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ristina
2008/4/10 9:09:15
牡丹花开
我笑，牡丹花开。
一袭白衣，一张纸扇。目光柔和的锁住“玄青”，这男子真的来了。
命中注定。你喜欢她吗？我问他。
不知道，心被她牵着，他抬起头，看着我，风轻轻吹过。
他说可买否，我说千金不卖。
他不语，久久伫立，紧锁“玄青”。风起，衣衫轻舞。他说，明日再来。
莅日，阳光和暖，花魁场，我寻他的影子。
一袭白衣，一张纸扇，飘到我面前，他问可买否。我笑，他也笑。笑容很温暖。
如那缕阳光。我问，你是什么人？他去看那牡丹“江南才子”。我掩面而笑。
他看我，眼里满是疑问。你不像。我看到眸子的光彩暗了下去。他问，为什么？
我说，直觉。纸扇被打开，笑容晕散开来。我看到那扇面，一朵牡丹。
他说，我带你去个地方。它牵着我飞奔，冲出花魁场，穿过碧竹林，跨过泛水溪，
他忽地站住了，他喘着气，笑着说，看那边。她高兴的像个孩子，他本就是个
孩子，我也是。我随着他指的方向看，一片花海。我笑，笑得比他开心。他转身，
看着我。你喜欢吗？我喜欢你对我笑。我拉着他跑下山坡，跑到那牡丹花园的栅栏
旁。我说，这是我的家。我把她带到外婆面前，外婆慈祥的笑着，眼里放着异彩的光。
他说，他是他的影子。他说，她很美似那牡丹。
您真的要离开吗？我哭着问外婆，外婆抚着我的长发，笑着说
，他已经来到你身边了，你要跟他走。这是你命中注定。眼泪模糊了双眼，看不到外婆的脸，只感到那是一朵牡丹花，正在绽放。我对他说，他走的时候只留一句话，我是朱允文。 外婆，我知道他是朱允文，外婆，是您告诉我他是朱允文，是您告诉我他要融入我的生命，但是为什摸您要退出我的生命。您是我的唯一，您知道。`究竟要发生什么事？我们的命运将会如何？外婆，您告诉我，告诉我呀！外婆不要离开我，不要留下丹儿一个人！外婆俯下身，握着我的手，丹儿，你的生命因为他而有意义，你要带给他——你的哥哥更多快乐，明白吗？
丹儿，你要记住，我一直在你身边，你要快乐起来。我一直在你身边 。
我知道她松开了她的手，她决意走了，我无力的趴在地上哭，这是我第一次放声大哭，这是我第二回悲痛欲绝。那一回，我躲在柴草堆里，眼睁睁的看着娘亲被杀害，我哭，无声，外婆捂住了我的嘴。我知道，他们更想找到我，一起杀掉。花瓣漫天飞舞，我心痛，外婆说，那都是她的错，不要去恨任何人，这都是命中注定。
第二天，琴声在牡丹园中回荡，我一直都保持微笑，我要让他看到我笑得样子，他来了，一袭白衣 ，一张纸扇。我要带你走，我抚着琴，我在等你。
你不该带我到这里，这是个金笼子。我见到许多的莺莺鹂鹂，他们都不快乐。这是我的家。你喜欢他吗？不知道，我的亲人都在这，我爱他们。我知道，我喜欢那个荒落的庭院，我不要任何的奴仆，我只要我的牡丹。花前月下，古筝诗文，幽幽静夜，灿灿星空。他很开心，在花丛中舞剑，我也开心，与蝶共舞。远离喧嚣，远离束缚。他说，在这儿，我是自由的，我说，在这儿，你是江南才子。我说，哥，我是你妹妹，你会保护我吗？妹妹，他眼里有我读不出的东西。他说，会的，我会让我快乐的妹妹永远不受到伤害。我靠在他的肩头，和他一起看天上的星星，我说，哥，我会让你更快乐。外婆，我会让他更快乐。我见到他了，威严的坐在金銮殿上，向天下人宣告我是他的义孙女，我知道，是允文。我开心的笑了。外婆，我见到他了，那是慈祥的目光，看着我。他只是个老人家，他喜欢我的牡丹，一个人步履蹒跚地走在花径上，偶尔微笑，时尔怔怔地站在那。我知道他在想什么，他握着我的手，孩子，人生有许多无奈，当要你做出选则时，无论你作出什么决定，结果都是痛苦的。我知道，他是对您说的外婆，他留给我一个锦囊，让我在生死抉择时打开。我知道他在暗示什么，是在预示什么，和您一样，给我谜团。让事实去解开。
