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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6/17 20:37:45

紫衣

佳人醉•紫衣剑
残阳如血,紫衣出鞘。
来不及看清招式,只见一条银蛇缠绕过来;来不及倒下,只觉得颈迹一寒,诧异的看着自己的头部与身体分离……
佳人一笑,力敌千军。
这,便是传说中的紫衣剑。

用白绸轻轻的将它擦试,剑太快,来不及染上鲜血,可仍然仔细的擦拭着它,发出寒光的剑梢倒影出一张倾国倾城的脸。
将它收起,缠于腰际。
啮人的银蛇化作一道妖艳而别致的腰带。

秦楼月•卧竹居
我居秦楼上,翠竹绕宅生;凌波月华慢,疏影弄寒沙。
翠竹如织,流水绕宅。
卧竹居。

如梦令•慕容白
他来的那天,我正在溪边洗头。
已经很长时间没有仔细洗过头发了。
发簪轻轻取下,赤着脚来到溪边。
不知不觉头发已经长过腰际了,浸入溪水中,仿佛一尺乌黑而华丽的缎子。用手轻轻的穿过它,柔软而微凉的感觉无比的舒服。
他轻轻咳嗽的时候才意识到背后有人站了好久。心里竖起一个疙瘩,再多一次这样的情况,可能就再也回不了这卧竹居了。

回头。
直到现在仍然记得那一幕。多少年前,母亲曾经不断说起自己与父亲的相遇,刹那却是永久。缘自前生,誓定此世。
俊朗的微笑,颀长的他穿着一身干净的白袍,与身后翠色的绿交相辉映。一刹那间,我仿佛看到了当年的父亲。手中握着一把精致的剑,剑柄镶嵌着蓝色宝石,尊贵,却不眩目。
他也在凝视着我,我读得懂他眼中的惊讶,那是这个世上多数男人看到我都会有的目光,让我不屑的目光。
不过,这一次,没有。

可以在这里住一晚吗,他轻声问道。
我应该说不的。
十年了,卧竹居从未有过第二个人。

我轻轻的看着他,用手指了指竹楼,然后,继续洗我的头发。
我知道我洗头的样子很美。
精致的五官、有致的身材,拥有着吸引这世上所有男人目光的资本。可惜我用它来维持我的生计。
嫣然一笑,绝世倾国,从此,这世上便会少了几个人。

我已经洗完头了,他依然站在那里。

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吗,他又问道。
我摇了摇头。
不是我不想告诉你我是谁,只是怕你知道了,第一个反应便是逃离。

我轻轻的笑了笑,努力地笑得很美。
不理会他脸上再次出现的惊艳的表情,轻轻的上了竹楼。
若想留住他,不要给的太多。

做了几道农家小菜,放在他的跟前。以他的身家跟地位,是不会缺少山珍海味的,多年的职业生涯,已经让我能在一眼之内准确的辨认出一个人的身份和爱好。
他虽然很饿,吃的却很是优雅,一点也没有平常男人吃起饭来恨不能连碗也吃掉的样子。

我是慕容白,他放下碗,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我又一次地摇了摇头。

疏影•弹筝
今夜,月华如水。
我在门前的石凳上轻轻的拨起我的筝。
竹影婆娑,美人弹筝。
我想,这一定是一副很美的图画。

他,一直站在窗口。

我的筝声很美。
在杀第十个人的时候,我试过。
那是一次艰难的工作,对手是名闻江湖的君山派掌门。他是江湖上有名的君子,可最终也没能抵挡住我的筝。他倒下的那一刹,我瞥见了他眼中的讶异和不解。
没有人能想到,拥有这世上最动人的美貌和最优美的琴声的女子居然就是闻名江湖的头号杀手。
紫衣。

解语花•紫衣
我只穿紫色的衣服。
我杀的第一个人,穿着紫衣。

她穿紫衣的样子很美,有一种女人的独特味道。
妖艳,精致,妩媚。
世界上没有男人能抵挡她的魅力,正如现在没有人能抵挡我一样。只是,我比她更美。

鹊桥仙•居卧竹
第二天,他没有走。
到过这里的人,都舍不得。
只不过,没有人有机会在这里呆到过天明。
除了,我自己。

每天,我仍然只是洗头,做饭,弹筝。
当然,有时,我会看他画画。
他只画我。
画中的我很像一只紫色的蝴蝶。在碧绿的草丛中悠然而歇。

紫色与绿色并不协调。
所以,在他来到的第十天,我又穿起了绿衣。
我从他眼中感到了一种惊为天人的美。
只是,他并不知道,我不穿绿衣,已经整整十年。

他画了一整晚。
每幅画都是同样的内容。一位绿衣仙子在翠竹中轻拨古筝。

绮罗香•同行
来到这里的第三十一天,他对我说,跟我一起走吧,我们去白吟山庄。
我点了点头。
我看到了他欣喜若狂的表情。他抱起我,在屋内纵情的旋转,一直到我喘不过气来为止。

