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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12/18 1:56:57

力婆当兵

苦命的力婆是在一次森林火灾中走进了陈明的视野。
那天,初冬的夕阳如同一把刷子,将山林、田野粉上了一层金黄,刚刚与一场森林火灾较量完的乡村干部和村民二十多人,拖着疲惫的身体,踩着细碎的步子准备下山了,有人还情不自禁小声哼起了《打靶归来》。
突然,一个尖锐的声音划破了山间的宁静:“那边山上又起火了。”从声音上判断,那还是一个孩子。人们回过头,看到半山腰里的一股浓烟如幽灵般冲天而起,透过树枝,一个人影正挥舞着枞树枝条,扑打着火苗。
火警就是命令。管林业的党委委员、武装部长陈明举起右手,指着着火的方向:“李乡长、山书记,你们带三个村民跟我去。其他人在原地待命!”陈明带着办点干部李军乡长和中桂村支部书记卢山槐以及三个村民上山去了。
陈明一边小跑一边喊:“山上的伢子要注意,莫打上山火。站在烧过了的位置。我们就来嗒。”等到陈明跑到半山腰,火势已经得到了控制,树枝、树叶的灰烬白白的铺了一地,彷佛打了一场大霜。小孩还在一个劲的扑打。陈明等人迅速冲进去……扑灭尾火后,一行人顺次坐在枯黄的草坪上继续观望,防止死灰复燃。
“力婆,你怎么还没有走啊?”山书记问道。被山书记称为“力婆”的伢子大概十七八岁的样子,头发长而蓬松,中等个子,灰色的布夹克、蓝色的运动服裤子被烧过的树枝划上了一道道黑色的印记,脸上、手上的黑灰印记因为汗水变得边界模糊,似人体彩绘,不过只有一种颜色。
“我看到不少树被烧死了,我想折一捆柴回去。正折着,看到又起火了。”紧挨着山书记的力婆眨了眨眼,用手指了指半山腰上。
“山书记,这是你们村的?”陈明问道。“恩。”山书记点点头。
“这个伢子看起来还蛮不错哦。”陈明站起来,坐到力婆边上。力婆看了看陈明,挪了挪屁股。
“力婆,这是乡政府的领导陈党委。”山书记介绍道。“力婆,今年多大了?”陈明望着力婆问道。“十八岁。”力婆低着头说。“今天打火你吃了亏啊。”“哦,没事。”
夕阳即将落山,力婆起身了:“陈党委,我要回家了。奶奶还等着我。”
“好吧。时间不早了,看来火也不会死灰复燃了。我们都走。”陈明招呼一声,便起身了。陈明记住了这个叫“力婆”的孩子。

“力婆是一个苦命的孩子。”山书记等力婆走远后叹息道。
原来,力婆叫张力,家里穷,他娘就跟临村的山宾跑了,一晃十年过去了,也没有回来过。他爹在外面打工,一年也赚两万元钱。前年年底脖子处淋巴结肿大,因忙于打工,也没有重视,硬撑着,后来出现发热等症状,去医院一检查,淋巴癌。医生说至少需要十万元的医药费。对于这个家来说是一个天文数字。为了力婆完成学业,他爹瞒着这个事,放弃了治疗。去年四月份病情恶化,就一命归西。那天,力婆哭得死去活来,旁人无不为之动容。去年六月高考,本来一个好乖的伢子,由于刺激太大,大学也没有考上。呆在家里的力婆陪伴着快70岁的奶奶过。力婆爹死后,生活没有来源,村里给力婆和他奶奶办了低保,一年也有四百八十元钱补贴。另外,村里一年从集体经济收入中支出五百元对他们进行补贴。另外家里的两亩田也转包给了别人,一年可以得一点口粮和两百多元钱的惠农补贴。用山书记的话来说,还搭帮国家有好政策,搞起了退耕还林项目,一年下来村集体一点山也可以搞到一点钱。不然,也没有能力扶助力婆和他奶奶。力婆还有一个大姑姑,远嫁他乡,家里负担也很重,情况也不好,所以,一年到头也只有过年和奶奶过生日回来两趟,每回给个百把两百块钱。山书记想,补贴也不是长久之际,还是学门技术好。山书记便将力婆交给了村里的四柱子。三十多岁的四柱子在街道上搞了一个摩托车修理店,也需要一个帮手。就这样,力婆跟着四柱子学修理了。