一夜风雨大作，我整夜未眠，三更天，阵阵锣声，皇帝驾崩了。我一惊，无名的泪水流出眼眶，皇爷爷，我还没有叫您一声外公，为何离我而去。我跑出去，去找允文，我知道，他比我难过。皇爷爷走了，他就这么走了，留下我一个人。我在也控制不住泪水，这种感觉我熟悉，他坐在那，搂着双膝，是那么的无助。哥，你还有我，哥，你要振作，你还有我，你还要保护我呀！
哥继位了，成了高高在上的皇帝，但是他更喜欢来我这。丹儿，皇爷爷根本就不爱我，哥又喝醉了，他老人家要是爱我，就应该放我走，让我去作江南才子。哥，如果你想走，我陪你。傻丫头，我现在已经走不了了，我现在有责任，很大的责任。他醉倒了，哥，我知道，这是命中注定。其实我也想问，皇爷爷，哥那么善良，为何要他承受那么多的狡诈，为什么不让他自由地快乐得生活？我无力去想，睡着了。
天亮了，他已不在酒桌旁，他去上早朝了，这是他的使命。三年间每时每刻他都记着自己肩负的使命。我笑着看着他看着他紧锁眉头的样子，我不闻朝政，但我感觉的到他的压力，他告诉我，丹儿，你知道我是怎样保护你的吗？哥，你问的问题好奇怪呀，你当然是用你的爱来保护我喽，我眨着眼睛看着他，傻丫头，你的周围全是危险，知识你不知道而已。我现在只能用权利来保护你，你知道吗？所以 ，我必须抓住它，他抱着我，抱的很紧，我害怕。我说，哥，我不会离开你的，我要你快乐。
危机四伏，我知道，从那晚我用暗器打伤那个黑衣刺客起，我就知道。我只是不明白，我一个弱女子会给他们造成什么威胁，我只在乎我的牡丹花，我的哥哥，我不喜欢权势，我甚至讨厌他，是它来缚住我哥的心，释放不开。哥好象最近很怪，很少到我这来。看到哥精神不振，我问，我现在正做一件危险的事，哥不要吓我，你不能出任何危险。恩，我只是在试着削弱其他亲王的势力，使他们不能对我构成威胁。构成威胁？是的，想让我交出皇位，他们想要我的命，他们是我的亲人。哥。。。。我听出了他的酸涩。哥，我给你跳个歌舞。哥，看那“玄青”开的多漂亮，彩蝶在花蕊间跳跃，我迈着轻盈碎步，舞动着青丝软纱，月光如一履薄冰，冷清清的照着我们。
丹儿，别叫我哥，行吗？沉没许久，他终于开口，我定格在最后一个舞姿上。为什么，哥，丹儿，我喜欢你。我也一样。不一样丹儿，你不明白吗？哥，我要你明白，我心里只有一个你。哥在笑，牵着我的手。丹儿，无论发生什么，你都不会离开我，是吧。我看着他，微笑，狠狠的点头。他拥我入怀，我发现有一种不一样的感觉，但我知道哥是我的唯一。
紫銮金堂，雕栏镂窗。我面前摆着一盆牡丹，要凋零。身旁，那人的霸气压的我喘不过气，他那灼热的目光扰的我无法专心治花，皇叔，这花治不好了。别叫我皇叔，我没老太龙钟。丹儿，没关系，慢慢治。一抹邪笑，推门而出，我知道，来了，不易回。我承认，那人有气势，有智慧，有心机，不易被人看透，他比哥强，他很自信，我知道 。该来得迟早会来，命中注定。房里有一琴，我抚琴听风，将计就计。