他只是不知道,我之所以不得不去白吟山庄,只是因为,我刚接了一笔生意,目标便是白恫,白吟山庄的庄主。

虞美人•白吟
  白恫和他的女儿白吟一起迎接我们。
我得承认,白吟是个很美的女人。
端庄的五官,优雅的举止。

见到她的那天,她穿的也是一身温暖的白。
与慕容的白衣交相辉映。

见到我,她很惊讶,我看的出来。可是,她还是保持了她应有风度,温和的请我在山庄住下。
我喜欢她,因为她很像一个人,我的母亲。

月华清•母亲
是谁说,时间可以淡去一切的创伤和记忆。过了这么些年,母亲那哀婉的眼神却在我的脑海中越来越清晰。
当年的母亲,是武林的第一号美人。
她和父亲成亲的那天,整个武林都为之沸腾。他们的故事,满足了人们茶余饭后关于美满的一切幻想。

多少年前,母亲曾在我面前一遍一遍的诉说,她与父亲的相遇,相知,相许,直到年幼的我露出迷茫的神色,直到仆人们渐渐对母亲透出怜惜的表情。
而我,则是母亲不幸的根源。
我曾经无数次的想,如果没有我,也许,今时今刻的父亲与母亲仍会卧拥翠竹,守护着他们动人的童话和“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誓言。

我不能说话。
我的出生注定是个悲剧。
这世上最俊美的男人和最美丽的女人却生下了一个哑巴。
如果不是父亲的坚持与母亲的泪水,我早已在出生的下一刻被遗弃。南宫世家不能生出一个有缺陷的孩子,为了我,却破例了。

但是,南宫邀月取消了事先为了迎接我的出生而准备的一切庆祝。我是一个不值得迎接的孩子。
直到现在我还是不能够称呼她一声奶奶,尽管我不应该跟死去的人计较。
她不配。是她害死了我的父亲和母亲。

昭君怨•传言
我和慕容的传言渐渐在山庄中蔓延起来。尽管起先我并不知道。
或许是我惊人的美貌让下人们感觉到了我对白吟威胁,或许是慕容每天都会来房中陪伴我的事实引起了人们的猜测。总之,我成了勾引白吟未婚夫的狐狸。

我不在乎。
我喜欢和慕容呆在一起,就跟当年母亲喜欢父亲一样。

念奴娇•暗争
我又开始穿紫色的衣服了。
慕容问过我为什么要执着的换下绿衣。我没有告诉他,我需要紫衣来保护自己。在卧竹居的他,曾经让我以为,他可以替代我的紫衣。
换上紫色的我多了一份无尽的神秘和风情,这是女人都需要的。
穿着绿衣的我太柔弱。我有着一张柔弱的脸,有着一份柔弱的灵魂,不想在穿上一件柔弱的衣裳。
只有穿着紫衣的我,才懂得争取。

我穿着紫衣在白吟山庄里行走。没有人再敢说我破坏姻缘的话,因为,我美的让他们窒息。举手投足间露出无与伦比的风情。
超出别人一点,换来的会是嫉妒与中伤;若你超出许多,能有的,就只会是景仰。

慕容陪我的时间更长了。
只是,有一天,我忽然发现,白恫看我的目光中多了一份让我说不清的东西,一种让我遗忘了好久的东西。
我感到害怕。
我没有忘记过我要做的事,我向来都是一个很守承诺的人。