那天四柱子要出远门做客,店子关了门。力婆便呆在家里。奶奶说:“我这个肩膀又有一点痛了。只怕又要变天了。趁今天天气好,你去卫生院帮我买几张膏药过来,还称半斤肉回来。好久没有吃肉了。”力婆拿着钱就出门了。提着膏药和肉,刚回到村口,看到石塘冲浓烟滚滚,隐隐约约看得到火苗在升腾。他把膏药和肉往口袋里一塞,赶紧往石塘冲跑。风在耳边呼呼作响。沿路也有几个村民拿着砍刀往石塘冲去。跟着他们,力婆也加入了扑火队伍。火龙在山坡上蔓延,茂密的笆茅瞬间被火吞没,很快便成了一地白灰,茂盛的枞树上、杉树、国外松树冠上的冲天火呼呼作响,似乎在向这些扑火者展示着自己的威力。那是人与自然灾难的一次对抗战。力婆也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大的火。一进火场,一股热浪几乎要把力婆掀翻,力婆折了一根枞树枝,使劲拍打着被火吞没的小树。烟熏得眼睛都睁不开,泪水直流,还有一种让人窒息的感觉。人定胜天。力婆心里想。火势节节败退,脚底下的树枝什么的都烧成了炭或者白灰,踩在上面脚底明显感觉到热。山火扑灭后,人们陆续撤退。力婆看到好多小树都烧死了,心想:刚好快到冬天了,家里也要柴木棍烧。干脆折一捆回家。刚折了两把柴木棍,发现身后右边一阵热感,力婆扭头一看,右边又烧起来了,便四处找带叶子的枞树枝条,幸好右后方还有不少,踩着热乎乎的炭灰,力婆攀折了一根枞树枝,看到队伍还没有走远,便一边打一边扯起嗓子喊。

冬天的脚步带来了瑟瑟寒风,山书记正在村里张贴“好铁要打钉,好男要当兵”,“保家卫国”的宣传条幅。一年一度的冬季征兵工作开始了。昨天山书记在乡政府参加了冬季征兵动员大会,陈明说:“征兵工作要作为一项政治任务来完成。根据村规模大小不同,划定了送检人数,各村必须完成。在本月12号所有应征青年到卫生院初检,13号上午八点到乡政府食堂吃早饭,统一出发到县里武装部体检。各位要记得时间,抓紧动员、登记、通知和组织。”山书记正准备走,陈明喊住了他:“你们村里的那个力婆还在修理铺吧。”“在。”“这次要把他通知过来参加体检。”“好的。”领了旨,山书记就回村了。
力婆家房子外面也张贴了“好男要当兵”之类的标语。力婆是在傍晚时看到的。他刚从修理铺子回来。好男要当兵。那绿色的军营一直是自己向往已久的地方。力婆最喜欢看的就是有关军人的电影电视。《军歌嘹亮》、《****燃烧的岁月》都是他再也熟悉不过的部队题材。每当听到或者想起那嘹亮的号子声、那雄壮的口号声,力婆就会感到热血在体内涌动。多少回梦里梦见在练兵场上自己手握钢枪的雄姿,在满壁仪表和按钮的指挥室里运筹帷幄。可是,现实条件根本不允许他去当兵,当兵数年在外,奶奶怎么办?再说了,自己要当兵可不想当一个两年后就回来的兵,自己要当兵就要当指挥兵的兵。想到自己当初高考填报的就是军事院校指挥专业。九分之差,名落孙山。想到这里,力婆心里掠过一丝痛。力婆低着头走进屋里。奶奶已经把饭做好了。“力婆,怎么啦?”奶奶看到力婆一脸的沮丧,似乎受了委屈。“没什么。”力婆说。“四柱子没有欺负你嗄?”“细爹,没有。”力婆被奶奶这一问,心里显得更难受了。是夜,力婆一宿没睡着。
会后的第三天上午,陈明到中桂村了解征兵工作进展。山书记正准备上午找找力婆和他奶奶。想不到陈明来了,见面就问:“力婆住在哪里?”“力婆住在滩头屋哩。”“你带我到他家去看看。”“好的。”跟着山书记,陈明来到了力婆的家:平房,外墙上还隐隐约约看得到“要斗私批修”的文革口号。正屋旁还有一个偏屋。力婆奶奶正在偏屋煮猪食。山书记说:“他奶奶身体还好,养了一头猪,过年自己吃一点,还可以卖掉一部分。”看到有人进屋来,力婆奶奶赶紧从灶台上操了一块抹布把身上搭了搭,把手拭了拭:“是山书记啊。”“秀妈,您在屋里啊。政府领导陈党委过来了。”望着一个年轻人站在三爹旁边,力婆奶奶满脸堆笑,一道道皱纹显示着岁月的沧桑。她赶紧拿了两把椅子到堂屋:“坐!坐!”“您就是力婆的奶奶吧。”陈明问。“是。一个人在家里喂点猪,也好补贴一下。年纪大了,田种不了了,家里的两亩田包给了别人。”“力婆在街道上学修理?” “恩。他去年高中毕业,没有考上大学,就在家里,搭帮山书记帮忙,介绍他去学一门技术。” “力婆想当兵吗?”“当兵?不太清楚。他没有说起过这个事情。” “哦。秀妈,力婆回来后您问问他。现在冬季征兵开始了。您同意力婆去当兵吗?”陈明问道。力婆奶奶说:“我这个孙子也命苦,没有爹妈,自己一把老骨头了,不应该阻碍孩子前程。孩子要是有那个机会去当兵,我也愿意他去。”陈明转而吩咐道:“山书记,力婆当兵的事情你要放在心上。及时把他的想法告诉我。”
晚饭后陈明正在街上散步,手机响了,是山书记打来的:“陈党委,力婆说他想当兵。”陈明高兴地说:“那就好,要他按时来体检。”

