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终究是历史,悠悠华夏文明却离不开“阿Q”这样的文明丑角。阿Q不知道他的祖先在哪里,但他的后代却生生不息......
<DIV Align=center>认识阿Q精神</DIV>
阿Q他妄自尊大,自轻自贱,欺弱怕强,麻木健忘。但是这并非阿Q所特有的精神。阿Q的可悲并非物质生活上的剥夺,而是在于他精神生活的扭曲。 所谓阿Q精神,就是精神胜利法,就是自欺自骗以求自慰。精神胜利法是阿Q精神的基本的东西,也是特有的东西。
阿Q精神的第一个特点是“自尊癖”。阿Q本是极卑微的人,他无姓无名无籍贯无行状无职业无家,但他却很自尊,“所有未庄的居民,全不在他眼睛里”,即便是赵太爷的儿子进了学,他在精神上也不表示尊崇。
阿Q精神的第二个特点是“欺弱怕强”。阿Q最喜欢与人吵嘴打架,但必先估量对手,口呐的他便骂,气力小的他便打。对毫无抵抗力的小尼姑他便动手动脚,当被“假洋鬼子”打时,他便缩起脖子等着挨打,一点不敢反抗。
阿Q精神的第三个特点是“性幻想狂”。他认为,“凡尼姑,一定与和尚私通;一个女人在外面走,一定想引诱男人;一男一女在那里讲话,一定要有勾当了”。所以,当赵太爷的女仆吴妈在厨房与他谈几句闲天时,他便忽然抢上去对吴妈说:“我和你困觉。”
阿Q精神的第四个特点是“泼皮耍赖”。当他到静修庵偷萝卜被发现时,他不但不觉尴尬,反而强词夺理地说:“这(萝卜)是你的?你能叫得他答应你么?”
阿Q精神的第五个特点是“善于投机”。阿Q本是对革命一向“深恶而痛绝之”的,但当他看到“未庄的一群鸟男女(在革命到来之际)的慌张的神情”时,便想通过革命来满足自己的利益,“我要什么就是什么,我喜欢谁就是谁”。
阿Q精神的第六个特点是“自欺欺人”,即“精神胜利法”。当与人打架吃了亏,阿Q心里就想:“我总算被儿子打了,现在世界真不像样,儿子居然打起老子来了。”当他被拉去杀头时,便“觉得人生天地之间,大约本来也未免要杀头的”。所以,阿Q“永远是得意的”。
阿Q精神的第七个特点是“奴隶性”。阿Q看到审讯他的人穿着长衫,便知道这人有来历,“膝关节立刻自然而然的宽松”,立即跪了下来。长衫人物叫他站着说话,但他还是跪着,并且第二次审讯他时,他仍然下了跪。
对于阿Q及阿Q精神的评价,正如鲁迅先生所说的:“阿Q虽有农民式的质朴,但也沾了一些游手之徒的狡猾。我同情阿Q被压迫、被侮辱的遭遇,也憎恨阿Q的愚昧和麻木。”
<DIV Align=center>五千年的阿Q精神</DIV>
阿Q的精神安慰法,归根结底是与几千年中国传统文化密切关联的。这根源就在儒学,在佛教上。自古人们就认为中国是世界的中心,故称中原。近代国人丢失了汉唐明的气势,却从皇帝到平民百姓仍以“天朝大国”自居,做着欧罗巴诸国归依我“天朝”的黄粱美梦。只有人家学我们,没有向别人学习的。鸦片战争以后,还有不少人怀着“先前比你们阔多了”,“三十年风水轮流转”的话语,日本发动全面侵华战争,中国还有许多因“杀头好看”的看客一族,安然做起“东亚病夫”;半壁江山转眼落入侵略者的手中,某些人还心安理得地做起亡国奴来,或许他们还有“过了二十年又是......”的想法。这真是国人的悲哀,民族的悲痛,而阿Q,不过是被封建思想挤压变形的民族劣根性的代表而已。
秦的统一,唐的繁盛,到元的番邦统治,以及清政府的腐败。长长的辫子,把中国人楸得疼痛,快喘不过气来。辛亥革命剪断了中国人的长辫子,却剪不断旧式中国农民的愚昧、无知、麻木、自傲、自贱和自负情结。为此,鲁迅先生发出了“哀其不幸,憎其愚昧”的感慨。
构成阿Q精神主要特点的主要因素或许正我们的祖先在历史中重复了无数次的“悲哀的残余”。几千年封建社会森严的等级观念渗透到每个中国人的意识深处而形成一种集体无意识。自古至今的“趋炎附势”、“巴结权贵”、“溜须拍马”不正是阿Q精神的表现吗?
