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铁里的初恋秘密 文 / 星心的形状]
(一)读不懂的十八岁
在那个最单纯的年纪,总是想要把爱情,给一个人,很用心的去给,不管能不能得到回应。总是无法开口表达自己心里的感受,看着他伤心,自己比他还要伤心,他难过了,有我陪在身边,而我寂寞的时候,他却陪在另一个人的身边。我却还要微笑着说:你快去啊,别让她等急了,不然她会不开心的。我没事啊,真的没事的啦。
然后,看着他的背影,蹲在地上不愿意起来。
然后,眼泪拼命的掉,还要对自己说,没什么啦,只要他开心就好了。只要陪在他身边就好了。他是在乎我的啊,不然,怎么会把这些事情告诉给我听呢。
然后,一个人逛街,买他想要的东西,想给他惊喜,却又想到,他现在,在另一个人的身边。自己做的再多也只是多余,他根本不需要我的关心,即使那个她让他多么痛苦,他爱的,依然不会是我。
十八岁,我在心里对夜夕说:嗨,夜夕,我会在。一直都在。
他却只是微笑着说:“丫丫,没有我在,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哦。等哥哥和姐姐结婚了,你要来哦。”
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
牵着她的手,头也不回的走了。
然后,再也没有人看到,我流泪的样子了。
他不知道?难道他一点都不知道吗?
夜夕,夜夕,我会好好的,我要比你更快乐的活着。
我成全你。
(二)上海
这个春天,让我想起很多事情。
上海,总也逃不开地铁。一般搭错了的地铁,让我遇到一个,不该遇见的人,完成了一段不可能的爱情。
没有结局的爱情。
我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开始。
懒散的走在街上,眼神游离。终于又要到夏天,一个,燃烧了我所有热情的季节,终于又到了上海,一个,燃烧了我所有热情的地方。
阳光照的出奇的强烈,轻微的疼痛感,在白皙的皮肤上跳跃。
爱的没有分寸,伤的最终是自己。
等终于可以理解这句话的时候,早已经遍体鳞伤。
三年,三年以后,终于回来。
(三)地铁
炫目的广告,令人眩晕的天气。嘈杂的声音,懒散的眼神,一个一个堆叠的画面,终于,又看到他。夜夕,一个,懒洋洋的在夏日的地铁站打着盹的男人。干净的,浓密的眉毛,紧闭的双眸依稀有夏天的气息,靠在我肩膀,然后轻轻的呢喃,一个女人的名字,直到地铁的终点站。
他说抱歉的样子像极了孩子,然后仓皇逃离。
没有华丽的台词,没有美丽的邂逅,没有浪漫的约会地点,也没有漂亮的衣服。就那么懒洋洋的闯进我的心扉,而后又狼狈的退出。
此后,地铁,只为他来。
一个月频繁的遇见,让他主动向我微笑着打招呼。
他说:“嗨,你是我见过的,最喜欢坐地铁的女孩,我是夜夕。”
记忆定格在这里,夜夕,他怎么会知道,我等他,等了这么久,却还是淡淡,淡淡的微笑着说:“你好。”然后涨红了一张脸。
此刻,变成黑白照片。若然当时的我,可以勇敢的告诉你,我的秘密,我们之间,是不是就不会像现在一样了。
画面更迭,我回神,那双放肆的眸子淡出。我做了个深呼吸。
三年的空白,上海,我回来了。
找了地方住下,打开窗子,有熟悉的空气袭来,舍不得把眼睛睁开。
(四)夜上海
我想我更喜欢夜上海,像一个妖娆的女子,低声吟唱爱的歌谣,为深爱的人,谱写一首属于他们的词。
迷离的灯光,映着高楼。
看不到另一边的那个人,是否也在仰望。
我们曾经站在同一个高度,相视而笑。
夜夕说:“年少的我们拥有什么?”