力婆是山书记带到卫生院去的。初检顺利通过。山书记说:“你明天七点到政府来哦。晚上记得早一点休息,莫熬夜。”“恩。”力婆应了一声就回到了修理铺子。四柱子正在装螺丝,看到力婆回来了,好奇地问:“力婆,你真想去当兵?”“想有什么用。”“当兵是好事。你要当兵,我也还真舍不得你走。”力婆不说话了,埋着头帮着装螺丝。他脑海里满是军营。
山书记说要早一点休息,力婆很早就上床了。月光透过窗棂,屋里弥漫着一种独有的孤单和清冷。他想起了他爹,他要是不走,自己大学说不定也考上了,自己当兵的梦也早就实现了。至少他面对这样一个当兵的机会,心里不会背负这么大的包袱。他想起了他奶奶,他跟奶奶在一起生活了上十年,几乎就是奶奶把他拉扯大的。如今奶奶老了,也有肩关节疼的毛病。我走之后她怎么办呢?
等力婆睁开眼睛,窗外的太阳光暖暖地照在力婆脸上。力婆一看床头的闹钟,已经八点过五分了。正起床,山书记在外面喊:“力婆、力婆,你还没有起来啊。大家饭都吃完了。都准备走了。”“山叔叔,我……”“你怎么?”“我不想去了。”“怎么?你不想去了?这个时候了还说不想去了?”山书记很是意外。“恩。我要是去了奶奶没有人照顾。”“你先去验了再说。”山书记帮力婆打了一脸盆水。奶奶正在屋对面的井边浆洗衣服。跟奶奶打了招呼,力婆跟着山书记出发了。
乡政府食堂十分热闹,三十多个象力婆一般年纪的伢子正在吃饭。力婆看到餐桌上一个熟悉的面孔,这才记起那个跟他聊过天的政府领导陈党委。
陈党委也看到了力婆,招呼他过去:“你怎么才来啊?”“我……”力婆低着头,走到陈党委面前。“有什么困难吗?”陈党委说完马上意识到问题所在了。他放下手中的筷子,把力婆拉到身边,递给他一个大包子,关切地问道:“不是因为奶奶的问题?”“恩。”力婆点点头。“奶奶的问题村里、我们都可以想办法。你先去,不要有思想包袱和压力。”“恩。”力婆点点头。“那好,等下一起出发到县城去。”
力婆的体检很顺利。在口腔科,一个军官守在那里,他似乎对牙齿十分感兴趣。看到力婆一口牙齿之后,非常高兴,他指着力婆对体检医生说:“这个孩子条件不错。这是我至今看到的最好的一口牙齿。”军官在本子上记录下力婆所在的乡镇、姓名、年龄、学历。
一天后,陈明接到武装部通知,通知力婆去华容县参加潜水兵复检,另外准备体检费600元。陈明心里高兴啊。自己搞武装干事这么多年,乡里硬是没有送出过潜水兵。这下好了,机会来了。力婆啊力婆,你真是争气。
山书记接到通知后犯难了:600元的体检费从何而来?他找来了村主任福利。福利在村里搞村干部有十多年了,从秘书干起来的。福利说:“这样,村里帮他出这一笔钱。这是在做好事啊。”山书记想来也是,这何尝不是我们中桂村的荣耀啊。我们村里要撑这个头。如果走不了潜水兵走普通兵也是一样光荣。力婆这孩子乖,在部队会有作为。福利跟妇女主任打了一个电话,把这个想法说出来后,妇女主任表示同意。“经村支两委研究,同意从村集体收入中划拨600元作为中桂村滩头屋哩村民张力参加潜水兵体检费用。”福利在会议记录本上记录下这一次会议纪要。
力婆、山书记和陈明三个人去县城,统一出发去华容参加体检。结果第三天出来了,体检合格。这个喜讯通过山书记迅即传遍了整个中桂村。