窗外的柳条随风摇曳，那纤细的影子透过轩窗，班驳陆离。我听见了门开的声音。抬眼那一刻，琴声骤停，外婆，此情此地我不知道是喜是忧。我跑过去，抱着她，泪水如雨。外婆，是他把你抓来的吗？丹儿，你刚刚是不是以为进来的人是他，允文，外婆总能猜偷我的心。外婆，我，我已经答应了王爷的请求。什么请求，我发现事情已超出我的想象。把你嫁给他，外婆，为什么？这是命中注定。不，不要。每次都是这个答案。外婆，我不能嫁给他。我看到外婆眼中有失望。我知道，我伤害了她，从我在她身边跑开那一刹那，我冲出屋子，用劲力气跑出这个宫墙。我知道后面没人追，但我的心痛，使我停不下脚步。我跑回到我的牡丹花丛中，那花仍是清爽，开的那么鲜艳。艳的如我心头滴着的血，外婆，我的命运掌握在您的手中。
我没有哭，涩涩的笑，我多希望自己是牡丹。
牡丹落了，剪刀结束了它们的生命，侍女们看着我的动作小声的抽泣。他们看着我，欲言有止。哥，他们都看懂我的心，你怎会不知。为什么会让那血红的嫁衣出现在我面前。
喜庆的锣鼓声由远处传来，我一直在茫然中，恍惚看见铜镜里自己的脸。我不知道自己在等什么。但我不想走。姑娘，你真的很美。梳妆的姑娘看者盛装完毕的我，她眼中流露着惋惜，我微微一笑，心在滴血，室内烛光微红，庭外张灯结彩。盖着鸾凤绣丝的盖头，我仍能感到月光冷冷的照在身上。我忽地揭开盖头，抬头去看头上的星辰，星象模糊。我看不到未来，一阵慌乱又恢复平静。屋外，高朋满座，举酒言欢，我闻的到喜庆的味道，我从袖子里拿出那把匕首，那把弯月似的匕首，刀鞘是那样的精致美丽，蓝色的宝石在昏红的烛光下仍闪烁它奇异的光芒。着把美丽的刀，曾深深的扎入娘亲的胸口，炽热的鲜血丝毫没有沾上那冰冷的刀片。娘亲，对不起，我还没有找到着刀的主人，那个头戴蓬纱，一袭粉衣的高贵女人。她是那样恶狠狠的向你扑去，然后狂笑，笑声震的我失去知觉。
娘亲.也许在今晚.它也会结束我的生命.即使有许多事还没有做完.我不能再等了.屋门开了.我把匕首放回袖口.似乎不太对，进来之人并不是喝醉乱步地走向我.而是小心碎步的逼近我.准，我欲揭开盖头看清楚.他即不由分说的拉起我飞上屋顶.那手的温度，我熟悉.
当我看见天上的星星时，我发现身后一片火海。丹儿,我答应过你， 会保护你的.你不会忘了吧.哥，我以为你忘了.我扒在哥的肩膀哭，我不知道该相信什么.丹儿，这最安全的地方。哥带我到个密室. 你在这里住一段时间.好吗？我还有重要的事去做.会离开你一段时间，这里有许多的东西，棋琴书画，各类的书籍，我想，你会喜欢的. 我看着室内，好多的册子.哥办完事就来看我.他点点头，笑着离开.笑容是那么的温暖.
哥.已经五天没有见面了.每天有个姑娘给我送饭,我知道她是值得信任的.我说 ，外面发生什么事了吗? 她说，战乱.她说有人想争夺皇位.我明白了，哥.很忙,很累.我很惭愧不能帮他.姑娘每日必来.她说这是太后的密室，哥的母后？她笑笑便不再说什么.我好象想要问什么.但有不知要问什么.我每日看着这里的书籍，画册.有几幅太后的画.我定定地看着.发现她们确很美.恍忽间,画面出现娘亲的脸.婀娜多姿，千娇百媚.娘亲比她美.我心里想着，打开另一画卷.当我看到上面的画时，我愣住了.血液瞬间凝固. 这是同一个人吗? 那袭粉衣，那顶软纱.可是她的表情是那么幸福.纤纤素手撩起那层纱.幸福地笑着。那是父皇为母后画的。哥不知什么时候站到我身后.吓得我把画扔到了上.哥捡起画.端祥着，丹儿.我给你讲个故事。
哥拉着我的手让我坐下.
