初秋
还有着蝉鸣
急切的
像是在找寻最后的人生
一切都是注定的
也是他们自己选择的
教授看了一会儿门外的绿意
转头
看着略显颓废的学生
也许会像你们
也许不会
这个不是你们决定的
也不是谁能决定的
只有问天了
不过也许他也不知道
所以
我们还是看着就好
教授拍拍学生的肩膀
如果时间在倒转
那么
那时的这个学生的背后
还卧倒着另一个人
不同的神伤
却是为了同一个人
会好的
他安慰自己
回答这个老师


电话响起来
发出嘈杂的声音
他摸出来
想按掉
却有一只手抓住他的手
这回别想按掉
那个人抓着他的手
按下接通的按钮
自己
则对着自己的电话叫道
死人
等下活动
不许缺席
你有病是不是
彦明显的不爽
拉下少有不见的笑容
铁青着
从他手里挣脱出手
冥厚颜无耻的笑着
嘿嘿
不这样怎么可以接到你的电话
你这是逼迫
说完收起手机
塞进口袋
走开
即使不去搭理他
他也会跟过来
他知道
他是一只苍蝇
一只喜欢盯着他的苍蝇
等下带你去一个地方
他跑上来
勾住他的脖子
嘻嘻笑着
不去
他甩开他的手
大步走开
否决无效
必须去
冥跟上来
不依不饶
你是苍蝇
彦说
还是一只无头苍蝇
冥还是笑着
你真无耻
谢谢夸奖


酒吧的空气能好到哪里去
弥漫着消极
还有
阴郁
如同这里的灯光
不曾活过一样
彦坐在一边的吧台边的转椅上
书本塞在冥的包里面
自己的包
则在雪那里
怎么样
还不错吧
冥沾沾自喜
觉得自己好像做了一件很有面子的事情
而摇着尾巴
在向主人乞怜称赞
主人是彦
因为是他
所以所有的可能的称赞是不可能给的
彦点了一杯草莓圣代
在一个酒吧里面
突兀的叫人不敢相信
冥随了大流
点了一杯酒
琉璃的色泽
在广口杯子里面
冥不去说彦的圣代
因为他就是崇拜这个样子的彦
带着一种怪异的眼神
调酒师年纪很轻
因为客人不多
他在擦拭酒杯
一个一个
一丝不苟
因为看在他面前仅有的两个客人没有了言语
他开始调剂
这位客人是叫彦吧
他问
彦抬头
侧了
问
你怎么知道
调酒师将一个擦拭完的酒杯放到顶置的倒挂架子上
说
因为您身边的客人可是这里的常客
聊到最多的就是一个称为彦的人
冥马上搭腔
外外外
干嘛揭我老底啊
你……
还没有说完
彦便将冥面前的杯子送到他的手里
喝你的酒
冥嘟囔着嘴
真是恶魔大人
呷了一口
呵呵
你们是死党吧
我猜
调酒师笑着说
冥急急的想说是
却被彦抢了先
我看
是宠物和主人吧
调酒师笑了
冥气呼呼的喝酒
大口大口
我能向您推荐我们这里的乐队吗
调酒师继续擦拭
彦吃着圣代
说
可以试一下
调酒师想说谢谢
却听到他说
反正总比没有音乐好
调酒师点点头
笑


有人走上在前面的舞台
发出脚步声
还有端正乐器的声音
彦吃着圣代
没有去看
倒是冥
转了椅子
去看
前奏是鼓点
稀稀几下
在一声不算轻的正鼓之后
一个声音亮了起来
浓重的
略带沉默
却极端的有着穿刺性
一段独唱
接着才有乐器慢慢的掺杂进去
彦的汤勺顿了
转头去看
那是一个黑色衣着的女生
因为称之为女生
所以年龄应该和他们差不多
浓妆是他的第一个感觉
冲击视觉
皮质的衣服
金属的饰品
但是最为亮丽的还是她的眼神
被眼影裹着的黑色下
是桀骜的目光
即使没有人在底下
她却一样凌厉的吓人
捧着麦
燃烧自己
彦的嘴角
带着一样桀骜的笑
慵懒的
垂下眼


一曲结束
她走下台
渡到吧台
熟识的对调酒师说
老规矩
调酒师心领神会
手下开始忙碌
她看到彦和冥
冥在对她挥手
她甩了下笑
当作回礼
看到彦的圣代
讥笑道
小孩子还是不要来酒吧这么危险的地方
彦和她眼神交汇
带过一个笑
继续吃着
在听到这个声音的时候
含着汤勺
说
还不够甜
从嘴里拉出汤勺
拿起圣代的杯子
对着女生做了敬酒的动作
然后继续开吃
笑容一直是慵懒的
女生用鼻子嗤笑
调酒师从吧台里面端出酒
寂寞还是不要做歌手
做别的比较好
彦没有看她
却在调酒师端出酒的那一刻道出酒的名字
女生大怒
甩手就要将酒倾倒到他的脸上
他的手法敏捷
探到女生手腕
一转
五指纤细的划过
轻轻的领走了她手里的酒
倾倒在圣代里面
放下空了的酒杯
对调酒师说
再给这位小姐来一杯酒
一样的
但是请先告诉她
酒是用来喝的
不是用来给别人洗澡的
冥坐在一边
屏住呼吸
不敢多言
浓烈的火药味道
似乎一个呼吸就能点燃
调酒师利索的端出一杯
放到彦和女生当中
冥觉得他是一个怂恿犯
差点想爬进吧台和他打真人拳皇
彦小心翼翼的将酒和圣代调和
放下汤勺
看了眼那个女生
将那杯酒
推到女生手边
酒杯和吧台摩擦的声音
不响
很刺耳
你的酒
彦垂下眼帘
看看酒
谢谢
女生突然化愤为笑
等下这笔账记到这位先生那里
她对调酒师说
调酒师看向彦
我没同意
女生呷了一口
拙劣的搭讪
讥讽道
既然不想被打上搭讪的嫌疑
我觉得我应该勇敢的不去承担这杯酒
还有……
他用手指刮了一圈圣代的边缘
这杯酒
女生脸色又是一变
想说什么
彦却拎起冥
对吧台里面的调酒师说
还有我们的账
冥急急道
我的酒……
我请你吃别的
他举起手
捏出一个拳头
如果你想吃的话
冥慌忙间还记得拿起背包
不敢再说什么
女生愣了一下
彦已经到了门口
推开门
让光线射进来
笑了
对那个女生
明朗的
说
谢谢你的慷慨
女生在彦走后开始破口大骂
调酒师收起彦和冥的东西
婉婉道
这笔账记得还啊
女生一愣
什么啊？
我没说请他们啊……
可是他们走了
调酒师笑意盈盈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