眼儿媚•莲姬
照镜子的时候,突然发现现在的我像极了一个人。
莲姬。
我感到恐慌。
我并不喜欢她,不,准确的说,我恨她。是她,害死了我的母亲。
 
她是我杀的第一个人。
临死前,她却笑了。
魅力的笑容,衬上神秘魅惑的紫衣。

她,害死了我的母亲。
南宫世家不能让一个哑巴来继承。父亲可以阻止南宫邀月将我抛弃,却没有办法阻止莲姬的进门。

经历过那晚的人都说父亲是这世上最幸福的男人,因为他娶到了这世上最美丽的两个女人。

父亲纳妾的那晚母亲打扮的很漂亮,端庄而高雅。
莲姬也很漂亮,但是是与母亲不一样的美,邪恶的、散发着一种诱人的气息,她是一株罂粟花。

南宫邀月很聪明,她知道如果续娶的女人无法与母亲抗衡,她的愿望就会完全破灭。事实上,她成功了。

父亲来母亲这里的时间越来越少了。
不能责怪父亲。

母亲执意的要把我亲自带在身边,于是,父亲每次来到这里都必须看到我。
残缺的我,使他不得不背叛爱情的我。
他想逃避。我看的出来。
他看我的眼神中带有恐惧。

他曾跟母亲提过很多次,让下人带着我,这样他就可以与母亲更好的相处,逃掉这个让他痛苦的根源。
可是母亲不。
她怕下人对我不好。
因为我不会说话。

于是,父亲渐渐的不再来母亲和我的房间。

莲姬怀孕了。

汉宫春•幻灭
母亲死了。

可笑的是,直到母亲死了之后,我才猛然察觉到母亲一直以来生活的绝望。
母亲是用南宫邀月送给她的绸缎上吊而死的。
那是莲姬怀孕,南宫叫人连夜赶制出来的,说是多做了一些,所以拿给母亲。
母亲选了大红的颜色。艳丽的让人看不到她的鲜血。

母亲临死前什么都没说,只是留给了父亲一封信。信上写着,你要好好活着,请让云儿也好好活着。
母亲说,我是上苍偶然投给她生命的一片云。
南宫碧云。

从六岁开始,我已经练了八年武功。
可笑的是,除了母亲居然没有人知道。而且母亲也不知道,我的武功到了哪种境地。想是那段时间的母亲,身心俱疲的母亲,已经无暇照顾她可怜的云儿了吧。

上苍总是公平的,他关闭了一扇窗户,必然会在别的地方为你开启另外一扇。
没有人知道,南宫碧云是个武学奇才。
十岁的我已经学会了当时江湖上算得是一流好手的母亲的全部武功。母亲只是不想我受到欺负。可是我却找到了生命的乐趣。
我喜欢那种恣意飞翔的感觉。找到自我的感觉。
于是,年幼的我再没有人管束的情况下,学会了南宫武库中的所有武功。

莲姬来看我的时候我杀了她。并不废多大的事,虽然她也会武功,但毕竟她没有防备,而且身怀六甲。
我一点也看不出她肚子里的东西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只是知道,如果母亲能再有一个弟弟或者是妹妹,我会对他(她)很好,让他(她)幸福。
尽管我不能说话。

莲姬死的时候依然穿着紫色的衣服。
我一直很奇怪,为什么做了孕妇的她依然可以将紫色诠释的如此漂亮。
死的时候她在笑,尽管有几分惊讶,可是脸上仍然是那么笑吟吟的。
我感到了一种美。

迸射的鲜血糅合着神秘凄婉的紫,形成了多少年脑海中挥之不去的一幅图画。
从此,我只穿紫衣。

父亲要掐死我。
他的手指紧紧的卡住了我的喉咙。我记起来,小的时候我很喜欢玩父亲的手指,粗大而有力,常挠的我咯吱咯吱直笑。
可是,现在,我喘不过气来。

父亲最终松手了,我想,他是看见了我酷似母亲的眼睛,想起了母亲临终前留给他的信,请让云儿也好好活着。
母亲死的时候他也是很伤心的,和我一样伤心,伤心的一夜白了头发。
他抱着我坐了一整晚,一直在喃喃自语,他这才意识到,我也可以不是痛苦的象征,而成为母亲的翻版。

父亲烧了南宫山庄。
大火整整烧了三个月,烧毁了南宫世家二百多年的基业,火光映红了天,也照红了所有武林人的脸。
父亲,与这个埋葬了他的爱情和两个妻子的地方一起毁灭了。
南宫邀月也死了,她不肯离开。

从此,江湖上便没有了南宫世家。
而南宫碧云,也在传说中被大火一起烧毁。

我带着南宫世家的珍宝来到了卧竹居。这是父亲和母亲订情的地方。
父亲在死之前没有忘记给我安排好以后的生活。
他没有忘记母亲的嘱托,请让云儿好好活着。
只是,他怎么忘记了母亲的前面一句呢。