我不知道,我们到底拥有什么。
二十楼,不算高,看下去,只觉得拥挤。看上去,却到不了,想去的地方。
然后沉沦。
想起耳边的呢喃,曾经有人说,站在上海最高的大厦,可以看到自己心里最深处的秘密。没有去尝试,也不敢尝试。
怕最终,欺骗不了自己。
我想我能回来,至少说明,我可以坦然面对。至少,那夜以后的自己,依然骄傲的活着。
想起这次回来的原因,竟然是,想要找到他,然后告诉他说:你看,没有你,我活的很好,你看你看,我还是那么骄傲的活着。
这个理由,总是被埋起来,像是一座山下,最最底部的地方,深埋着的小虫子,没有谁会发现。
对,这次来上海,只是为了出差而已,只为了一笔订单。没有其他。
(五)全部都是你
是否物是人非才会睹物思情我并不晓得。
只是再熟悉的一切,也有陌生的一刻。这句话,慢慢的,相信了。
电话一遍又一遍的响着,更换着不同的号码,没有我想要的。
手指按出一些文字。
我说:我现在在上海,我在上海。
我想问,你来不来,来看看我现在的样子。
终究全部删除。
他说过,他喜欢的女孩子,要独立。
就像我现在一样吗?
有点累了,但还是出门,风暖暖的。漫无目的的游走,看谁在向谁微笑,只顾怀念那些单纯的过往。
有个人,曾经说过:永远。
后来,开始讨厌这个字眼。
很美丽的地方,埋藏了很多秘密的地方。很多很多的秘密,快乐的,悲伤的。一个有秘密的地方,总让人流连,好似除了她本身的美丽,还有更多更多美丽。
不知道为什么,绕来绕去,绕到一家咖啡店,进去,点了黑咖啡。浓烈的味道,让我觉得清醒不少。
我发现他的秘密,只是从来没有开口告诉他而已。一直以为,爱一个人是可以感觉到对方的存在的。也应该相信对方,可以读懂自己。
(六)那些单纯的愿望
上海最有特色的,我想应该是夜半低糜的灯光伴随着抑扬的声音,从夜总会传出来,拐很多个弯,再飘进耳朵里。
那种飘渺的感觉,让我感觉像在梦里。因为这样,所以才找不到你的影子吗?
再走,不知不觉,发现这里,熟悉异常。
才想起,初次见面的情景。
就在这里,地铁到站,爱情才刚开始。等它再开的时候,已经结束。
抬头,发现那家叫做立欧的电子公司。他曾经站在它的前面,眯缝着漂亮的眸子说:“你知道吗,这家公司里有我最想要的东西。”
我问是什么。
他说:“点钞机。”
当时的我一脸茫然。
他却笑着说:“因为以后的我,一定很有钱,很有钱。”
我笑着笑着就流出了眼泪。因为我分明还听见他低喃着说:“这样的话,我就可以娶到我最爱的女孩了。”
多么单纯的愿望,爱上他,让我觉得,很恶俗的事情,都变得神圣起来,就连赚钱,都能找到那么美好的借口。
可是那个女孩,不是我。
(七)我和地铁的约定
幽幽的,笑出声来,那么遥远的事情,我还念念不忘。
该被嘲笑还是个不懂事的小孩子了吧。
如果遇到他,他一定会笑着说:“丫丫,你真像个孩子,丫丫,你什么时候才会长大。”
我已经长大了,很久很久以前。只是他的眼里,我依然,那么小。
那么单纯的秘密,不可能再有了。
这个客户很健谈,我微笑着附和,知道在利益面前,任何的事情都是次要的。但我们之间的谈话,从不牵扯生意。而更像是多年的好友,述说自己的心事。谈着谈着,就说到地铁。
他说,或许上海的每个人,都和地铁有个约定。
我错愕,然后依然微笑:“约定?”
他说:“小的时候,很喜欢地铁。绕着地铁,一圈又一圈,结束,又开始。变成了一种依赖。就和地铁约定好,等以后长大了,要在这里找到自己的爱情,因为我的爱,要让它第一个看到。”
在最美好,最渴望被发现的年纪,我曾经,在地铁里,找到自己的爱情。自己以为的爱情。
(八)藏了好久都说不出口的想念
收拾了行李,这个,曾经的,我的家,此刻,竟变成了驿站。有些尴尬的关系。
十八岁,我在心里对夜夕说:嗨,夜夕,我会在。一直都在。
他却只是微笑着说:“丫丫,没有我在,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哦。等哥哥和姐姐结婚了,你要来哦。”
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
牵着她的手,头也不回的走了。
然后,再也没有人看到,我流泪的样子了。
他不知道?难道他一点都不知道吗?
