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336508
2008/5/26 11:47:08
曾经有那麽一幕,深深地印在我的心上,久久挥之不去.
那是一个特别的上午,颈椎前后路联和手术的病人突发呼吸道窒息, 我们立即紧急抢救
行气管切开后,病人的生命转危为安, 接下来是新的问题. 如果不能进食,同样会威胁患者的
生命. 医生留了医嘱, 留置胃管鼻饲营养.见过插胃管的人肯定对那恐惧和害怕, 一种无以言
状的痛苦, 尤其对一个清醒的病人. 插至咽喉部的时候,恶心窒息感会让病人失智. 这个病人
起初很是配和,胃管进去反复吐了出来..经历几次折腾后, 病人开始摆手, (因为他已不能说
话,通过气管插管处呼吸,人是不能发清楚音的.)又是摇头, 这时的他像一个可怜的孩子,只是
没有眼泪汪汪的眼神,朝我求了过来,那是怎样的一种眼神,那眼里那份无望, 那份软弱, 那份
痛苦,那份绝望,那份无助,那份乞求,,交织了无数种掺杂的目光,一遍一遍落在我的身上,深深
地刺疼着我,鞭子一样抽打着我.我站在那里看他们机械地操作,我震惊于人类的麻木没有安
尉的言语,只有独专的执行者,还是没能成功.我真想大喊:快放手吧.可是我不能, 那天我穿着
一身刺眼的白衣.天使这时不在.我只能扶住他的胳臂,我还能做什麽?末了, 他用双手合揖又
算乞求.
我们有什麽资格来承受这一揖呢? 本该给予他帮助的, 没想到却给他带来如此巨的痛
苦. 这份乞求如何消受, 又怎消受的起. 做为医务工作者, 深感惭愧, 更惭愧于我们那麽多人
的麻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