点绛唇•离别
慕容终于提出了离开。
他要带着我离开白吟山庄。
我很高兴。
我想,白吟放掉慕容,我放过白恫,这是很公平的交易。
从此,江湖上将不会再有紫衣。

慕容是在一个月色很美的夜晚带着我跟白恫道别的。
他说,这样的月色让他想起我们初见的夜晚。而只有在这样的夜晚,他才有勇气向他的恩师加义父提出不娶白吟的要求。
我答应了他,若是他无情如此,我也不会喜欢了。

事情出乎意料的顺利,白恫什么也没说,只是点了点头。
用这个换下你的玉佩吧,白恫拿出一对坠子。
夜玉霜,我看见了这对江湖中传说可以让得到之人比翼双飞的武林至宝。

慕容很感动,他跪在了白恫的面前,让我也跪下。
我没有,我只是意外而已。
我不想对任何人下跪。

可以让我跟她单独呆一会吗,白恫说。
慕容露出恐慌的神色。我知道,他想保护我。
白恫笑了笑,父亲般的,我不会伤害她的。
我朝慕容点了点头,不知为什么,我相信他。

我该叫你什么,云儿还是紫衣,白恫叹息着问我。
我愣了一下,这两个名字对我来说都太陌生,这才发现,已经好久没有被人称呼过名字了。
我笑了一下,白恫也笑了。

你出生的时候我见过你,小的连我都不敢抱你,你知道吗。他依然那么轻轻的笑着。你父亲托我照顾你,可惜我没能做好。现在我放心了,我不能做到的,让慕容来做吧。他帮我捋了捋耳边的乱发,你应该叫我大伯的,我是你父亲的结拜兄弟啊。
好了,让我帮你把这个带起来好吗,他拿起手中另一半夜玉霜。

我笑了,望着他再一次的点了点头。
好了,他看着我,满脸的笑意。这样很漂亮。

慕容在门外敲门。
他担心你了,白恫笑着。

进来吧。
门开了,慕容一脸担心。
我朝他微笑着。

明早再走吧,我送你们。白恫说。
可以把你的腰带送给我作留恋吗,白恫问道。
我愣了一下。
慕容担心的望着我。
我笑了,轻轻的取下了它。

一夜无眠。
慕容背着我山庄里打转,跟我说着他在这里的点点滴滴,我知道,他是在告别。

望江南•梦境    
很累。
慕容背着我在山庄里走了一夜。
天明时,我们回到各自房中休息。

做了一个美丽的梦。
梦中的我们又回到了卧竹居。
温暖的月华下,身着绿衣的我翩翩起舞。
慕容身着白衣,与我相顾而笑。

谒金门•阴谋
醒来时,山庄一片混乱。

白恫死了。
死于紫衣剑下。

白吟山庄的镇庄之宝,夜玉霜的一块,在我身上被找到。
慕容身上的另一块,却不见了。

我被关押了起来。
任凭慕容百般解释。他不能拿出另一半夜玉霜,证明我的清白。
所有人都认为他在为我辩护。

白吟山庄的人都见过我的腰带。
传说中的江湖上最有威力的暗杀武器——紫衣剑。

玉蝴蝶•伤逝
处决我的日子终于来临了。
没有人相信慕容的话。
我是紫衣。
我接了杀掉白恫的工作。

我被绑到武林中最有威严的断决台上。
倾国倾城的我照亮了所有人的眼睛。

刀斧手手起倒落的一刹,慕容跃身上台。

今天的他,依旧一身白衣。
我带你走。
手中的月华剑轻轻的颤抖着。

我笑了。
努力地笑得很美。

台下的人开始议论纷纷。

我看到了白吟手中握着的夜玉霜,另一半的夜玉霜,慕容身上的夜玉霜。

我朝慕容点了点头,示意他近身来。
月华剑穿透了我的胸膛。
我的手早在走上断决台时解开。

我看到了慕容不可置信的目光,心碎至极的目光,想把我揉进他的生命的目光。
迸射的鲜血糅合着神秘哀婉的紫。
他会永远记着我。

我倒在他的怀中。
温暖而熟悉的气味。
像极了少年时常将我搂在怀中的父亲。

白吟的脸。
笑容很像临死前的莲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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