“今天召集大家过来开会,有几个重要事情需要大家一起商量商量。”刘书记说话了。上午,在乡政府小会议室正在召开党政领导会议。这是乡里最高级别的决策会议,由乡党委书记主持,全体党政领导参加。“先请陈党委就这次征兵情况向大家作一个介绍。主要是确定兵源的问题。”
“大家好。这次征兵按照上级的要求,我们要完成38人的送检任务,双检合格以及政审合格者11人,指标是8个。这里有一个排序,我先把序列报一下,把个人的情况介绍一下,请各位发表自己的意见。一号,张平,旧李村人,高中毕业,90年出生,二号……这里我要特别强调一点的是,四号张力,潜水兵兵源。他高中毕业,家里一个奶奶,他现在在街道学修理,家里条件不好。这个孩子相当不错,今年石塘冲打火他非常积极,及时发现了险情,及时扑救。本人想当兵,但是其一个最大的顾虑就是他奶奶没有人照顾。这里我有一个建议,就是建议党委政府协调,解决其奶奶的生活问题。的确,全市一年都出不了一两个潜水兵,这是我们的骄傲。要是不解决好这个问题,他可能自己就要退出来不去。”
“大家有什么意见?”刘书记问道。“这是难得的机会,对张力来说无疑是人生一大转折。”李军乡长说。“如果有这个能力照顾他奶奶还是尽力照顾到,给孩子一个机会。”人大赵主席说。……
看得出来,张力已经引起了大家的关注,准确来说是关爱。“
“这样,李乡长,你在中桂村办点,你转告山书记,要村里照顾好张力的奶奶。如果他奶奶确实劳动有困难了,健康状况不好,及时向我们报告。徐党委,你管民政,如果条件适合,你去跟敬老院月英院长交涉,将他奶奶安置在敬老院。再有其他情况你及时告诉我。看这种处理意见各位还有什么意见。”
“没有。”“要得,我看这样行。”“好,送一个孩子出去当潜艇兵,这是一件大好事。”一致表决通过。

力婆的践行酒是在村部举行的。山书记牵头,把力婆的事情当作村里的大事来办。四邻八里都过来了。那天很热闹,劈劈啪啪的鞭炮声夹杂着间歇炮声,响彻山村。在凤凰镇办花炮厂的李老板也是中桂村走出去的人,他特地用三轮车从花炮厂拖来一拖斗的花炮。他高兴地说:“就是要响亮一点,热闹一点。咱们中桂村要出人了。力婆好伢子,是我们中桂村的骄傲。”陈明也来送恭贺了。山书记感叹道:“力婆有今天,政府领导陈党委是一等功臣。下面,提议我们共同举杯敬陈党委一杯酒,表示我们中桂村全体村民的感谢。”乡里火辣的水酒,能喝的一杯杯倒满,不能喝的倒上满杯的橙汁,共同为这个苦命的孩子庆贺。陈明把力婆奶奶扶到身边,举着酒杯,笑着说:“力婆能够有今天,离不开他奶奶的含辛茹苦,离不开各位父老乡亲的关心照顾。作为党委政府,我们也为力婆的奶奶感到,为力婆感到高兴。力婆是一个很优秀的青年,思想好,身体好。我相信力婆的未来会越来越好,我也希望力婆能够经受住部队的锤炼,为我们中桂村再争光!”陈明转而把力婆拉到身旁:“力婆,今天是你的大好日子,当着这么多乡里乡亲的面,你也表个态吧。”力婆今天穿的还是那身灰白色的夹克和裤子,只是洗得很干净,胸前别着一朵红花,挺神气的。他没喝酒,倒了满杯的橙汁,在太阳下面显得很打眼。力婆点了点头:“我很高兴,也很激动。谢谢陈党委,谢谢山书记,谢谢各位。我到部队去之后一定刻苦训练,争取成为一个成绩优良、作风扎实、本领过硬的人民子弟兵。谢谢。”力婆将满杯橙汁一饮而尽。尽管只是一杯饮料,力婆两颊也泛出了红晕。
四邻八里不少人说:“力婆好命啊。”