阿Q精神的“自尊癖”也不过是“面子观”在作祟而已。很多时候,“要面子”往往陷入自欺,这就是鲁迅先生所说的“不要脸”。在孔夫子的七十二高徒中,深得孔子思想精髓的子路,为坚持“君子死,冠不免”而从容就义。中国人道德理想中的“人活一口气”,“重名轻利”“难得糊涂”“知足常乐”不正是这种精神追求的胜利吗?这与阿Q精神胜利法又有何异处?
古圣人一直推崇清心寡欲,而达到这一人生境界,进行纯粹精神的抚慰是唯一便利的途径。说到底,阿Q的精神胜利和古圣人谆谆教导的精神可说是一脉相承。在中国几千年的儒家思想麻醉中,似乎可见精神胜利法的形成过程。
阿Q精神胜利法的产生是我们民族以儒、道学说为基础,在长达二千多年的封建社会中经过无数次的重复和反复强化所形成的深层结构,它几乎成为这个民族的一种集体无意识而深藏于国人的记忆深处。
<DIV Align=center>永远的阿Q精神</DIV>
虽然产生阿Q的时代已经结束了,但要让阿Q死去,让阿Q精神长埋厚土之下,那是暂时无法实现的……
许多人大概没有意识到:即便谁也不愿意把自己和阿Q扯上一点边,但却又有不人少用“阿Q精神胜利法”安抚自己,使自己解脱,摆脱困境。
人的一生中会遇到穷困潦倒,人世冷落,几经抗争却任归于落魄,因期望过高而造成现实与期望的巨大落差,会感到生不如死,造成郁闷焦躁,甚至自杀。这时,阿Q精神便有起死回生之效,让人们学习、推崇,甚至顶礼膜拜,直至一切释然,健忘痛苦。
按照弗洛伊德精神疾病的起因学说,严重的精神忧虑、忧郁症大多不是由于无数次巨大的精神打击造成,而是由于长期的失望——期望——再失望——再期望——再失望造成的精神挫伤积累而成的。所以,自动心理缓解和医治就成为不变为的精神分裂症的关键。
有这样一个故事,两个渔民同时出海打鱼,都计划打100条鱼,结果:一个打了80条,一个打了90条,但打80条的人情绪比打90条的人高。打90条的人说真倒霉,没有完成计划。80条的人对自己说,80条也不错,本来我盘算只能打到75条。一个月后,开始打80条的打到200多条,开始打90条的最后连打一条的心情都没有了。
没有阿Q就没有皇明的成功。皇明用“优势心理打造优势团队”,这种文化氛围与“精神胜利法”是有很大的相似之处,皇明从无到有,从小到大,到今天成为唯一应邀走到联合国讲台的中国企业家,介绍中国“皇明太阳能模式”凭的就是这种“优势心理”。
鲁迅先生说:“在凶兽面前显羊相,在羊面前显兽相”指的是阿Q精神中的欺弱怕硬,而这种心态在现代人身上处处可见。
阿Q的健忘让他活得轻松、自在。他将自己摆在当然的奴隶地位而全然没有意识到自我的存在。而历史的健忘却会让整个民族失去许多应有的沉重。历史,应让国人记住许多失败和屈辱,许多辛酸和无奈,许多罪恶和残暴,让后代在对历史的质疑中反省历史的消极沉淀,而非让民族变得愚昧,让历史进程中的亮色远少于悲凉。
现代人的身上,有太多的阿Q精神了,可见这阿Q精神已被现代人所发扬光大了吧。
中国人过于注重自己在社会群体关系中的位置而忽视了作为个体意识存在的结果。对于具有“独立精神”的现代人来说,要摆脱这种单纯的具有社会关系的失去自我的人,真正从“立人”角度来审视自己,成为独立而精神自由的人,是需要很长时间的,阿Q精神变成历史的陈迹也需要很久很久……
可笑、可憎、可悲又可怜的阿Q死了,受着中国国民特有的精神奴役死了,但具有阿Q精神的人却流传至今,而且这个家族也越来越庞大。或许鲁迅先生早已领会,深刻洞察了中国社会和民族国民性,早知阿Q精神将延续不绝,因而巧妙地运用了反语“大团圆”做为阿Q及阿Q精神的总括,以制造讽刺效应暗示着阿Q精神的“大团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