夜夕,夜夕,我会好好的,我要比你更快乐的活着。
我成全你。
很认真的回复过几条信息,大抵是告诉他,我要去另一座城市上班。他也问过一些我的事情,也说,他过的很快乐。
后来,完全没有了联系。
一直没有换手机,但从来没有收到过,他的只字片语。
夜夕,你过的幸福吗?你们幸福吗?会偶尔想起我吗?
你说过,她让你很难过,让你不知所措,你说我很懂事,总是能明白你的心情,她让你那么的不快乐,为什么,为什么你还是要和她在一起呢?如果我真的那么那么好,为什么,为什么你还是没有和我在一起呢?
现在呢?她还珍惜你的爱吗?还会随意的践踏你给的爱吗?会不停的伤害你吗?还会像当初一样,有了另一个人,就扔下你,受伤了就又回来吗?
夜夕,夜夕。
万一,她让你难过了,还有谁陪你看星星吗?还有人站在你身边吗?还有人听你说那么多话,让你别担心,总会好起来的吗?
你会寂寞吗?在寂寞的时候会偶尔想起陪着你散步发呆的丫丫吗?
你是不是完成了心愿,在那家叫做立欧的公司,买到了你要的东西。
为什么我怎么也找不到你呢?
是不是你太幸福,所以,忘记了丫丫,夜夕,你不是说,你会永远记得我的吗?你们结婚了吗?
太多太多话语,却不知道从何说起。
在我要离开的第一天起就应该知道,我们不可能再相遇。
那承载了我年少时所有欢乐悲喜的地铁,到站了吗?到站了吧。是不是又该起航了。
(九)那个放在心里的秘密
有人问我,难道不想在上海多留几天么?上海有很多好玩的地方。
我说不了,我很忙。
我很忙?忙着忘记你么?还是无法面对自己,无法承受,在某个熟悉或者不熟悉的街角,又遇到。
我不敢再坐地铁,这个交通工具,从我的世界里,被禁止。
我想我应该接受这个事实了。
三年前的我们,一起做过那么多事情,那些单纯的信仰,现在想起来,还是那么的美好。
很少再有一个人让我感动。
即使知道,他不可能回来,他不可能知道这个世界上,曾经有个女孩,那么渴望他漂亮的眼睛装满她的影子,然后轻轻唤她:“丫丫,丫丫……”
我站在地铁里,发着呆。看见扎着辫子的小女生,喝着最爱的奶茶,懒散的哼着歌,等终于发现自己搭错了地铁,慌乱的不知道该怎么才好的时候,一个男人,却靠在她的肩膀上睡着了。
而后的每一天,她都搭着反方向的地铁,和他遇见。等他下了站,她整整转了一圈,再开开心心的回家,等待着第二天的遇见。
就是那么的清闲,有花不完的时间,给那个,心里的人。
那一天,遇见的那一天,其实,是我要离开上海的那天。我却坐错了地铁,错过了班机,也找到了留下的理由。我用了整整一个月,做着同样的事情,只为看见他。又用了整整一年,逃离到远方。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只是一瞬间的决定,却让我的心,痛了那么那么久。
这个秘密,被拉的好远好远……
(十)我真的要走了
青春只有一个方向,既然起航,既然一开始就选择了不同的方向,除了继续前进,没有其他的方式,让两个人在时间里邂逅。
我只听见,他用低沉的声音,说着誓言,他说:“丫丫你知道吗?这家公司里,有我最想要的东西。”
可是夜夕,夜夕,你知道吗?你知道吗?上海的地铁站里,有我的秘密。还有,我和它的约定。
可是我回来了,你还是不在。
你过的幸福吗?很幸福对不对?
丫丫真的长大了。不再是那个黏着你,要你买奶茶,陪着你散步,发呆,在大街上乱蹦乱跳,追着你,非要你同意结婚的时候让我当伴娘的小孩子了。
即使,在我说要你让我当伴娘的时候开口说,要我当新娘。你从来没有这么说过,我也没有再提起。
我们说好的,你结婚的时候我要在的,夜夕你忘记了吗?是不是不用丫丫的祝福,你也依然可以很幸福的完成婚礼。
丫丫真的要走了。以后的每一天,你都要开开心心的知道么?丫丫祝福你。
再见上海,再见地铁,再见初恋,再见夜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