下午两点,新兵在乡政府集合,统一出发到县城,在从县城统一出发搭乘火车到岳阳,然后从岳阳搭乘专列到各自的部队。送新兵去县城的车由各村自行安排。力婆、力婆的奶奶、力婆的姑姑、姑爷、山书记、福利、陈明、李乡长、四柱子等人坐着村里安排的小客车缓缓驶出了乡政府大院,小客车前面挂着一朵大红花和一个两尺见方的板子,上面写着“欢送张力光荣入伍”。身后鞭炮声、炮声不绝于耳。
县里也开了一个好热闹的运兵大会。乡亲们说,他们在电视里面看到了运兵大会上穿上草绿色新兵服的力婆,他作为新兵代表还发了言。胸前的大红花比在村里别上的更大、更红。临行前,力婆哭得像个泪人似的。“一个男子汉,哭得真丑。”乡亲说。
一年后,力婆来信告诉陈党委,说自己考上了潜艇学院指挥专业。信上还附上了两张相片,一身戎装,一张是在偌大的操坪上进行队列训练,力婆手里握着钢枪,目光炯炯有神,一张是在满目仪表的指挥室里,力婆端坐在仪表前,手指正按着一个红色的小按钮。


写在后面的话

命运的转变
我对征兵工作比较熟悉,首先这得益于七年前我参加了县里的冬季征兵工作,当时我是作为卫生系统的一名工作人员从事体检档案工作。至今我都记得家长们都把当兵当成了子女人生新的发展机遇,不管是农村兵还是城镇兵,都是这样。那个时候我结识了一位兵哥哥,农村的,高中毕业,身高185,以前学校的篮球运动员,算是新兵中的好苗子。大学梦破灭了又来赶军营梦。记得他走之前的那个晚上,我们俩围绕整个县城打了一个圈,从华灯初上散步聊天到万家灯灭。他能够入伍也不容易,因为竞争很激烈。很多人都帮了忙,我跟他说要珍惜这个难得机会。后来他留在了部队,由于指标有限,没有考军校,转了志愿兵。还不错。这是我人生中一段经历。
后来我到乡镇工作,作为党政领导,我又经历了一次征兵工作的两个会议,一个是动员会议,一个是定兵讨论会议。一个年轻人要当兵,真是不容易。
其实在七年前,我就想写当兵的故事。总是感觉到没有足够的素材。想不到,乡镇工作让我积累的不少素材:去年某村发生了森林火灾,我也参与了扑救。就在队伍即将撤退时,一个小孩的身影和声音引起的大家的注意,在死灰复燃的半山腰,他正在奋力扑打。后来村民跟我说,他是一个孤儿,很可怜;今年乡里走新兵,村里在政府大院里热热闹闹放着鞭炮,送新兵去县城的车子缓缓驶出了机关大院;两个村干部的儿子都合格去当兵,我也参加了他们的践行宴,乡里乡亲,非常热闹。他们把儿子当兵当作一件大喜事,甚至超过了考学(现在要上个大学没有以前那么难了)。
农村现在还很苦,农村青年人的命运前程在哪里,尤其是高中毕业后的年轻哥哥们。我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我企图通过一个苦命孩子的故事讲述一个道理,人的命运的确很玄,但积极的态度总是会给人带来意想不到的喜悦。力婆的人生轨迹中,假如没有他去奋力扑火(从一个层面上表现他极强的集体主义精神,我始终认为,这是非常宝贵的,而这种精神在农村现在很缺少),他肯定不会走进影响他命运的陈明党委眼里,肯定不会到部队去。当然,他的人生路又是另外一条,而且肯定也还行:跟着四柱子学修理。俗话说,家有良田万顷,不如薄技在身。在农村,电器、摩托车数量在不断增加,学修理是一个很好的路子。力婆始终是积极的,进了部队,他依旧不忘把握机会追求自己的梦想,终于他实现了——考上了自己梦寐以求的军校。当然,陈明这位党政领导(甚至包括党委书记等其他党政领导)在力婆当兵的事件中发挥了重要作用,用山书记的话来说就是“一等功臣”。当然,山书记、福利也是很不错的村干部,他们在力婆当兵中也发挥了积极作用。这也是非常和谐和完美的一种乡村工作格局,最终促成了事情的圆满,实现了个人命运从不幸到幸运的转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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