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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4/10 9:21:14

我收到了一封信。

  一封给你的,却写着我的名字的信。

  我拿不准。我给你打电话。你没有接。

  信封是白色的,贴着九寨的邮票:飞漱的瀑布。

  信封上挺拔的字,在寄信人一栏写着:内详。

  我拿起信闻了闻。熟悉的味道。

  我知道是他。我又给你电话,你拒接。

  信。躺在茶几上。像是,那一封……

  你来了一封信。

  你说要去九寨,你说我刚辞职,应该去转转。

  于是你拖着行李来到我家。又拖着我,来到九寨。

  我们在成都清冷的早晨,站在风中。

  进山的车很晚才来到旅店前。你跳上车,和司机商讨我的行李。

  我那几乎倾家带口的行李。除了一个巨大的烟灰缸,家里只剩下空荡荡的家具。

  司机不同意。你和他吵,你说凭什么不让。

  我站在车门口,茫然的看着你。

  一只修长的手提起我的行李,对我说:“坐我那里吧。”

  司机叫他的名字,说何必这样。

  他的名字很好听。我一直忘记和他说。

  他把行李塞到他的座位下,一双长腿都没有地方放。

  他示意我坐下,我看了他一眼,走到另一边。

  我知道你坐在了他旁边。你说,我姐她喜欢靠窗坐,谢谢你。

  他说没关系。于是你们开始聊天。

  我晕车。在后面吐得天昏地暗,可我还是听出了你抑制不住的,微微的兴奋。

  到了中午,你跟他下去吃饭。你问我吃不吃,我摇头。

  车里空荡荡的。司机也不在。

  他一个人上车来,递给我一盒饭,说:“早上不吃饭怎么行呢,怪不得会晕车。”

  我知道是你说的,我早上从不吃饭。可你和他聊什么不好,为什么要说起我呢?

  我非常,害怕。别人说起我。

  人言可畏。

  我拒绝了他的午餐。

  傍晚时分,到达了半山腰的旅店。

  他很自然的拎起我的箱子,向前走着。

  你冲我招招手,和他一起远远的走在前面。

  旅店昏暗。我拒绝洗澡,勉强喝了两口水,开始往床上铺床单和枕巾。

  你撇着嘴看了我一眼,手脚一伸躺在床上说起他。

  你说他和司机是故交,你说他是南方人。

  你还说你想邀请他和我们一起走。

  我应了一声,下楼去买胶卷。

  碰到他,他冲我笑笑,说吃饭了。

  我上楼叫你,你一跃而起,飞奔下楼。

  转眼间楼下便是你的欢声笑语。

  我草草的吃了一点,买了一瓶青稞酒。拎上楼,坐在床边喝。

  过了一会你跑上楼来,在行李里一阵乱翻。冲进浴室又湿淋淋的冲出来,坐在床上开始化妆。

  你说一会和他出去看民俗演出。又叫嚷着把我拉起来。

  我怎么会看不出你的牵强,于是叫你自己去。

  我们一起生活了那么长时间,你想什么我还不知道吗。

  青稞酒见底时,你踢踢踏踏的回来,无不失望的说他不愿明天和我们一起玩。

  我安慰你,至少还在一辆车上。

  你嗯了一声,衣服都没换就睡了。

  但是我换了睡衣,却一夜没睡。

  早晨很早有人叫门。是他。

  你去应门,不安地扯着起皱的衣角,回答他一会就下去。

  你不太高兴的下去吃饭。我给你收拾好床铺,又告诉服务员不用进屋收拾,便下楼上了车。

  路上你有一搭没一搭的和他说话。到了九寨就拽着我远远地走开。

  你说景色好美啊。我知道你一点儿也不开心。

  一开始你还让我用你的DV在各个景点给你摄像,后来干脆离开队伍,拉着我往偏僻的地方走。

  我用老式的相机和胶卷,照一些小小的景色,爬上岩石照瀑布或潭水的全景。

  你不耐烦得跟在我后面,嘟囔着不想走。

  正午应当归队,你却慢悠悠的走,直到碰到焦急的他。

  我蹲在草丛里,拍一只树下的小松鼠。听到他问,你姐呢?