很久以前,有一个公子来到了一个牡丹盛开的地方. 在那里他遇见了一位弹古筝的姑娘,那是个善良的姑娘. 她把打赏的铜板都给了乞儿. 她更是个美丽的姑娘以至那个公子有机会英雄救美,打跑无耻之徒. 他的相识相知，相许. 一天，公子告诉那个姑娘，等我回来.等我回来接你. 姑娘知道他身不由己，含情目送他远去.那位公子回家禀明了父母.他们的事被完全否定， 他们为他选定了所娶之人。众压之下,他被迫成亲.那个姑娘蛮刀任性.目中无人.但她非常爱那位公子.所以当她知道公子心有所属. 成亲两年仍对那人念念不忘时,她便偷偷跟随他来到他离开两年的盛开牡丹的地方. 公子见到了他心爱的姑娘.告诉他发生的事，姑娘那憔悴的面容微微一笑.她让他那看那牡丹园的一个孩子.她说那是他的女儿. 公子说要娶她回去，她问他是否可以放弃一切和她生活在此.公子不语。姑娘没有跟他走， 公子悲痛欲绝.伤心离去.就当他走后,姑娘被杀害了.凶手是那个刁蛮的公子的妻子.那是个大雨的夜晚，公子喝醉了，他就走到姑娘的家.他要跟她说.我要和你在一起.可是他看到的是姑娘冰凉的尸体和满地的鲜血.公子大哭.然后大笑。 最后把冰冷的剑插入了自己的胸膛.他跟姑娘说，我们永远在一起..... 。哥哽咽的讲着故事，讲完便飘然离去. 留下思绪飞乱的我.
我感到非常的闷.快要窒息.一个个残缺的画面出现在眼前.我的泪不停的流. 似乎知道了心痛的源泉. 这是一般刻苦铭心的爱情，有着美丽的过程和悲惨的结局.这是一般封尘的往事，有幸福和苦涩.一切在瞬间明了.我和哥的命运线早已纠缠不清.丹儿,外婆! 外婆慈祥地看着我.看出我满眼的疑惑.没错，那是你爹娘的故事.也是允文爹娘的故事.但这都是上天的安排.我没办法改变。丹儿，我从小要你知道命运注定.让你知道什么事要顺其自然,我曾想改变,但是我没有成功，我看到她眼中的哀伤.但我还没有完全明白。外婆，当我发现你娘的事已经晚了.我无法告诉她她和她爱的人有同一个父亲.我以为如果你娘是幸福的 我可以隐瞒一切.......我要你幸福。外婆,有您和哥的爱,我很幸福。我搂着外婆.生怕她在离开。不，丹儿，离开他.跟我走，我不能让悲剧再发生！什么悲剧？什么意思外婆？你自己想吧，我累了.丹儿,我只给一个晚上,只有一个晚上.外婆也走了.我该怎么办?
哥， 你要离开我了 ，对吗?丹儿，为什么不告诉我事情已经发展到这种程度?皇叔是因为什么谋反.是因为我吗?不，我说过.他是针对我，你只是他的一步棋，在这种时候，在燕军已经攻入京城的情况下，哥还很耐心地给我解释。
丹儿，跟我走吧。哥欲进入那片火海，皇爷爷的祠堂此时一片火亮。如一朵正在开放的火红的牡丹。不，哥。我知道，丹儿，我不应该这么自私。丹儿，你走吧。回到你的牡丹园。外婆在等你，我要你幸福的生活。我听见一滴泪落地的声音。干脆，心碎的声音。哥，跟我走吧。离开这个没有快乐的地方。不，丹儿。我不能逃跑。哥，这不是逃跑，这是上天给你的一次机会，一次摆脱束缚的机会。我几乎用喊着说出来的，我希望能喊醒他。不要再负什么责任，不要再控制什么权利，砸烂那光芒万丈的金锁吧。哥，我要你快乐的生活。丹儿，哥转过身。丹儿，如果有来生，答应我，在江南等我，还要种好多好多的牡丹花。为什么，哥，不跟我走，我拉着哥的手。傻姑娘，我已经走不了了，但你还可以，快走吧，远远的离开。他松开我的手，我的心乱急了，天空中繁星点点，但那颗代表帝王的星的光芒是那么微弱。哥在颤抖，我知道，他在跟皇爷爷说话，他一定在说，皇爷爷，孙儿马上就要来陪您了。我忽地想起了什么，我翻出了那个锦囊，没错，就是现在，我的生死抉择，皇爷爷在天上正看着我们，他爱我们，他一直都爱哥，很爱很爱。一旦你戴上枷锁，你才会发现自由的可贵。我破涕而笑，向祠堂的方向走去。
这是哪里？丹儿，这是什么地方？哎，我的头好痛，我掩面而笑。哥，我不要来生，今生，在江南。他顺着我手指的方向看去，一片花海。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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