  你没有回答。你在和他赌气。

  我在心里笑你,和他很熟吗?只是萍水相逢而已。就像小情侣一样闹开别扭了。

  我拍下那只松鼠。走过去拉着你走。他跟在后面,一言不发。

  下午几乎是在逛商店,卖土产的,卖假珍珠的,卖药的……这就是我讨厌旅行社的原因之一。

  只是你喜欢。

  他中午都陪着你,你高兴起来,四处逛商店。

  我一直坐在车上听CD,你不断跑上跑下,运回一堆堆买来的东西:土产,纪念品什么的。

  你说这是和他一起买的。

  最后一站是个藏医院。你非拉我下去,说活动活动。还拉我和他一起去看藏医。

  十指莲花便知病的藏医。

  你兴奋地坐在藏医面前,藏医抓起你的手。我看见一串珍珠从你手腕滑落,一定是他买的。

  藏医说你非常健康。你冲他做鬼脸。

  他笑着坐下,女藏医仔细端详着他修长的手:“没什么事,少抽烟喝酒。”

  她又召我坐下。她披着一件巨大的披巾,古旧而厚重,带着银器的手使劲摁压我的指甲。

  常年被冻的粗糙的脸上露出一丝惋惜:“年纪轻轻的这么多毛病,”她叹口气“你的习惯应当改改了。”

  我点头,阻止她说下去:“谢谢,就这样吧。”

  回了旅馆,仍旧是食不知味。

  我下楼买烟,你央我借CD给你听。我给你找出来,你又跟在我后面跑到楼下。

  他坐在柜台旁和掌柜的聊天,你站在我身边听CD。突然“呀”的叫了一声。

  “姐,没电了”你抱歉的看着我“你好像没带充电器啊?”

  你偏着头冲我眨眼。

  我木然的点点头。

  他开口说他的机子和我的一样。我估计你早就知道了吧。

  于是你和他回他的屋子里充电兼聊天,我回楼上睡觉。

  我坐在床边上。我觉得你错了。我觉得这里除了没有工作,空气清新以外,并没有让我感到任何的轻松。

  公司里前台小姐后勤主任的声音,那些说我和老板的关系的话,依旧在耳边挥之不去。

  忧馋畏饥而满目萧然。

  你兴奋地回来,说他的CD机真的和我的一样,然后翻行李找衣服说他答应明天一起玩。

  我默默的拿过CD机。虽然看起来一样,但是你又错了。

  这不是我的,但CD却一样。

  在九寨的最后一天,你穿着短裙,翩然上山。全然不顾要去的是最冷的一处。

  他买来厚重的披肩,给你披上一层风情。你旋转着要照相。和他一起照相。

  我用他的相机给你照了。你却没有发觉。

  到了中午,虽然已经没有那么寒冷,你却病了。于是我们送你回旅馆。

  给你吃了药,盖好被子,便下楼去。

  我点了烟,不语。他也不说话。

  烟灰掉到地上,一闪一闪的,仿佛还未接受落地的事实。

  他盯着烟灰,直到真正变为灰烬。转身到柜台去,买了一个藏银的小烟灰缸:“送给你。”

  我亦去柜台,选了一只牛角的烟斗:“来而不往非礼也。”

  相视而笑,惺惺相惜。

  只有那个下午时开心的。我看着他在旅店一方小小的院子里寻来各种植物。

  干枯的,新鲜的,红的,黄的,绿的。统统塞进小烟斗中,点燃。

  像个品烟师一样观烟察色,深嗅轻抿。最后选出一种枯干发黄的花瓣。

  不知名,却为我们共同喜欢的味道。

  傍晚你醒来,重新恢复活力。

  我与他仍是相顾无言,但空气中多份默契。

  回程中,司机邀些羌村姑娘上车来唱山歌。你坐在他安排的前排,却不住的回头。

  他若回视你,你便满心欢喜的扭过头去;他若不回应,你则不断的引颈回首,引起他的注意。

  终究他起身过来,熟识一般要你留地址。你犹豫一番,写下我的名字,交换与他。

  你说你的名字不好听,愿留个更好的印象给他。

  我的妹妹呦……

  到了我们下车的地方,又是那初识的旅店。我便不语,他也无语,终究没有再起身送一下。

  约是到离别时,和我一样便不爱言语了吧。

  一瞬间,又是那惺惺相惜之感。再抬眼,他已笑着随车远去。

  你回了家,便没再提起过他。

  假珍珠的手链不翼而飞,风情披肩也处理给了我。不久你就回到自己的城市,回到繁忙却令你充实的地域去了。

  生性懒惰的我没有再找工作,而是投了图片到杂志社。编辑甚爱九寨,竟得以采用。

  于是有了收入,日日懒于家中。

  我又给你电话,你终于接听。远远的听到另一个城市的繁华喧闹。

  你在电波中不耐烦的说不认识他,已经想不起来。

  于是我叫你好好玩,早些回家。你应了一声,挂断了。

  我拆了信。

  一张白纸:我知道你是姐姐。

  一张照片:我神情专注的举着相机,拍一只松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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